夜色很快降臨,臨安城的慕家最近鮮少有人出面做宴席,今日不知爲(wèi)何卻請了很多商場官場的人來府中做客。
慕府裡的裝飾清雅別緻,雖說慕家從商,可也算是儒商。風(fēng)雅之事,必然是少不了的。府中亭臺樓閣,假山小橋皆有,夜色降臨,掛滿彩燈,一副熱鬧景象。
此次宴席,慕夫人設(shè)立在慕府內(nèi)的水塘旁邊。水塘之內(nèi)種有夏蓮,如今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時候,水塘岸邊掛著燈籠,燈光將這一處地方照的亮如白晝。景中有水塘,水塘中映著景。
江南與江北就是有很多的不同,風(fēng)俗上的不同,居住的房子不同,食物上的不同,很多很多都不一樣。一條江之隔,瞧著卻是兩個世界。
阿諾特意和綠姑娘一起裝扮了一下,一襲淺藍(lán)色長裙,頭髮梳成兩個孩童般的丫髻,幾條同色的綵帶順著頭髮飄下來,沒有塗抹胭脂水粉,素顏朝天其實也挺不錯。
“果然是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瞧瞧我們的絕色小美人阿諾。”綠姑娘捂著嘴笑鬧道。
阿諾伸出手在她腰間擰了一下,“你還說,我覺得我都很久沒穿女裝了,今天要不是爲(wèi)了你,我肯定還是穿男裝比較舒適。說不定,瞅見哪家的漂亮小姐還能調(diào)戲一番。”
綠姑娘嘆息一聲,“其實你也並非一定要去宴席上尋找漂亮小姐,你旁邊不是就有一個麼?”
阿諾被她逗的噗嗤一笑,原本還有點緊張的心這個時候全部安定下來。今夜宴席兩個目的,第一個陷害綠姑娘的哥哥,第二個就出綠姑娘的爹爹。若是這兩個無法完成,那就第三個,直接將那填房的繼母推水塘裡淹死。
瞧了一眼時辰不早了,差不多該去露臉了。
阿諾同綠姑娘算好了時間去的宴席,到地方的時候,人已經(jīng)有不少了。先一眼掃過去,發(fā)現(xiàn)慕夫人還未出現(xiàn),而那個綠姑娘的哥哥反倒是在場。
“那個,自命風(fēng)流的就是我的庶出哥哥。因爲(wèi)他娘是我爹的一個姨娘,我娘嫁過來之前他已經(jīng)出生了。後來,娘生了我,在我小時候去世了,於是姨娘就被爹收做填房,而他也變成了嫡子。”綠姑娘擡眼瞅了阿諾一眼,眸子中帶著擔(dān)心。
阿諾自信的笑了笑,“你放心,我們既然都安排好了,那肯定會成功的。”
綠姑娘點了點頭,拉著阿諾走到水塘邊站住,不動聲色的瞅了一圈周圍,一個個介紹起那些來客的身份。雖說平日她不常應(yīng)酬這些,可稍微有點身份的人畢竟還是認(rèn)識的。
阿諾暗自記住,以免一會兒行事的時候被人抓了把柄。
月兒高掛,清明月色灑下來,池塘內(nèi)一輪嬌嬌明月倒映其中。天空有月,水中有月,一片美景怡人。
正在這時,人羣裡漸漸的安靜下來,慕夫人被兩個丫鬟攙扶出來。她穿著一件紫色長裙,配飾無不是精品。她個子高挑,一頭烏黑秀髮高高盤起,因爲(wèi)距離原因瞧不清楚她的五官,可一舉一動無不帶著一種無形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