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懷中還抱著小女嬰,于是忙將孩子交給了緊跟而至的乞顏御醫(yī),“照顧好她。
乞顏御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接過孩子,“微臣一定會盡力照顧好小姐。”
冬雪覆蓋整個地面,只是一會兒便留下了一行行離去的腳印。腳印一路延伸,直到展梅廳前才消失。
屋里一片寂靜,闊闊真似乎一夜間變得憔悴不少,眼圈烏青,雙目無神,頭發(fā)也有些凌亂,身上穿著的仍是昨夜所穿的衣服,應(yīng)是一直未曾離開這里半步。
真金坐在上首,忽哥赤坐在第一個椅子里,闊闊真站在廳中,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跪在地上的身影。侍妾婢女等一律站在遠(yuǎn)處,丫鬟同小廝更是站的遠(yuǎn)遠(yuǎn)的。
“解藥呢?”真金的話很輕,可在整個廳內(nèi)所有人都能聽的見。
地上的人抬起臉來,目光里的仇恨清晰可見,她哈哈笑了起來,“輕諾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靈兒教習(xí)。
“啪”的一聲,忽哥赤所坐的椅子扶手已經(jīng)成為粉末,他站起來,“她不會死,你死了她也不會死。”
靈兒教習(xí)猖狂的笑了起來,“我死了也沒用,她也沒救了,沒救了。”
忽哥赤眼睛瞇起來,抬手就是一掌打了過去,靈兒教習(xí)身子飛起,重重落于地上,可那臉上眼里還是笑意,嘴里還是瘋狂的笑聲。
“忽哥赤。”真金站起來,大步走過來,“我們要讓她交出解藥。”
忽哥赤平息了一下心中怒火,“好,好。”他走到還躺在地上的靈兒教習(xí)身邊,抬起手便是輕飄飄的一掌。
只聽見一聲細(xì)微的咔嚓聲,靈兒教習(xí)臉色都變的蒼白起來。
真金走過去,眼里是少有的冰冷,“胭脂翠不是你能輕易弄到的東西,告訴我解藥在哪里,還有什么人與你是同謀,只要阿木爾無恙,我就放過你的家人。”
靈兒教習(xí)又一次笑了起來,似乎真金說的話是最可笑的笑話,“家人?我的家人早被你殺的一干二凈了,不然我何必費盡心思要害了你最在乎的女人?”她笑了許久,忽然又轉(zhuǎn)向了忽哥赤,嘴里一口血想要吐在忽哥赤的臉上,然而忽哥赤身形靈敏一閃便躲了過去。
靈兒教習(xí)似乎有些失落,不知道是不是在為自己沒有把鮮血吐在忽哥赤臉色而失落,她臉上表情奇怪,仇恨已經(jīng)讓她面容扭曲,鮮血在她的嘴角顯得十分恐怖詭異,她哈哈笑了起來,“爹,娘,女兒無能,不能幫你們報仇。”說罷,她手撐著身子,一頭撞上了地面,鮮血迸濺,青石地面上如同開了一朵鮮紅的曼珠沙華。
靈兒教習(xí)身子一軟倒在地上,額頭上一個空洞,雙眼圓瞪死不瞑目。
忽哥赤同真金都愣住了,這樣的情況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她竟然是他們的仇人之后,聽她言語間透露似乎還是他們殺了她的全家。真金深思良久,揮了揮手,“哈森,查出她的身份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