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哥赤懷著一種特殊的心情跟隨內‘侍’入了宮,而阿諾則是同‘玉’兒一起收拾行裝。這次她雖然不解忽哥赤為何要帶她出遠‘門’,但是卻心里感覺事情絕非那么的簡單。只是,忽哥赤不講她自然也不會去問。
很多時候,兩個人之間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在這種信任之下無論對方做任何事情都會全力支持絕不反駁。
收拾好行裝,阿諾又陪著樂樂玩了一會兒。樂樂還不到一歲,已經開始會在‘床’上爬行,只是距離走路還似乎需要一些時間。阿諾心想,待她回來的時候樂樂應該就會走了吧!
大都皇宮之內,御書房中。
可汗坐在長桌之后,他望著站在自己桌前的兒子。聲音徐緩而輕慢,“你真的不愿意?”
忽哥赤臉‘色’沉重,雙目緊緊的凝視著可汗忽必烈,“父汗,我絕不愿意。”
可汗忽必烈的目光微微垂落,許久才緩緩的抬起來,他的聲音似乎在嘆息,嘆息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始終無法按照他指的路去走,“既然如此,你去伯顏處,讓真金去阿里海牙那里。”
“父汗,你知道真金他也……”忽哥赤的話被可汗的目光‘逼’回肚子之內,他的手緊緊的攥成一個拳頭,骨節因為用力透出青白。
可汗豁然站起身來,“我知道,但他必須這樣做。”他無論是話語中還是語氣中都透著不可反抗的威嚴,那一雙眼睛犀利無比,似乎能夠將人瞬間看透。
忽哥赤望著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是整個國家中最有權力的男人,他站的位置是最高點。他有所有人的生殺大權,更是可以一句話便毀掉一個國家的男人。
平日里他也是他的阿爸,從小就寵他的父親。此時,忽哥赤忽然覺得自己無比幸運,他阿爸從來不去勉強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可是,同為兒子的真金卻似乎比他要悲慘的多。一樣是兒子,可卻走的是不同的路。
并非他的父汗不疼愛真金,只是在真金的肩膀上擔子更重。
忽哥赤不知道該怎么說,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幽幽的吐出來,這一個長長的嘆息之中他似乎看見了未來。那時候,他該如何?他該怎么做?雖然最后最有利的仍然是他,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么來走。
可汗見他如此,眼神柔和了一些,“你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帶著阿木爾一起去伯顏軍營。”
忽哥赤有些沉重的應道,“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可汗望著忽哥赤,這個兒子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兒子,可是偏偏是他所愛的卻是漢人。現如今南宋的疆土已經逐漸被大元侵占,滅國無非是遲早的事。此時阿諾雖然從來不阻止,甚至還可以幫助元軍攻打南宋疆土,那以后呢?她會一直都站在這邊嗎?若是有一天她不愿意,她暗中動作的話他們該如何?
在這個世界上,最難防守的便是枕邊人和自己身邊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