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緩緩拉過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到身上,那身上的吻痕猶在,可心里卻越來越酸澀,越來越痛。那每一個痕跡現在看起來都尤為刺目,這本應該是愛人留下的烙印,應該是最為美麗的東西,可是現在她看起來就像是恥辱。一種委屈感涌上心頭,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忽哥赤,你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屋門之外,忽哥赤靜靜的站在院子內,夜風習習吹散思緒。聽見屋里低低的抽泣聲,他的心如刀割,如撕裂,如灼燒。他剛剛做了什么?他不是曾經說過嗎?即使阿諾不愛他,他忽哥赤也會守護她一輩子。
可是現在,他卻傷害了她。這一切,為什么會變成了這個樣子?為什么?
燕王府內燕王被刺一事已經傳來,宴會草草收場,各個來客心中泛著疑惑離開。那木罕快步來到湖邊一處庭院之內,院內一片燈火通明,火把將周圍照的亮如白晝。院內有三間屋子,其中一間亮著燈,數個忙碌身影投射在窗子上。
“北平王爺!”一名侍從忙上前來,“燕王殿下在里面。”
那木罕點了點頭,對著查干做了個不要跟隨的手勢,大步朝著那間亮著燈的屋子走去。
屋內有濃濃的血腥味道,太醫聽見門響,朝著門口望去。見到那木罕忙跪下行禮,“北平王爺。”
“燕王傷勢如何?”那木罕示意他們起身,而自己則是沖到了床邊。
真金安靜的躺在床上,臉白如紙,眉頭緊皺,嘴唇上一層淺紫色尤為刺目。手在窗外,已經開始放血。那木罕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是什么毒?”
太醫稀里嘩啦跪了一地,戰戰兢兢半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屋內安靜的壓抑,血滴滴落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時刻猶如巨鼓敲響。那木罕目光掃過他們,“說。”話聲不大,然而卻透著威嚴。
太醫一個個低垂著頭,許久才有一個年歲瞧起來最大的老者開了口,“是西夏王室的七絕散。”
“可有解毒的辦法?”那木罕目光一寒,屋子里似乎都降低了幾度。
“七絕散是七種毒藥煉制而成,這種毒是西夏皇室秘藥,中毒者會昏迷不醒,七天七夜后便會睡死過去。然而,雖然說是昏睡,可腦海中卻一直都會做噩夢,最可怕的夢境都會看到。臣只是偶爾在醫術上看到介紹,這次還是第一次見到。”老太醫重重的扣了一首,“即使知道則是什么毒,可臣等學藝不精,也無法解毒。”
那木罕沒有說話,只是那同真金極度相似的深褐色眼眸射出的目光越發的冰冷,他轉過身,望向床上躺著的真金。面色蒼白,手腕上一道隔開的傷口,鮮血正一滴滴的流淌出來,滴落在地上的銅盆之中。
“王爺……”老者抖抖索索,喚了一聲。
那木罕豁然轉過臉來,“有什么話就說。”
老者低著頭,眼睛直直的盯著地面,“老臣聽說國師大人醫術精湛,王爺不防讓國師大人前來,或許有辦法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