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豔如同曼陀羅般的女子,瞇眼望著三人離開的身影,嘴角流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
“對於這個年輕人怎麼看?”
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手中搖晃著酒杯,似笑非笑的問道。
“我能怎麼看,當然是用眼睛看咯。”
女子並不接話茬,對他的話恍若未聞,隨口調(diào)侃了一句,嬉笑著說道。
眼鏡男不以爲意,極少有人知道,眼前的女子在營地之中,能夠開得起日進斗金的賭莊,依靠的絕不僅僅只是外表,更重要的是她一雙精於識人的慧眼。
“咱們是老朋友了,好歹給點情報行不行,等我這次要是拿了第一名,一定給你好處。”
眼鏡男厚著臉皮,孜孜不倦的繼續(xù)請求道。
女子皺了皺眉,略帶著幾分不耐煩,略微思索了片刻,沉聲說道:“這是最後一次小測驗了,組織上選拔人,會以此爲考慮,所以非常的重要,如果要是可以的話,你最好拿出全部的實力。”
眼鏡男打了個響指,臉上露出了笑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著說道:“多謝你的提示,我不會忘記你的,還有……”
他神色突然認真了起來,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等我這次回來以後,嫁給我好不好?”
女子一愣,隨後大笑了起來,伸出纖細的手指,勾住了他的下巴,呵氣如蘭的說道:“小男人,你還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向我求婚的人,勇氣可嘉,我就姑且答應了你……”
眼鏡男神色中露出了狂喜,可還沒等笑出聲,於是話鋒一轉(zhuǎn),神色森嚴的說道:“但前提是你要拿到去的名額,然後活著回來!”
這是兩個非常簡單的步驟,但是眼鏡男卻笑不出聲,無數(shù)年來能夠做到這兩步的人,用一隻手指頭就能夠數(shù)的清楚,個個都名留青史了,其中能否有他的名字,還是個值得考究的未知數(shù)。
……
一夜未眠,所有人都在爲著即將到來的比賽做著準備,林牙已經(jīng)成爲了狗腿小弟,忙前跑後地跑著,他可是把所有的身家都壓在了柳靖的身上,如果一旦輸了的話,可就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在萬衆(zhòng)矚目和期待之下,朝陽再次降臨的大地,比賽終於正式開始了。
楚雄作爲第一波上場的人,他心中憋著一口氣,這既是他的正名之戰(zhàn),更是代表著他能否繼續(xù)留下營地的資本,所以無論如何,必須要贏下來才行。
“嘖嘖,你就是那個被新人打敗的丟臉傢伙?”
他的對手是個黃毛壯漢,一上臺就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道。
楚雄原本的名聲就不好,再加上這個衆(zhòng)所周知的笑柄,四周的舞臺下配合的發(fā)出了鬨然大笑。
作爲被嘲笑的對象,他快把一口牙給咬碎了,但是弱者的辯解只會被當做狡辯,再多的解釋也只不過是笑柄而已,唯有用實力證明,給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們,臉上來著狠狠的一巴掌。
黃毛見他閉口不言,神色反倒認真了幾分,能夠在這個訓練營中的,無一不是天才式的人物,他雖然聲名不顯,但實則是個心思細膩的難纏對手。
之所以上臺就一個勁兒的戳對方的短處,並非是他有什麼惡劣的嗜好,主要的原因是爲了擾亂對方的心情,讓對手破綻百出,無所適從。
如果楚雄氣急敗壞,那麼就證明著對方的心已經(jīng)亂了,接下來不過是待宰的牛羊。
可對方如此冷靜的對待,就證明並未像他想象的那樣跳進圈套了,甚至反倒是看透了他的陰謀。
但這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再多的陰謀詭計,不過只是爲勝利的天平上增加幾分籌碼,真正起決定作用的,還是要實力說話。
在裁判的一聲令下,雙方之間的比試正式開始。
楚雄作爲訓練營中的老兵,心態(tài)調(diào)整得還是非常好的,並未被對方故意的激怒,給惹得氣急敗壞。
他保持著足夠的冷靜,雙臂垂在身側,仔細的觀察著對方的破綻。
黃毛聯(lián)賽前刺激對手,這麼點小小的細節(jié)都不錯過,足以證明他是個極爲注重細節(jié)的人,當然不會無關緊要的小錯誤。
這場測驗對於雙方來說都太重要了,所以誰都沒有率先出手,場面陷入到了詭異的對峙之中。
一旁的裁判倒沒有催促,這種情況很常見,高手過招之間,誰能抓到一瞬間的破綻,就足以決定雙方的勝負歸屬,又怎麼可能不專注?
在這鳥不拉屎的高原上,條件異常的艱苦,一切的東西都非常簡陋,哪怕是這個決定意義極爲重要的小測驗,只不過是在一片黃沙滿天飛的空地之上。
嗖!
高原上的天氣變幻莫測,就像小孩的臉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天上涌來了一片黑雲(yún),突然平地颳起了一陣旋風,無數(shù)漫天飛舞的沙塵,如同細碎的長刀,在這一刻席捲而至。
楚雄眼睛驟然亮了,面對著呼嘯的風沙,他非但沒有躲避,反倒是迎難而上,選擇在這最危險的時刻,發(fā)動了悍然的攻擊。
黃毛時刻的注意著他的動向,在攻擊發(fā)動的霎那,及時的反應過來,縱身輕輕一躲,讓對方的重拳落在了空處。
楚雄心中狂跳,沒料到對方反應速度如此迅猛,立刻明白過來,賭場敢開莊,當然手中掌握著足夠的情報,敵人的硬實力比他要強悍。
在吃驚過後,他很快冷靜了下來,在真正的戰(zhàn)鬥中,臨場發(fā)揮纔是最重要的,否則大家?guī)致锓且蚣埽谠乇纫槐葘嵙Σ痪秃昧耍?
黃毛雖然反應的很及時,但是他作爲強攻的一方,手中仍舊牢牢地掌握著主動權,身體一扭,粗壯而有力的大腿如同一根橫木,狠狠的掃了過來。
胳膊擰不過大腿,這一招就是強行逼迫對方露出破綻,以此來取得戰(zhàn)鬥的先機。
楚雄爲了這場測試,確實準備了很多的東西,不論是敢拼敢打的勇氣,還是實際的臨場發(fā)揮,堪稱是超越了平時的狀態(tài)。
但是冰冷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黃毛嘴角扯起了不屑的笑容,從始至終對手的反應,全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而如今就要殘忍地將對方所有的希望通通撕碎。
他眼神中精光大作,面對橫掃過來的大腿,如同矗立在大海中的定海神針,不閃不避,雙臂夾住了橫掃過來的大腿,隨後竭盡全身的力氣,用力的一掀。
楚雄在大腿被夾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對勁,但他畢竟不是以敏捷爲擅長,哪怕是明白了過來,仍舊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眼前的世界飛快地旋轉(zhuǎn)了起來,他像是個跳水運動員,在空中旋轉(zhuǎn)了360度,狠狠栽倒在了比賽規(guī)定到了圈外。
咚!
楚雄回過了神,知道大勢已去,萬分不甘的一拳捶在了地上,但除了發(fā)泄內(nèi)心的情緒之外,起不到任何絲毫的作用。
黃毛輕佻的吹了口哨,衝他晃了晃中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小弱雞,面對現(xiàn)實吧,你除了欺負新人之外,什麼也不會,這裡不適合你這樣的弱者,趁早滾蛋吧。”
楚雄恨得牙呲欲裂,恨不能將對方生吞活剝,可訓練營中有嚴格的規(guī)定,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貿(mào)然出手攻擊任何人,都要受到極爲慘重的處罰。
在奚落和鄙夷的目光中,他是猶如一條喪家之犬,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離開了人羣。
訓練營中,實力是一切的證明,同情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失敗者就要接受所有的嘲笑和侮辱,這已經(jīng)成爲了所有人公認的準則,只是當對象變成自己的時候,心中難免會無法接受。
測試依舊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在第一輪便產(chǎn)生了十位失敗者,沒人有心情關注他們,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緊接而來的第二輪比試上。
柳靖一早就來到了比賽場地的邊緣,站在人羣中仔細的觀察著每一場戰(zhàn)鬥,他是個初來乍到的新人,對於訓練營中的實力,尚且瞭解的不是特別清楚,這剛好是個好機會。
兩輪比試看下來,他心中感慨不已,果然不愧爲彙集了全國精英的訓練營,哪怕看上去寂寂無名的小卒,手握著屬於自己的絕活,如果稍不留神大意,便有陰溝翻船的風險。
“哎,我終於明白賭莊爲什麼要開出那樣的比例了,在比試中,咱們還真的不佔優(yōu)勢。”
林牙愁眉苦臉的走了過來,一臉鬱悶的說道。
他因爲身體素質(zhì)的緣故,在荒涼的大漠中,需要極長的一段適應時間,所以至今爲止,實力依舊無法恢復到全盛狀態(tài),在戰(zhàn)鬥中難免會非常吃虧。
柳靖點了點頭,雖然這段時間利用了圖書館的便捷,花費通用點購買了大量實用性的書籍,但畢竟還是吃了時間太短的虧,所以對於未來的戰(zhàn)鬥,心中依舊處於沒譜的狀態(tài)。
“你就是那個姓林的小子吧,聽說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