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空的現象雖然少見,但也並非沒有發生過,畢竟在一路走來的每一場戰鬥中,對手同樣是來自於各地的天才級人物,兩敗俱傷的例子不少發生。
訓練營中並沒有給出任何休息的時間,比賽的日子是一天接一天,這樣看似不公平,但是理由非常的簡單,在實際的戰鬥中,敵人不會讓你準備好了再來,如果要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被淘汰了也是活該的事情。
而另一場戰鬥中,果然如同預測的那樣,眼鏡男經過了一番激戰後,成功的擊敗了對手,接下來的冠軍之戰,將在兩人之中展開。
當晚設下賭局的帳篷中格外的熱鬧,因爲大部分人都被淘汰了,反倒是對賭盤更加的關注,企圖能夠在這裡再撈上一筆。
明日將是場前所未有的激戰,在白夜棄權了以後,柳靖身上揹負的壓力更大了,他不單是一個人在前行,同樣還有白夜的希望,他獨自呆在帳篷中,靜靜的沉思。
他沒有到來不影響熱鬧的賭局,此時原本三五成羣的小團體少了不少,轉而變成了一堆一堆的人湊在一起,彼此討論著壓誰的收益纔會更大。
在陰暗的角落裡,楚雄沉默的趴在了桌子上,周圍的喧囂和熱鬧似乎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雖說在死亡的邊緣被拉了回來,但是想要重新振作,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已經徹底陷入到了頹廢之中,下意識的躲避著所有人,生怕受到譏諷和嘲笑。
“嘖嘖,你還真像是斷了脊樑的喪家之犬。”
瘦竹竿莊子林端著一杯上好的葡萄酒,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冷嘲熱諷的說道。
如果說放到以前,楚雄早就嚷嚷著反擊了,至不濟也要丟一個兇狠的眼神,但如今他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精氣神,恍若未聞的趴在桌子上,就像是一具死屍。
木頭靶子打的多了,再有趣也會變得無聊起來,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說道:“少在這豬鼻子插大蔥裝蒜,之前你可是已經收了好處,現在準備不辦事嗎?”
聽到了這句話,楚雄像是抓住了救命的一根稻草,黯淡無光的雙眼亮了起來,激動萬分地說道:“我怎麼可能忘記,一直都在等著這件事,但是我有個要求,必須再付給我三百通用點,不然我就要餓死了。”
莊子林本想對他諷刺奚落一番,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曾經他和楚雄雖不算是朋友,但也是勢均力敵的對手。
對方落魄到如此下場,他在心中暗爽的同學,難免也產生了一絲唏噓,誰敢保證有一天,他不會落到如此的下場,到時候又是怎樣的一番境地?
“我可以答應你,只需要在明天的比賽前,把這個東西放在柳靖的水中,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莊子林隨身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藥包遞了過去,楚雄看都沒看,就握在了手裡,然後拿出了身份卡,滿臉的渴望之色。
“一條斷了脊樑的狗,真是可悲。”
莊子林搖了搖頭,連多餘諷刺的話都懶得說,劃給了他300通用點,站起身離開了。
楚雄緊緊地捂著身份卡,像是個撿到髒饅頭的流浪漢,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有人失意就有人得意。
白夜主動棄權,柳靖獲得了一輪輪空的機會,白白多得了幾百通點,但實際上最得意的人卻是他,而是眼鏡男。
白夜打小在訓練營中長大,讀過的書數不勝數,五花八門的門類全部精通,可謂是奪冠的最大一道障礙。
以往的幾次挑戰中,眼鏡男都遺憾的敗在了她的手下,如今這道障礙,主動棄權,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如同曼陀羅花綻放的妖豔女子,看不慣他得意的神情,笑著調侃說道:“看你現在笑的挺開心,千萬別到時候陰溝翻船了,被那個小子給擊敗了,可就是丟臉丟到家。”
眼鏡男陰險的一笑,自信十足的說道:“任何人都會成爲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唯獨他不會!”
“哦?這是爲什麼。”
“因爲我從來沒有把他放到過眼睛裡!”
衆人鬨然大笑了起來,眼鏡男的話雖然猖狂,但也確實有猖狂的資本,畢竟作爲最大的奪冠熱門,對付個不知名的新人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女子捂嘴偷偷一笑,眼神深處露出了捉摸不定的神采,嬉笑著說道:“既然你這麼有信心,爲什麼不壓上一筆,趁機多賺點兒呢?”
眼鏡男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彬彬有禮的說道:“當然是心疼你,如果我要是全要的話,大家通通都跟上,到時候你豈不是賠得要破產了?”
他對女子有意思的事情,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周圍的人跟著起鬨,喊著讓兩人在一起。
女子沒有受到氣氛的感染,表現得足夠冷靜,微微一笑,似笑非笑的說道:“也許這是個發財的好機會也說不定呢?”
眼鏡男神情一凝,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熱切的眼神變得冷淡了,平靜地說道:“既然你對他們那麼有信心,那我倒是有興趣下注了。”
他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張投注單,拈在手裡瞟了一眼,冠軍之戰是最大的熱門,爲了吸引更多的人下注,賠率開得比以往要高。
眼睛男作爲赫赫有名的強者,獲勝是一賠零點二,而看好柳靖這匹新殺出黑馬的人顯然不多,賠率高達一賠一點五。
雖然壓後者更符合賭徒的一夜暴富的心理,但是沒有幾個人認爲柳靖真的會贏,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穩妥爲主,把寶押在了眼鏡男的身上,畢竟通用點如此的寶貴,能賺一點是一點,不能白白浪費不是?
“嘖嘖,零點二雖然低了一點,但是送上門的東西沒有不要的道理。”
眼鏡男一巴掌把投注單拍到了桌子上,眼神中帶著狂熱,一字一句的說道:“三萬點,通通壓我贏!”
四周剎那之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神全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作爲營地中赫赫有名的強者,大家雖然知道他不缺通用點,但是一口氣能夠拿出這麼多,還是把所有人全都給鎮住了。
想想自己的全副身家,竟然連人家的一個零頭都不到,還真是件讓人聞者爲悲傷的事情。
女子神情一愣,這是她開莊這麼久以來,收到過最大的一筆下注,就算只有零點二的賠率,可如果對方要是贏下比賽的話,就可以足足獲得6000通用點。
這可是一筆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龐大財富,哪怕女子經營的賭莊,仍然是筆不小的開支。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視到了她的身上,令她騎虎難下。如果不答應的話,賭局的名聲必定會一墜千丈,日後要遭人非議,可要是點頭答應,在所有人看來,就是白白送出6000點。
在名聲和手中的利益註定要捨棄一樣,對於大多數人,這都是個艱難的抉擇,但女子的果斷超乎了大多數人,她略微思索了片刻,便斷然地答應了下來,一臉泰然自若的說道:“沒有問題,既然開下了賭局,任何人我都歡迎,寫單子!”
服務員捏著筆的手都在顫抖著,可是足足三萬通用點,他這輩子都沒見識過這麼龐大的財富。
雙方賭約立下了以後,眼鏡男輕佻的一笑,眨著眼睛說道:“這只是個小小的玩笑,遲早有一天我會娶了你當管家婆的,到時候這些都是你的。”
周圍響起了陣陣狼嚎之聲,這基本上已經相當於是公開的表白了,女子同樣沒料到他會如此的大膽,俏臉上浮上兩抹醉人的紅暈,一如綻放的花朵,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既然你如此的有信心,那就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
在衆人的期待和矚目之中,冠軍的爭奪戰拉開了帷幕。
林牙比柳靖還要激動,早早的爬了起來,忙東忙西的準備著。
大漠的條件惡劣,生活的相當不容易,尤其是水資源是最爲匱乏的,每天的洗漱和飲用水,都要到統一指定的地方打水才行。
以前剛來的時候,林牙的身體素質跟不上,這些粗活都是柳靖來做的,畢竟兩人都是從虎牢裡出來的,彼此照應也是應該的。
爲了讓他有個良好的比賽環境,林牙這段時間已經主動地肩負起了這些工作,雖然掌握了呼吸法門以後,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環境,但是他畢竟不是以力量擅長,每天拎著兩大桶水,還是個不小的考驗。
這天早上天還沒亮,他就爬了起來,拎著兩個大水桶剛出門,迎面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定睛一看,吃驚地說道:“楚雄,你來這裡幹什麼?”
他似乎已經從失敗的陰影中擺脫了出來了,一左一右拎著兩個大水桶,憨厚地笑了起來。
“這段時間柳靖幫我挺不少的,今天就到了決賽的日子,爲了表示感謝,這是今天的第一桶水,據說用了會有好運,聊表敬意,希望你們不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