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若靖宇真的這般厭惡你,便不會任你有機會在他身邊來來去去了,那孩子總是很遲鈍,先不說靖宇對你是何感想,只要你嫁給了靖宇,便不會再身處火海了,你爹爹懦弱無能,總是被你那繼母壓著低人一頭,在那府里她們母女倆處處看你不順,這些姑姑都是知曉的。”
“只怪你那繼母是鎮國大將軍的親姐姐,現在又是司空府的正夫人,她本身性子就善妒,急功近利,你是那司空府的嫡女,她們自當處處對付你,往日她們也并未將你放在眼里,是因為你瘋傻,也常拿你羞辱來顯示她女兒的好,那如煙小小年紀便知道與你爭搶,日后定是個禍患。”
“姑姑……您說我母親的死與她們有關么?”鐘白下意識的問完這句話,因為據她現在了解,也就只有那對母女看她不順,處處刁難她,在那府里,也恐怕只有她們會害原主的母親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是當初你母親是被人下毒毒害的,這東陵沒有一個人能查出那毒物是何種毒藥,只見你母親日漸消瘦,往日絕美無比的姿容也一天不如一天,最終吐血身亡,沒有一個太醫能查出那毒物,最終,這事便緩過去了,再無人提起。”
“姑姑……當初母親做正夫人的之時,那嚴慧芬是何身份?”
“她當時是司空府的側妃,當初與你娘也并沒有什么摩擦,在外人看來,她們似乎相處的很好。”
“當初你娘去世之后,你爹將她以正妻之禮下葬之后,便把自己鎖在屋子里,近乎一月都沒有出門。”
“姑姑……我爹是真心愛我娘的嗎?”
“雖然他懦弱,但是在愛你娘這點是毋庸置疑的,當初你娘生你的時候,難產,痛苦至極,他便不顧那血污進了屋子守在你娘身邊,足足守了一天一夜才將你生了下來。”
鐘白久久未語,既然原主她爹那般愛她娘,那為何如此的不疼愛她,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原因?
“你爹在你娘還在的時候,對你百般疼愛,可是在你娘走后沒有多長時間之后便又立了正妻,那便是如煙的母親嚴慧芬,姑姑曾去問過你爹為什么,可他也總是欲言又止,什么都不肯說。”
“姑姑……謝謝您告訴天傾如此多,天傾自會查清楚母親去世的真正原因,屆時再來懲處那些惡人。”鐘白的眼睛里放出灼灼的光芒。
“好,好……有什么困難便來告訴姑姑,姑姑定會護你周全。”皇后娘娘欣慰的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鐘白的肩膀。
鐘白心里暗暗下定決心,要查清楚原主母親的事,不知道因為什么,覺得這件事勢在必行。
離開皇宮之后,她便匆匆回到了府里,整整兩日將自己關在屋子里,誰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鐘白將原主她娘生前看的書一一翻了個遍,以及她娘生前用過的屋子,各種用過的東西。
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袋有些酸,并沒有查出什么,看來還需要去原主父親和那女人的房間里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一直等到了深夜,鐘白才準備動身。
因為等到深夜,她才能確信鳳家人睡了。
徑直朝嚴慧芬的房間而去,她心里認定是嚴慧芬害了原主的母親的,便沒有再猶豫,其實心里也是不怎么有譜的,這件事情過去了那么多年,都沒有查出什么,現在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呢。
不過她并沒有因此喪氣,因為與這里不同的是,自己再怎么樣也是現代思想先進的法律工作者,這些事情應該不會太難。
果真如此,早已深夜,連守夜的丫鬟也都昏昏欲睡,自當是不會那般容易的發現她,因為如此,她還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這樣不容易被人發現。
輕輕推開嚴慧芬的房間,并沒有人,鐘白知道,這房間是嚴慧芬平常休息常住的地方,但是到了晚上就寢的時候,便會去主房,也就是與鳳元境共寢,鐘白放了心,這樣便就更方便了。
進了屋子,悄悄關上門,屋子里伸手不見五指,鐘白有些困難,如此黑暗的環境,她是一絲也看不見,又怎么能發現什么。
點著了一盞蠟燭,整個房間似乎都被那盞小小的燭光染亮了,她又將蠟燭燭心的引線弄的向下趴了趴,亮度便相對于之前滅了一些,她這才放心。
拿著那蠟燭走到那梳妝臺的一堆盒子旁邊,翻找著那些東西。
但是都是些人參,香料等等的保養品以及其他的東西,但是卻沒有一絲與毒有關的東西,又翻找了屋子各個地方,仍舊沒有一絲蛛絲馬跡。
不禁有些失望,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液,靠在墻上思考著什么。
她的房間并沒有那些東西,其實也是在情理之中,若是自己,也不會把害別人的證據留在家中任人把柄吧,若是這里沒有,那又能藏在何處?
難道藏在鳳元境的房間里?若是這樣不就做的太明顯了嗎?
可是鳳元境總是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皇后娘娘說了,他并不是不愛原主她娘的,若是那般愛,定會藏有痕跡,如此,去鳳元境的房間是勢在必行了。
想到這里,便立即轉身準備離開,可是事不如人意,感覺到脖子猛地一涼,鐘白便動也不敢再動,將手里的蠟燭緩緩拿起來,照到前方,想要看看是什么人。
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脖子上的冰涼觸感是一把匕首,而且極為鋒利。
當蠟燭那暗黃的光照到前方,鐘白白看出那人。
一襲黑子,戴著面具,是他。
見到是他,鐘白似乎并沒有剛剛那般慌張了,垂了垂眸子。
“你為何在這?”
“你又為何在這?”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妖嬈魅惑,可鐘白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轉念一想,他們認識也有些日子了,覺得那聲音熟悉也沒什么可奇怪的。
“不關你的事,你……松開。”
他并沒有將匕首拿開,反而又離近了幾分,原本只是挨了挨她的皮膚,而現在則徹底的碰到了她的脖子。
“你可以選擇不說,不過……這匕首可沒長眼睛。”
鐘白暗自翻了個白眼,暗自惱恨,這人總跟自己過不去,現在是纏上自己了。
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我找些東西。”
“找什么?”
“毒。”
“找毒做什么?”
“查我母親的死因。”
他眼里露出驚訝,隨后才放下匕首,鐘白不再看他,便準備推門而出。
誰知,她的手腕被抓住。
“你做什么?”
“你有完沒完?”鐘白這下便是大著膽子瞪著他,實在是不耐煩,他何時這般啰嗦煩人了。
他的眼神有片刻的停滯,不過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手。
“你并沒有找到,現在去哪里?”
鐘白不做理會,甩開他的手,便出了門,轉而去了鳳元境的房里,輕手輕腳的,因為鳳元境和嚴慧芬正在熟睡。
她動作很輕,生怕吵醒二人,她便就什么也查不出來了。
再次尋找了一圈,仍舊未果,鐘白差點暴怒,但又壓下心里的異常,緩緩的靠在椅子上,誰知手搭上了一個東西,轉眼一看,是個案臺,并沒有多注意,可就當自己手松開的時候,身子卻猛地掉了下去,而周邊卻連個扶手都沒有。
身子猛地下墜。
鐘白驚的眼睛睜的極大,就在以為自己快要摔死的時候,身子忽然間被人摟住了,摟在了懷里。
這才感覺身子下墜的速度緩緩減慢,心也慢慢沉了下來,抬頭一看,是那黑衣面具男。
他懷里摟著散著淡淡發絲清香的鐘白,手上的觸感極為柔軟,身子也格外的輕,不愿承認,那感覺是無比好的,他都有些不愿脫手。
終于飄到了地上,不得不說,若不是他,自己怕就摔成死魚了,從那鳳元境的房間到這地下室,少也十米的高度,自己這肉體凡胎又不會一絲一毫的武功,摔下來不成死魚才怪。
下了地,鐘白便迅速的從他懷里出來,看了那人一眼,雖不情愿,但還是說了聲多謝。
這才觀察這地下室的擺設,那屋子正中間擺放著一個散發白光的方形東西,這地下室本就有燈,就在自己剛才下墜的那條道也是有微微暖光的,所以這地方絕對是不簡單的。
鐘白朝那正中間發光的地方而去,走到那方形容器旁邊,才看到原來,這方形容器竟是一個透明的棺材。
這透明的棺材里裝著一個容顏絕美的女子,仔細瞧那眉目之間與原主竟如此想象,鐘白便知道,這人可能就是原主的母親了。
沒想到那鳳元境果然隱藏的很深,居然在自己的屋子里做了如此高的地下室,還放了那般保人容顏的棺材。
鐘白看到冰棺里的女子一襲紅色嫁衣,臉上的膚色也清透水滑,絕美不可方物,讓人覺得那人只是睡著了。
想要推開那棺材的蓋子,可是自己卻絲毫也推不動,手掌也被冰的透涼,不由得看了看面具男。
他注意到了鐘白的眼神,便過來鐘白身邊,看著棺材里的人。
伸出手來,一掌拍了過去,可是,結果卻并不是這樣,那棺材的蓋子不僅沒有被推開,還將他震的后退了兩步,接著兩滴血珠便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鐘白也嚇到了,以為他是如何的厲害,不可能連一個棺材的蓋子都打不開,可是,卻發現他居然受傷了,這是她沒有想過的,趕緊過去扶住他的身子。
“你……可還好?”手也不停的幫他輕拍著胸口。
“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