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已經數日了?”
南宮靖宇的語氣立即急了起來,一點也沒有方才的平靜。
南宮九淵點了點頭。
“那為何無人來跟朕匯報?”
“因為她不愿將她生病的事告訴他人?!?
“他人?朕也是他人?那您呢?皇叔,您對她來說,不是他人嗎?她為何告訴您卻不告訴朕?”
南宮靖宇又抓住了重點。
南宮九淵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看來他是懷疑定了。
“那……靖宇你以為呢?”
南宮九淵反問道。
“皇叔,您不是不明白朕的意思,朕便跟您明說了吧!朕不希望朕未來的皇后與您走的太近?!?
“皇叔,朕自小便與您交好,您是朕的皇叔,從小也教了朕很多有用的東西,除了父皇母后,還有櫻雪,朕便將您當做朕最親的人了,朕不愿僅為了一個女人跟您撕破臉,您說……我們叔侄二人一直如同以往一般,做最親的叔侄不好嗎?”
南宮靖宇也是站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與南宮九淵對視。
“僅為了一個女人?原來她在你的心里僅僅只是一個女人嗎?”
南宮九淵的語氣有些不悅。
“皇叔,您與天傾,都是朕最為重要的人,朕這輩子……便只娶天傾她這一個女子了,也是唯一一個,朕不愿她受到什么傷害?!?
“若她在朕的心里僅僅只是一個女人的話,朕又為何要那般絕然的只娶她一人,為何還要保護她,為何……為何還要讓您遠離她呢?”
“靖宇,皇叔阻了你的什么你要如此決絕的讓皇叔遠離她?”
南宮九淵問道。
“皇叔,您應當明白朕的話,您是東陵最為德高望重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您也是朕的皇叔,若是天傾當真做了朕的皇后,皇叔如此,也是極為不妥的吧。”
“靖宇,天傾她幾時答應做你的皇后了?”
南宮九淵終于問到了最為重要的一個問題。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便是母后還在的時候,我們便早已經定下了,若非不是那一陣事情太多,耽擱了,她此刻也早已是朕的皇后了!”
“此一時非彼一時,那個時候,你還是太子,也礙于你母后在,她才不得不同意,而此刻,你若再去問問她,看她是作何回答。”
南宮靖宇的眼眸中透著怒氣。
“皇叔,您非要朕說得更清楚一些么。”
“朕愛她,必須娶到她!她也必須要做朕的皇后!”
南宮靖宇的眸子里是志在必得。
許久之后,南宮九淵才開了口。
“靖宇,你何時變得這般……讓人看不懂了?”
“你可知你此刻的模樣,如同一個強盜?!?
南宮九淵毫不客氣的回應。
“皇叔問你!若是天傾當真不愿意嫁于你,你又當如何?”
“如何?朕如今是東陵的國君,威脅東陵的一切隱患,朕也已處理干凈,此刻的東陵依舊是這片大陸上最為強盛的國家,天傾她……會不愿嫁于朕嗎?”
南宮靖宇的眼眸睜得越發的大。
“靖宇,你從小便認得她,你覺得她是你所想的那樣嗎?還是說……你從未注意過她,或是說……你已經忘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嗎?”
“她自小便中意朕,此刻嫁于朕定也是愿意的,朕會給她她所想要的所有的東西,只要她喜歡,朕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朕便不信,她不會答應。”
“好了,皇叔也不跟你在這里嫌說這些不確定的事情,皇叔先回去了。”
南宮九淵是真的不愿再與他多說,其實他已經猜測到了靖宇為什么會忽然之間這般瘋狂,一點也不像以往的他,現在的他變得越發急躁,為了她。
還是待他平靜下來,再說吧。
“站住!”
南宮九淵剛踏出兩步,南宮靖宇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南宮九淵也是停了步子,轉過身來看著他。
“皇叔,今日朕便與您直說了吧,朕曾聽說了您與天傾的關系,朕也反復思籌過這件事情,而如今,您又多次去往鳳府,這不得不讓朕懷疑,無論之前是如何,朕都可以不計前嫌,而今日,朕便與皇叔您說清楚了,日后還請您多少避嫌一些,否則……朕也不知朕會做出什么?!?
南宮九淵停留半晌,最終沒有再說半句話,隨后便是直接出了這宮殿。
等到南宮九淵出了宮殿之后,南宮靖宇才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皇叔,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鳳府。
鐘白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床榻邊意外的沒有人。
不知今日是怎么了,還是說他照顧的太好,今日身子居然很有精神,鐘白便從床榻上坐起了身子。
屋外明媚的陽光撒進了屋內,遠遠的,便聞見了陽光的氣息,甚是舒服。
鐘白的手掌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肚皮。
已經有一些微微的突起了,鐘白猜測不到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有多少天了,便是自從她自發現到現在,也該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那在她不知道的時日里,也該有一些時日了,否則……肚子又怎會突起那么多。
肚子有了突起,至今也只有斕兒一個人知曉,這天數越推遲,肚子的痕跡便也越明顯,皆是……若是瞞不住了又該怎么辦?
在現代未婚先孕已會遭人非議,而現在她好死不死的又到了古代,若是未婚先孕……那她的脊梁骨不被戳斷才怪。
“孩子啊孩子,沒想到我這才還不到二十呢,就要生下你了,在現代……這個時候我還連初戀都沒有呢……”
鐘白無奈的吐槽道。
“來人??!”
鐘白朝門外叫了一聲。
隨后,門便被推了開。
“給我梳妝吧!”
鐘白看也未看進來的人,便是直接開口道。
站在門口的人愣了半天,都沒有往進走。
鐘白這才抬起頭來。
“怎么是你?”
“丫鬟下人早已讓人打發了,主子也進了宮,便讓我在這里守著?!?
墨羽道。
“他進了宮?所為何事?”
鐘白問道。
“不知?!?
鐘白這才點了點頭。
自己走向了梳妝臺前,拿起梳子,梳起了自己一頭濃密的青絲。
墨羽有些不敢往鐘白的這個方向看,因為他方才一進來時,便看到她只著了一身白色里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發絲也是披散凌亂,不過即便是這樣,也有一種凌亂而慵懶的美。
她居然這樣毫不避諱的在他的面前。
墨羽的腳步突然有些僵,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么好。
尋了許久,才發現床榻旁的屏風上搭著她的外衣。
墨羽便是直接朝那屏風處走去,伸出手來,有些猶豫,但還是伸手將那外衣拿了下來,走到了鐘白的身后,動作放輕的將那外衣披在了鐘白的身上。
“天氣漸涼,還是披件衣服吧?!?
墨羽道。
鐘白也從鏡子里看到了墨羽的影子。
墨羽一手拿著他隨身攜帶的大刀,又是雙手拿著那外衣給鐘白披上,動作雖有些笨拙,但依舊是很輕。
鐘白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想笑,他一個一天只曉得舞刀弄槍的粗人,做起這些事來,自然是不便捷的。
“嗯,謝謝你啊?!?
鐘白淡笑道。
墨羽通過銅鏡里看到了她那一張絕美的臉,倒忘了手還在鐘白的背上了。
那柔軟順滑的發絲從他的指間滑過,格外的舒服。
手還未抬起,門便從外被人推開。
鐘白也是轉過身子看,墨羽也是。
但不代表方才那一幕他就沒有看見。
墨羽立即走到了南宮九淵的身前。
“主子?!?
“你方才在做什么?”
南宮九淵問道。
“屬下……”
墨羽看著南宮九淵那一張并不好看的臉色,不知怎么的,竟然也說不出話來了。
“他方才只是與我披了件衣服而已。”
鐘白也很奇怪,這一項辦事雷厲風行的墨羽此刻是怎么了,居然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不就是給她披了件衣服么,倒讓他如此解釋不清了。
南宮九淵將眼神移向鐘白看了兩眼之后,又將眼神移向了墨羽。
“有些事情不該你做的便不要做!你出去吧!”
南宮九淵淡聲道,雖然語氣極淡,但也能聽出里面的怒氣。
”是,主子,屬下告退?!?
墨羽趕緊抱拳說道,隨后便是立即出了門。
出了門之后,才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氣,他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會這般不穩。
墨羽走后,南宮九淵才緩緩走到了鐘白的身后,將她的衣裳扶了扶,蓋好了鐘白的身子,隨后極為隨意的將鐘白手中的木梳接了過來,輕柔的梳著鐘白的濃密青絲。
“你方才怎么了?怎么臉色那么差,還那種口氣對墨羽說話?”
鐘白看著鏡子里南宮九淵并不好看的臉色問道。
“沒什么,今日心情有些煩躁罷了?!?
南宮九淵無謂道。
“出了什么事了?還是說陛下與你說了什么不好的事?”
鐘白再次問道。
南宮九淵的手頓在鐘白的發頂,半晌都沒有說話。
“怎么了?聽墨羽說你方才進了一趟皇宮,怎么一回來就有些不對勁了?”
“無事,放心吧,對了,今日你怎么起來了?”
“我都在床榻上躺了許久了,想完出去曬曬太陽?!?
南宮九淵點了點頭。
“好,一會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