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覆昔走了自然沒聽見關曲兒的笑聲,她一路上都在想關曲兒到底哪根神經搭錯了,像個小丑一樣!
“璉,你說關曲兒今晚是要幹什麼?”秦覆昔越想越奇怪,關曲今天晚上完全跟她裝傻,到底有什麼目的?
璉搖頭輕,比劃著道:“不知道,總感覺她今日很怪異!”
秦覆昔心裡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朱朱那邊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便道:“走,咱們去煙月樓找朱朱!”
璉也正想這麼說,兩人各自回房換裝。
秦覆昔卸下易容,恢復了她本身的樣子,只不過穿了夜行衣,黑色與夜色融爲一體,黑色緊緊包裹著秦覆昔,更能凸顯她玲瓏有致的身形。
雖然人們都知煙月樓幕後之人是個女子,但她不能明目張膽地從這府中出去,謹慎從事還是穿著夜行衣。
她不易容也是考慮過的,若是自己以冰凝的身份深夜出現在煙月樓,一定會惹人猜疑。
鏈也是同樣的黑衣,兩人施展輕功,在月色中只隱隱有黑影閃過,並未有人發現是兩個人。
終於兩人停在一處朱門前,從高大樓宇上可隱隱看到“煙月樓”三個大字,看到面前的瓊樓玉宇,秦覆昔拋開心裡的一絲不悅,已然滿滿的成就感,她的眸中流光溢彩,璀璨奪目,在黑夜中堪比辰星。
煙月樓是她的心血,也是她和離洛寒並肩戰鬥的武器!秦覆昔轉眼望著殿內的燭火,火光跳躍,在油燈內瑩瑩閃著光,迷了人眼。
秦覆昔和璉並未從正門進入,繞了半圈從後門無聲無息地進入煙月樓,就看到朱朱剛從樓上下來,看到秦覆昔和璉一臉激動,隨後摸著下巴看向秦覆昔道:“覆昔是來看我的麼?”
她可是知道,某位皇子在等著覆昔呢!
秦覆昔隨口答道:“自然是來看你的!”
“走,你們也累了,我們聊聊。”朱朱疾步挽上了秦覆昔的胳膊,一邊在秦覆昔看不到的地方,對璉眨了眨眼。
璉自然看懂了朱朱的意思,只是偷笑不語,朱朱在一旁臉上掛著笑,不過左右還是未說什麼。
明明有人等著覆昔呢,這丫頭還偏偏不說!不過這樣也好,她們還有事問朱朱呢,若是告訴她,覆昔沉迷男色忘了正事怎麼辦?
秦覆昔自然不知璉心中所想,只是覺得朱朱哪裡怪怪的,調侃道:“怎麼感覺多日未見,生死離別一樣?”
“這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還不是怨你讓我在這裡做苦力,以至於整天見不到你。”朱朱嘟起嘴埋怨道。
朱朱比較喜歡待在秦覆昔身邊,在這對她來說確實有一種做苦力的感覺,不過只要是覆昔的安排,她都會接受。
“什麼叫做苦力,我是爲了鍛鍊你的能力!璉,你說是不是?”秦覆昔自然知道朱朱這丫頭是想待在自己身邊,可是她必須得成長不是麼?
“是啊,朱朱,你這嬌嗔的樣子像什麼?趕緊找個男人再撒嬌吧……”璉手上比劃著動作,眉眼帶著笑意。
“哪有……”
幾人調笑間已穿過幾道紅木迴廊,夜風微醺,送來陣陣玉蘭花香。
她們進入一間精緻的雅房,秦覆昔倒了杯水一飲而盡,便進入正題:“朱朱,二皇子可有消息?我派出去的人全都喪命了,總覺得會發生什麼。”
“現在還沒什麼重要的消息,煙月樓正在監視著。”朱朱搖了搖頭,然後似乎又想到什麼,繼續道:“三皇子讓我轉告你,提防著關曲兒!”
秦覆昔聽完,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離洛寒來過了?
肯主動來找她了麼?
不過……關曲兒?
想起關曲兒,她心中又滿是疑惑:“今晚關曲兒甚是奇怪……”
在秦覆昔和朱朱說起關曲兒的異樣時,偏廳這邊,離洛寒手中不知是第幾杯的茶已喝的乾淨。
他在此等昔兒,添了一杯又一杯茶,人還是沒來。
也不知道她的昔兒在幹嘛,朱朱只說覆昔有事恰巧不在,可能晚些時候回來。
如今子夜已過,這麼晚了昔兒還在忙嗎?
爲了這煙月樓,她付出了很多,爲了他,付出的更多!
他自然知道,覆昔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爲了不讓自己孤軍奮戰,所以那般的努力!
如果可以,他希望昔兒離朝堂上的齷鹺事遠一些,只要她安然便好。
便是懷揣著如今這份心思,離洛寒一路至今,不肯懈怠半分。
這邊,朱朱聽秦覆昔說完關曲兒,憤懣地道:“那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覬覦我小姐夫,還顛倒黑白!”朱朱咬牙,眉宇間染上幾絲慍怒。
這一聲“小姐夫”讓秦覆昔笑意不止,離洛寒是她認定了的夫君,可不就是朱朱的姐夫嗎!
璉和朱朱也在一旁偷笑,又聊了幾句,朱朱良心發現對離洛寒有些不公平,才小心翼翼地道:“小姐,小姐夫在偏廳等你哦!”
說完對秦覆昔眨了眨眼睛,那意思不言而喻。
“他怎麼來了?”秦覆昔靈眸閃了閃,卻不可察覺地蹙了下眉。
自然不是不喜離洛寒,他來看自己,她定然是萬般歡喜,之所以皺眉是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天這麼晚了,他白天很忙顧不得休息,夜晚到現在還在等她,秦覆昔確是有些過意不去,眉眼閃過一絲不自然,秦覆昔福了福身子,雙眸微微瞇著,由朱朱那個角度看,此刻的秦覆昔,美若畫中人。
朱朱知道出秦覆昔心中所想,有些自責,裝作一臉懵懂地道:“大概三個時辰吧!我,我問了你是來看我的麼,你說是,所以我就忘了告訴你。”
秦覆昔狠狠地瞪了朱朱一眼,轉身朝偏廳疾步走去。
朱朱朝著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沒良心的,見色忘義!”
窗外夜色籠罩了寸土,朱朱順眼瞧了窗外,天上掛著星子,瑩瑩發著光,其餘皆是漆黑一片。
這樣的夜,令到朱朱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好似飄忽在渺渺遠方,一切都在極力觸摸,又捕捉不到。
如此近,又如此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