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寢宮之中,嫋嫋香菸緩緩上升著,空氣中除了薰香的味道,還夾雜著一絲詭異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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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陰沉著臉,厲聲呵斥著離落雪道:“雪兒,你給本宮坐過來,不然的話就讓宮女太監們送你回去。”雖說平素裡皇后對離落雪幾乎是百依百順,不管離落雪要什麼她都給,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她都恨不得給摘下來,但是唯獨不允許她跟離洛寒親近。
離落雪知道母后的脾氣,只能悻悻地重新坐回到母后的身邊,一臉崇拜地盯著離洛寒。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俊俏的一張臉?眉骨和鼻樑都高高的,眼窩顯得有些深邃,鑲嵌著寶石一般閃耀的雙眼,輪廓和線條如此分明,竟然讓人不忍心將視線轉移。
“寒兒,母后有一件事要交給你辦,你可願意幫母后這個忙?”皇后沉吟了一會兒,起身來到離洛寒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離洛寒,眼神卻是冰冷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柔情,好像跟剛纔那個慈愛的母親判若兩人。
不管是對於皇后還是離洛寒,母后這兩個字不過是一個稱謂罷了。
“母后請說。”離洛寒道。
“昨晚雪兒她偷偷跑出去看花燈,遇上了歹人,有一個叫做焚凰的女人救了她,雪兒剛剛吵嚷著說要找到焚凰教她功夫,可是你也知道你父皇一早就貼出了皇榜,說誰找到了焚凰就給黃金百兩,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雪兒又不停地吵鬧,母后心想這件事幹脆就交給你辦,你看可否?”
皇后此言一出,離洛寒沉默了片刻,“是,兒臣明白了,就請母后放心,兒臣一定會找到焚凰的。”
“行,那此事就這麼說定了。”皇后瞟了離洛寒一眼,冷冷地道:“若是沒有別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離落雪一聽這話馬上就坐不住了,站起身來一臉不捨地叫道:“寒哥哥,你再多待一會兒嘛。”
皇后立即白了離落雪一眼,厲聲道:“雪兒!”
皇后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你皇兄上次試靈大會上的表現不好,害得你父皇生了病,如今本宮將這件事情交給他也是爲了讓他可以在你父皇面前好好地表現一番。”
離洛寒聽到這樣刺耳的話,攥緊了拳頭,卻什麼都不說地就走出了皇后的寢宮。
寧王府中,管家榮祥端著一杯茶進了離洛寒的房間。
此刻,離洛寒正盤腿坐在牀榻之上,雙手端在丹田處,一呼一吸之間一道氣流從鼻腔之中緩緩涌出,然後又順著丹田處滲入體內,一呼一吸之間構成了極其完美的循環,恐怕是聽到了管家榮祥的關門聲,離洛寒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殿下,休息一會兒吧。”榮祥說話間,已經將茶杯放在了圓桌上面,用慈愛的目光看著離洛寒。
離洛寒深吸了一口氣,理順了剛剛吸入體內的靈氣,一個轉身下了牀,伸展了一下因爲久坐而有些疲憊的筋骨,走到圓桌旁,端起茶杯抿了幾口。
“殿下,今日入宮給請安,她沒有爲難你吧?”榮祥就如同是離洛寒的親人,所以對他頗爲關懷,離洛寒也從來都不曾覺得他多管閒事,從未當他是下人,而是他的親人一般。
離洛寒放下茶杯,若有所思地道:“沒有,只是說讓我找焚凰。”
“焚凰?可曾是昨日那個救了公主的人?現在整個司月國都城的百姓都在傳這個人,說她是女魔頭,專門在半夜纔會出來,可是今日不是都貼了皇榜了嗎?”
“是雪兒,雪兒纏著皇后說要找焚凰教自己功夫,皇后無奈纔將這件事交給了我。”
“這不就是爲難殿下您了嗎?這個焚凰本來就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而且還蒙著面,這豈不是大海撈針?”榮祥一臉憂慮地說道。
離洛寒輕笑,轉身披上了一件絲質的白色長袍,道:“此言差矣,皇后將這件事交給我其實只是想要拖延時間罷了,她知道離落雪不過是三分鐘熱度,心中也大概猜想我沒有這個本事,所以才當著雪兒的面這麼說,順便嘲諷我兩句。”離洛寒苦笑,從小到大,皇后對他的羞辱他已經聽到耳朵長繭子了。
“如此我倒是放心了,殿下你只管派幾個人去都城中晃一晃,權當是做做樣子吧。”
離洛寒聞言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這個焚凰有點意思,一個女人居然可以對付好幾個身強力壯的匪徒。”
“殿下你要萬事小心,皇上和皇后對您一直都心存芥蒂,老奴是擔心殿下你有危險。”榮祥柔聲道,他是看著離洛寒從一個嬰兒長到這麼大的,也答應了離洛寒的母妃說要一輩子都守護在離洛寒身邊的,所以他尤其擔心離洛寒會有個什麼閃失。
離洛寒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溫柔道:“放心吧,我是不會有事的。”
一轉眼,過了數日,秦覆昔在攬月閣中按照封子修的指導學會了一些更加靈活運用真氣的方法,不但可以讓自己體內原本的真氣更加順暢,還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只是身體內卻還是一點靈氣都沒有。
相府之中人多嘴雜,人來人往的,況且白姨娘和秦凝姍這對母女可是天天盯著她,好像恨不得把她給看出幾個洞來纔可以心滿意足似的,所以爲了避免自己修煉的時候被發現,秦覆昔決定就利用自己焚凰的身份來做掩護,到了夜裡她去司月國都城之中找一個可以安靜修煉的地方,清晨的時候再返回相府,這樣便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了。
這一夜,慘白的月光照耀著大地,青灰色的月懸掛天際,寧王府的屋檐之上一個黑影迅速地閃過,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隨即,幾個黑影也緊隨其後,不一會兒,他們就紛紛從屋脊的那一端落下,毫無聲響,好像幽靈一樣。
不遠處,一顆高大的柳樹上,秦覆昔正盯著這幾個人,脣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