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秦覆昔的身後傳來了相府侍衛(wèi)的聲音道:“啓稟丞相大人,那名車伕已經(jīng)帶到!”
說話間,秦覆昔就看到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人被按倒在了秦柯的跟前,他正是給秦覆昔趕車的馬車伕,就在那匹馬發(fā)瘋的時候,秦覆昔的馬車瘋狂地朝著郊區(qū)的方向狂奔,而這名馬車伕早就不見了蹤影,跳車逃走了。
秦柯冷眼盯著那馬車伕,命令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匹馬怎麼會突然發(fā)瘋的?你最好給老夫好生交代,否則的話後果你知道。”
“回稟丞相,小的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匹馬就是突然發(fā)瘋了,小的害怕出事就拋下大小姐逃走了……”那馬車伕畏畏縮縮地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起來,恨不得將腦袋埋進土中。
秦柯蹙眉,冷聲道:“擡起頭來說話!”
馬車伕擡起頭來,眼睛卻忽然瞥見秦柯身後的白姨娘,立即嚇得眼神一跳,急忙轉(zhuǎn)移了視線。
秦柯卻並未察覺,只當是那馬車伕膽子小。
“你說的可都是實話?你真的不知道那匹馬爲什麼發(fā)瘋?”秦柯再度質(zhì)問起那馬車伕,馬車伕還是一樣,什麼都不肯說,無奈之下秦柯只能下令將馬車伕關(guān)進了相府的地牢之中。
一行人匆匆回到相府之中,夜色闌珊,淡淡的月光宛如銀輝一般照耀著相府,此時此刻的相府已經(jīng)完全陷入安靜之中,這一天大家都已經(jīng)很累了,可是唯獨秦覆昔睡不著,她一定要問清楚事情的真相。
如今已是深夜,相府中只有零星的燭光,秦覆昔爲了不引人注目甚至連一個燈籠都沒提,孤身一人來到了相府的地牢門前,只是地牢是有重兵把守的地方,況且裡面的犯人絕對不止那馬車伕一人。
秦覆昔身穿著一身碧綠色的長款斗篷,帽子將她精美的髮飾遮住了,隱隱的月光之下唯獨那雙清麗的雙瞳閃閃發(fā)亮。
把守地牢的侍衛(wèi)一見到來人了,當即舉起武器來將秦覆昔給攔住了。
“誰!大半夜的來這裡做什麼?”侍衛(wèi)的話毫不客氣,但是秦覆昔也絕對不是好嚇唬的人。秦覆昔緩緩地將帽子摘下來,那侍衛(wèi)一見到秦覆昔的臉立即跪倒在地,低著頭道:“不知道是大小姐前來,多有冒犯,請大小姐恕罪。”
“罷了,起身吧,我要審訊剛剛關(guān)進來的那個犯人,讓我進去。”秦覆昔一聲令下,侍衛(wèi)便將地牢的門給秦覆昔打開了。
秦覆昔剛剛走進地牢的門,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扭身道:“今晚我來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不然的話你這個侍衛(wèi)就別想繼續(xù)做下去了。”
說完這話,秦覆昔頭也不回地進了光線幽暗的地牢之中。
相府的地牢是臨時關(guān)押犯人用的,大部分的犯人只要是進了相府的地牢基本上就意味著死期不遠了。秦覆昔一進門,一節(jié)一節(jié)的石階延伸著朝著更深的地方蔓延而去,秦覆昔腳踩著那些石階,只感覺空氣越來越沉悶,也越來越潮溼,就連光線也是越來越昏暗了。
幾盞燭火正在托盤中搖曳著,將秦覆昔的身影拉得很長,潮溼的空氣之中秦覆昔可以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那是用刑之後產(chǎn)生的味道,秦覆昔有些不舒服地擰了擰眉,如果不是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真相她真的一秒鐘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
鐵柵欄十分密集的一根一根延伸而去,從地牢的這一端一直延展到盡頭,形成一個一個獨立的牢房,牢房和牢房之間也是用鐵柵欄圍著,每一個牢房的牢門都用大鎖鎖著,這裡面關(guān)押的犯人就算是插了翅膀也絕對是逃不走的。
秦覆昔瞇縫著眼睛,儘量讓自己看得清楚一點,那些犯人一個個依靠著潮溼發(fā)黴的牆壁,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見到有人來了,甚至不願意多看上一眼,秦覆昔只管邁著輕柔的步子仔細觀察著他們的臉,想要找出剛剛關(guān)進來的那個車伕。
就在這個時候,秦覆昔忽然停下了腳步,站在一個牢房的門口,目光陰沉地盯著那裡面,一個衣衫已經(jīng)顯得有些破爛的男人,正倚靠著牆壁,臉色極其難看。
見到秦覆昔在自己的眼前站定了,那人才緩緩地擡起頭來,目光暗淡地盯著秦覆昔。
“你早就知道我會來找你的,現(xiàn)在把實話告訴我還來得及。”秦覆昔冷眼盯著那個車伕,一雙幽深的眼眸中滿是殺氣,那車伕見到這樣的眼神立即嚇得跪在地上,爬到了秦覆昔的跟前給秦覆昔磕頭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跟我沒關(guān)係。我只是貪生怕死這才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聞聽此言,秦覆昔挑眉道:“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不知道那烈馬爲什麼發(fā)瘋?”
“小的真的不知道……”
“好,那我現(xiàn)在就讓你知道知道!”秦覆昔說話間,忽然閉上雙眸,嘴巴里唸唸有詞,一圈圈的光波頓時出現(xiàn)在空氣之中,照亮了整個地牢,其他的犯人見到這一幕也都嚇傻了,屏住呼吸盯著那光波朝著車伕逼近!
那車伕立即嚇得往後一跌,坐在地上往後退,就在那光波馬上觸碰到他的時候,他忽然雙眼一亮,發(fā)狠起來,居然在自己的面前設了一個結(jié)界!
見到如此情形,秦覆昔冷笑出聲:“你還真是自不量力,居然想跟我過招?好,我現(xiàn)在就成全你!”
正說話間,秦覆昔雙掌向前一推!那光波好像立刻有了助力一樣猛地向前衝,一下子就衝破了那車伕的結(jié)界!可見這車伕的結(jié)界實在是薄弱得很,在秦覆昔的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結(jié)界一破,那馬車伕立即傻了眼,倒退幾步之後背後猛地撞上了牆面,緊接著那光波就打在了馬車伕的身上!一口鮮血從馬車伕的嘴巴里涌出來,秦覆昔這才收了手。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乾的?”秦覆昔冷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