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那也不至於沒事就馬上回來吧,不信你問問天啓,以前在秦府的時候,這樣的事情哪天不是演上一兩回,若是這種小風浪主人自己都擺不平的話,我們幾人也都可以捲鋪蓋走人了。”
啪——
無雙又是一巴掌啪了下去,要不是石桌是由上好的石料製成,只怕是剛纔她那第一下,這東西就壞了。
“呃,無雙啊,咱們能不能稍微把心放平和些呢,凡事別老往壞處想嘛,你看,要不下次咱們換個方式宣泄情緒?”天啓勸說道。
本來是沒有天啓什麼事的,可這傢伙既然是搭了句嘴,那她肯定就是不會放過他了,要知道,無雙的臭脾氣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怎麼了?這玩意說完了,你又來勁了是吧,我說這話怎麼了?有錯嗎?今天那架勢,難道你們沒看到?整的跟個市井潑婦一樣,只怕是她們要知道昨晚寧王……”
無雙還沒把話說完,夙沙就捂住了她的嘴,小心的觀察下四周這才低聲說道:“你們知道這院中種植的東西有什麼用嗎?”
被夙沙這麼一提醒,剛鬆了口的無雙這才意識到,這不僅僅只是驅除毒蟲毒氣的物種,同時還算是一個小小的法陣,防的就是有人跑來用特殊手段偷聽。
差點就沒意識自己在幹什麼的無雙,這纔有些慚愧道:“夙沙,謝謝了,我……”
“算了算了,沒人怪你,你也是護主心切,一路上我們也都習慣了,可回到了秦府,你應該要知道,有些事情並非是我們能左右的,特別是牽扯到皇家之事,我們更要小心謹慎,說白了,我們不過就是主人手中的一枚棋,要想替人分憂,就得想人之所想,千萬不要自作主張,那樣可是會惹來不小的麻煩噢。”
別看夙沙平日說話不經大腦,卻也能說出這樣的道理,就連玉兔和天啓,也都是早就知曉了這些關係,不過也不能怪罪無雙,畢竟她是個很少接觸這些宮斗的平民女子。
“不錯啊,能說出這樣的道理,的確是讓人刮目相看啊。”伴隨著說話聲,秦覆昔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了衆人面前,前前後後敘舊了一番後,這纔打算休息。
碧蓮將秦覆昔扶回房中,秦覆昔吩咐她打桶水來讓自己沐浴,雖說這幾天也有好好休息過,可舟車勞頓之後,又是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她還真的有些難以接受眼下所發生的這一切。
公主與秦家這些人,也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要說在意,她還真沒太放在心上,不過就是有種噁心人的感覺罷了。
想著這些事不會有任何結果,卻又不得不每天想方設法的選擇面對,說到底,還就是一個噁心。
碧蓮將水打好之後,小心的服侍著秦覆昔入浴。
拿著浴巾替她擦背的碧蓮,即便是已經伺候慣了秦覆昔,也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姐皮膚的白嫩,簡直就像是剝了皮的荔枝一樣。
“小姐,你今天不像是說的那麼順利啊?”碧蓮小心的問道。
怎麼說跟了秦覆昔這麼久,多少還是能夠覺察到對方的不太對勁。
特別是她回來後,強裝出的模樣,有些讓人感覺意外。
可想而知,一個想你馬上就下地獄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別出新意的折磨你,對方不可能就這樣輕鬆的放過你。
考慮到碧蓮問話的方式與往常不太一樣,秦覆昔倒也不怕她會跑出去亂說,索性就將今天發生的事都告訴她。
“就像你剛纔所聽的,最後她們就讓我回來了,說起來,我也覺得有些奇怪,那女人竟然就這樣讓我離開,真不知道她到底是考慮到了什麼。”
別說今天白姨娘對她有所顧忌,現在就連秦覆昔自己一路走回來,也都是小心謹慎。
不得不說這一切事情真的是太巧了,昨夜才發生的事,除掉自己心腹以外,知道這件事的外人不超過五人,一個自稱爲御醫的傢伙,身上卻並未有攜帶太多藥材味,可想而知,他到底是個怎樣的身份。
再說到自己府中發生的事情,始作俑者明顯可以看出是白姨娘,而並不知情的秦凝珊不過就是個幫手。
事到一半快要成功的時候,她卻並沒有下一步行動,這麼說來整個計劃,她的位子也就是顆棋子,而能夠動用到這顆棋子的,不過就是兩個人,公主與敬平郡主。
“寧王府那晚,主人被寧王抱進去之後,出來之後的那位御醫有些奇怪,竟然收取了一個衛士給予的銀子……”玉兔不知什麼時候,化成小兔子,趴在牀上看著秦覆昔
聞言,秦覆昔猛然轉過臉看向玉兔,“這事你有沒有跟其他人說過?”
“當然沒有啊,這些事情的輕重,我可是分的清楚的。”玉兔說道。
“呼!”秦覆昔鬆了口氣,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隨便啦,想的越多,考慮的就越多,本來就不是爲了誰而來,卻偏偏搞的就像是爲了誰而去。現在倒好,無端無故突然多出了一個所謂的孩子,人生還真是精彩豐富啊!”
有些累了的秦覆昔讓碧蓮給她按了按肩之後,就吩咐她先出去了。
想想難得有時間這麼泡個澡舒服舒服,她便施展了點小法,將水溫保持著自己比較適合的溫度。
就這樣靜靜的躺在浴桶中,有時也不是什麼壞事,特別是在那個人走後,她才恍然覺察到,有時想要擁有的,並非是機會,就連運氣這種事情,也是必不可少的。
就好比她與離洛寒的事,她終究還是心裡放不下楚漓,總覺得自己這是在背叛,可如今身體裡的這個又算怎麼回事呢?
若是這樣算了的話,在那之前她又何必做出那般堅持的態度?
她到底該不該給離洛寒一個交代?還是,就這樣伴隨著眼下的日子,渾渾噩噩的過去?
手不自覺的輕輕搭上小腹,這裡,正在孕育著一條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