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秦覆昔暈倒的秦丞相匆匆來到了攬月閣,坐在牀邊靜靜地等待著秦覆昔醒來。
秦覆昔緩緩地睜開琥珀色般清澈的雙眸,映入眼簾的便是秦丞相一臉焦灼的模樣。雖說這樣的場景正是秦覆昔想要看到的,但是內(nèi)心卻是一陣鄙夷,曾經(jīng)的她一文不值,如今她救了皇帝便成了秦丞相眼裡的寶貝,她不懂自己到底是秦丞相秦柯的女兒,還是他攀登政壇的工具。
秦覆昔硬生生地幾滴眼淚來,可憐巴巴地道:“爹爹,你怎麼來了?”說話間,秦覆昔掙扎著要起身,秦柯自然是不會應(yīng)允,連忙將秦覆昔的肩膀輕柔地按住,一直到秦覆昔被迫重新躺好,秦柯才滿眼疼惜地道:“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你都暈倒了,爹爹怎麼會不來看你?”
一聽這話,秦覆昔更是變本加厲地小聲抽泣起來。
“千錯萬錯都是昔兒的錯,昔兒不該去那個別院湊熱鬧的,只是昔兒想爹爹做點事,所以這纔想要插手,卻不知怎麼的就惹惱了妹妹,所以妹妹纔會對我使用咒術(shù)……”
一招反制,秦覆昔將自己的劣勢瞬間轉(zhuǎn)化成了優(yōu)勢,如此精巧的計謀讓立於秦柯背後的白姨娘和秦凝姍都大吃一驚,沒想到秦覆昔在這裡等著他們呢。
秦柯聞言當(dāng)即陰沉了臉,微微轉(zhuǎn)頭,斜著眼盯著秦凝姍道:“姍兒,你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言一出,秦凝姍當(dāng)即面色一僵,張張嘴正要解釋,卻不曾想秦柯緊接著起身對她進行更加嚴厲的責(zé)備:“你也知道你姐姐從小就沒有靈力,爲(wèi)人忠厚老實,你怎麼忍心對她使用咒術(shù)?”秦柯字字擲地有聲,問得秦凝姍啞口無言,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甘心,秦凝姍死死地攥緊了拳頭,倔強地擡眼道:“爹爹,是姐姐她出言不遜在先,我只是想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罷了,怎麼想姐姐竟然突然就暈倒了……”秦凝姍試圖解釋,可是正在氣頭上的秦柯哪裡聽得進去,大掌一揚,呵斥道:“別說了!事到如今你還想著辯解,她是你姐姐,你居然下得去手,況且當(dāng)著我的面居然還巧舌如簧試圖矇騙過去,我看我真的是太過於嬌慣你了!”
見到秦柯真的動了怒,白姨娘當(dāng)即跪下來求情道:“老爺息怒,姍兒她只是一時糊塗罷了,況且姍兒本來就只練級到一階強者而已,她的咒術(shù)也很稚嫩,原本就無法傷到什麼人,只是昔兒的身體太過於羸弱……”
秦覆昔躺在,盯著掛著的粉色幔帳,淡粉色的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來。
“她明明知道昔兒的身體羸弱,卻還下此狠手,這次老夫若不好好懲罰一下她,她便不將老夫放在眼裡!”秦柯大怒,雙眼彷彿可以噴出火焰來似的,要將秦凝姍和白姨娘一把火燒盡。
秦凝姍見狀,知道秦柯這次是來真的了,立即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地道:“爹爹,姍兒冤枉,姍兒冤枉……”她不甘心,不甘心!明明是秦覆昔這個賤人給自己下套,卻還要被爹爹這般責(zé)罵和懲罰,這樣的羞辱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秦柯劍眉一蹙,壓低了嗓門宛如發(fā)怒的野獸,聲音透著危險的氣息道:“老夫冤枉了你?”
這話隱隱含著警告的意味,白姨娘立即狠狠地戳了一下秦凝姍的腰,呵斥道:“還不趕緊跟你爹爹道歉,你還真的想要受罰?”
秦凝姍咬著牙,硬生生地從牙縫中幾個字來道:“爹爹息怒,是姍兒不好。”
見到秦凝姍認錯,秦柯的態(tài)度自然便下來,說道:“你應(yīng)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姐姐。”
“……”半晌,秦凝姍也說不出道歉的話來,白姨娘在她身後急得滿頭大汗,因爲(wèi)善於察言觀色的白姨娘已經(jīng)看到秦柯的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嚴厲了,沒辦法只能站出來替秦凝姍打圓場。
“老爺息怒,姍兒她只是拉不下臉來,老爺這次就放了姍兒吧,回去之後我這個做孃的一定好好地教育她。”白姨娘跪在地上,連連懇求秦柯,秦柯詢問秦覆昔的意見。
秦覆昔假裝柔弱地道:“爹爹,我想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爹爹就饒了妹妹這次吧。”
秦覆昔絕對不是心慈手軟,她的目的是爲(wèi)了維護自己在秦柯心中那個柔弱善良的形象,僅此而已。
“今日就看在你姐姐替你求情的份上饒了你一次,下次如果再敢犯的話,絕對不會輕饒你!”秦柯轉(zhuǎn)眸冷冷地盯著秦凝姍如此說道,秦凝姍除了默默地低著頭之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姨娘見到秦凝姍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立即站起身來將秦凝姍從地面上拉起來,二人正準(zhǔn)備離去卻被秦覆昔給叫住了。
“二孃,剛剛我在古井那裡看到的屍體好像是二孃房裡的下人,沒事吧?”秦覆昔故意將事情捅漏,目的自然是爲(wèi)了吸引秦柯的注意力。順便給白姨娘一個教訓(xùn),他們的心思秦覆昔看得清清楚楚,生怕事情會敗露所以纔對那個下人下手,將他殺掉之後他們就可以死無對證了。
白姨娘頓時面色驟變,支支吾吾地道:“昔兒說什麼呢,那下人怎麼會是我房裡的人?我那屋就只有丫鬟,沒有其他的男人的。”白姨娘不敢看秦覆昔的眼睛,只是含糊其辭地如此說道。
秦覆昔淺笑,如星星一般璀璨的雙瞳中閃耀著幽深而複雜的光彩。
“怎麼可能?那明明見到那個下人從二孃的房間裡出來,不是二孃的人那爲(wèi)何會從二孃的房裡出來?”秦覆昔裝糊塗,一步步地將白姨娘和秦凝姍推到懸崖邊。
聞聽此言的秦柯立即深縮眉頭,質(zhì)問白姨娘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死掉的下人還跟你有關(guān)係?”
白姨娘眼見著事情要敗露了,當(dāng)即嚇得雙膝一軟跪在了秦柯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