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明月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三阿哥會這麼快識破自己的小把戲。
不過,如果是三阿哥詐我的話……
這麼想著,赫然明月又冷靜了下來,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派無辜的樣子開口:“回三阿哥的話,妾身真的沒有將秦舞姬關起來。”
“那爲何你拿不出荷包?”
雖然赫然明月掩飾的很快,可惜在已經將赫然明月一系列小表情看在眼裡的三阿哥眼裡,她的一切舉動便成了死不認賬的推脫之詞。
“秦覆昔在哪兒?明月,你最好老實告訴我。”
該怎麼辦?赫然明月極速思考著辦法
三阿哥他還叫我明月不是嗎?
我是他的福晉,自然比一個小小的舞姬重要,他當信我的,只要我做做樣子……冷靜!冷靜下來!
這個時候,決不能承認。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可是赫然明月卻完全忽視了,她面前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已經對她滿是懷疑與質問。
沒有在意太多,赫然明月“咚”地一聲跪倒在地,珠花亂顫,一臉的受傷與哀慼之色,看上去分外引人憐惜:
“妾身自嫁進王府,自認恪守本分,努力和蘭陵妹妹友好共處,不苛責下人,不嚴罰侍妾,事事以三阿哥爲主心骨,對你從未隱瞞。三阿哥若是不信妾身,又何必對妾身厲聲質問?”
幸好不是酷夏,否則跪在舞團外的青石板上絕對讓人夠受。
可堂堂福晉因爲一個舞姬被阿哥質疑逼得跪在舞團外,也禁不住讓人驚歎於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三阿哥這般在意。
就連衆侍女和一旁的舞姬,都是在愣了一下後纔跟著忙不迭地跪下。
福晉下跪可有奴才站著的道理?
是以一時之間,竟然只有三阿哥一個人站在那兒。
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看到赫然明月這般動作的三阿哥也呆住了,雖說平時交集不深,可有些東西還是能傳到他耳朵裡的,赫然明月的確沒有蘭陵那麼鬧騰。
不過……
這般多加掩飾推脫,怕是秦覆昔真的在她手上。
這樣表裡不一的女人……
這麼一想,三阿哥倒真的冷下了心腸:
“休要多言,赫然明月,你若是現在放了秦覆昔,我到可以放你一馬,否則……”
意猶未盡之處滿滿的威脅意味。
赫然明月雖然沒有太多高看自己,可也沒想到在三阿哥眼裡那個舞女真的比自己重要,心下更是恨不得回去將秦覆昔撕成碎片。
看著三阿哥冷漠而忍著怒火的眼神,赫然明月更是不打算放人了。
眨了眨眼,赫然明月硬是逼出幾滴淚來:
“妾身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妾身沒有將秦舞姬關起來,若是三阿哥真的不信,大可直接去妾身的殿內搜查,妾身問心無愧。
若三阿哥執意咬定是妾身做的,那妾身還不如一死以證清白!”
赫然明月聲音裡滿是平白受了冤枉的不滿與委屈,到最後竟真的一點臉面都不顧了,從地上爬起來便要向牆上撞去。
三阿哥一驚,正要伸手去攔,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將剛擡起的手放下,冷眼看著赫然明月赴死。
赫然明月見三阿哥真的毫無動作,心都涼了半截。
她又不是真的尋死,這股衝勁自然就緩了下來,而赫然明月的教習嬤嬤和一旁的舞姬這時候也趕了過來,將人攔住。
赫然明月便順著勢哭倒在地。
看著拉人的舞姬一臉驚訝之色,而後又因爲赫然明月倒下險些脫手。
三阿哥哪裡能看不出赫然明月只是在裝樣子。
好一個以死相逼,好一齣比我舞團還要精彩的大戲。明白自己被愚弄了的三阿哥感覺到了一陣濃濃的噁心。
不僅不放人,還死不認賬,這種心思惡毒的女人……
三阿哥快步走上前,一把掐上赫然明月細嫩的脖子:
“赫然明月,我警告你,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把戲。
若說不出秦覆昔被你關在哪兒了,那我馬上就成全你,讓你死個痛快。你若是再裝傻,我也難保你的死活。”
赫然明月被掐住喉嚨,只覺呼吸困難。
她伸手試圖將三阿哥的手扳開,可三阿哥的手如鐵鑄一般紋絲不動。
看著三阿哥嫌惡與厭煩的表情,赫然明月心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從沒想過三阿哥會爲了一個舞女真的要了她的命,就如同她之前也沒想過她會因爲三阿哥的逼問落得這般田地。
不想我赫然明月在本家中嬌寵半世,對三阿哥你滿腔熱血一心癡戀,甚至將全副身家都交與王府,到頭來……
到頭來,我赫然明月在你心中真的抵不過一個卑微下賤的舞女!
赫然明月鬆開手,勉力扯出一絲悲涼的笑來:
“妾身……不……知……”
三阿哥已經不想去看赫然明月死不認罪的樣子了,
他手上越發用力,寸寸收緊,顯然已經動了殺心,不打算放過赫然明月了。
而赫然明月,卻已經放棄了掙扎,顯然是知道自己活不過去,已經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若死在你手裡,是不是也算是對我倆的情分做一個了結?
可是……想活下去……
教習嬤嬤看著赫然明月真的不再反抗,心中大駭。
竟不管不顧撲上去,和不要命了一般拽住三阿哥的衣襬,赤紅著一雙眼衝著三阿哥哭喊道:
“我知道秦舞姬在哪兒,求三阿哥您大人有大量,放了福晉吧,奴才帶您去見秦舞姬,只求三阿哥開恩放了福晉……”
三阿哥挑挑眉,到沒想到赫然明月最後這麼硬氣,手上微微鬆開,給赫然明月一絲喘息的機會:
“赫然明月,你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嗎?怎麼你的教習嬤嬤知道秦覆昔在哪兒?”
“妾身……”
赫然明月臉上滿是灰敗之色,獲得一絲希望的徵兆讓她終於老實下來,喘了幾口氣平復過來後,赫然明月開口:
“妾身……”
“算了,我不想再聽你的藉口了。”
三阿哥皺緊了眉,看向赫然明月的教習嬤嬤:“帶我去找秦覆昔。”
眼下還是先找到秦覆昔比較重要。
這麼想著,三阿哥這纔將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