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這個秦若卿,還真是讓我有興趣啊?!钡统辽硢е{(diào)笑的聲音讓在場眾人都為之一愣,這人竟然在笑,而且還是笑得那么燦爛,臉上的傷疤在此刻看來更加猙獰恐怖,因?yàn)楹ε拢蠹叶纪肆艘徊?,這人笑得卻越發(fā)張狂,讓人恨不得上去撕爛他的嘴。
他走到榻邊看著死氣沉沉的兩個人,彎下身子用手指戳了一下向南風(fēng)的臉,又戳了一下若卿的,嘴角帶著笑意說:“還沒死嘛,真沒有挑戰(zhàn)性。”
“你夠了沒有,要不是因?yàn)槟闶敲髟律贍攷淼?,我一定趕你出去?!痹獙毷懿涣肆?,明月少爺說這人是大夫,可他從進(jìn)門開始就一直在笑,根本沒有想要醫(yī)人的意思,分明是想要看著小姐和姑爺死才是。
“元寶,不得無禮,你們都出去吧,我保證他會還你們一個活蹦亂跳的向南風(fēng)?!泵髟碌秃纫宦?,元寶立刻噤聲,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無奈退了出去。
“向夫人,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應(yīng)該相信我,除了他,沒人能救得了向南風(fēng)?!泵髟聦戏蛉苏f道。
“唉,除了相信你還能怎樣呢?韓大夫都說南風(fēng)沒得醫(yī)了,如今若卿又是這個樣子,唉,我向家這是做的什么孽喲?!崩戏蛉藵M臉淚痕,在丫頭的攙扶之下走出房間。
房間里只剩下躺著半死不活的倆人、古怪大夫、明月還有秦若蘭。明月頭都沒抬,走到榻邊幫若卿止住手腕上的血之后冷聲說了一個字:“滾?!?
“你!”秦若蘭大怒,“明月,你不要太過分!”
“對你,不需要客氣,我們還有太多的賬要算?!彼浜咭宦暎翱禳c(diǎn)滾,別逼我動手。”
“你,你欠我的,我一定讓你還清?!?
“哼,我替他還怎樣?”古怪大夫蕭凡詭異的聲音讓秦若蘭也禁不住渾身一顫,看到他臉上的怒意之后,竟會覺得冷風(fēng)陣陣
,只有退出門去。
蕭凡是個古怪的人,這是所有人對他的評價,明明醫(yī)術(shù)非凡,卻從不肯醫(yī)治自己的臉,也不肯治好自己多年的宿疾,他從不輕易出手,凡是出手必須有他覺得相應(yīng)的報(bào)酬,不然,就算是金山銀山也是免談。關(guān)于他的傳說很多,最有名的一件應(yīng)當(dāng)是三年前先皇重病,上千個大內(nèi)侍衛(wèi)圍著他讓他進(jìn)宮給老皇帝醫(yī)治,他硬是不肯,據(jù)說當(dāng)時他提了一個要求,但是無人敢答應(yīng),最終,老皇帝駕崩,他不知怎樣逃出了千人包圍圈,再也沒有蹤影。
他最大的怪癖就是,如果這個人不是快要死了,他絕對不醫(yī)治,偶有例外,比如秦若卿臉上的傷疤。
“已經(jīng)快死了,你還不動手么?”明月心疼地看著若卿蒼白的臉,眼里是說不清的復(fù)雜,他從來沒有想到,她會陪他去死,他們的感情什么時候到了這種程度?
“怎么,心疼了?”蕭凡從懷里掏出一刻藥丸塞進(jìn)向南風(fēng)的嘴里,然后拿起紙筆刷刷的寫了一張藥方遞給明月,“去抓藥,剩下的交給我?!?
明月看了看榻上的人,再看看手里的藥方,點(diǎn)頭出門。
若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確切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
她張開眼的第一眼看到的只是空蕩蕩的房間,身邊沒有一個人,嘴唇干裂,一個嘴角扯動都會流出血來,她渾身沒有力氣,看著桌上的茶壺一遍遍說著:“水......水......”
“啊,小姐,你醒了啊?!痹獙氝M(jìn)屋聽到若卿在說話,別提有多高興,屁顛屁顛的倒了水送到她嘴邊,“小姐,你終于醒了,你都睡了好幾天了?!?
“南風(fēng)呢?”知道自己沒死,若卿第一刻想到的是向南風(fēng),不知道他怎樣了,“他是不是......”
“小姐,你好好休息吧,姑爺沒事兒的,那個蕭大夫啊,
真是很厲害,他不過才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你和姑爺就都沒事了,小姐,你以后可不能這么嚇唬元寶了,你要是死了,元寶怎么辦?!闭f著,元寶竟然哭了起來,任若卿怎么哄都沒用,就是一個勁兒的趴在若卿的身上哭。
“元寶,我這不是好好的么?”若卿笑笑,“別哭了,帶我去看看南風(fēng)好不好?”
“小姐,你的身子還沒好,等好了再過去吧。”元寶勸她說。
“我沒什么事情,不過是一道小傷口而已,”若卿費(fèi)力的坐起來,“走吧。”
“恩,”元寶幫她拿過披風(fēng)披在身上,“你和姑爺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對了,蕭大夫是誰?”若卿問。
“明月少爺帶來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誰,雖然人長得很丑,不過醫(yī)術(shù)真的很厲害?!?
丑?難道是那個怪人?想到是他,若卿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好,這種只會交換,錢都不會看在眼里的人,若卿不知道,這次明月又是和這個人做了什么樣的交易。是她對不起明月,一直都是。
若卿記得,她昏迷之前曾聽過秦若蘭的聲音,那應(yīng)當(dāng)不是錯覺,“秦若蘭來過?”
聽到若卿這么問,一向嘰嘰喳喳的元寶都噤聲了,她猶豫著,不知應(yīng)當(dāng)怎么把話說出口。
“說吧,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若卿嚴(yán)肅地問。
“她......她在陪老婦人?!?
“我知道了。”若卿沒有再說其他,她明白,秦若蘭的手段原不止如此,當(dāng)初的離開可能只是一時想不通,等她想通了回來了,她們的戰(zhàn)爭才算是真正的開始。這一次,她會用什么樣的手段呢?劫后重生,若卿竟有些期待和秦若蘭的交鋒了。
“小姐,你沒事吧,你笑得......”好詭異。
“我沒事,咱們?nèi)ツ巷L(fēng)那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