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急忙應道,“是!奴才尊令!”
他不確定柳側妃以后能不能咸魚大翻身,也不敢評估沈約這個丞相,還能干多長時間。
他只好公平合理的說道,“回王妃娘娘,剛才王妃娘娘說的這些,價值五百八十三兩銀子。”
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滴。
他怎么不知道,自由院里何時多出這些個家禽了?
柳雨柔一愣。
這八百兩銀子,對于她來說,還不算什么。
可是,雪娘沒有拿的東西,憑什么要她來付賬?
“……”
她無語。
她不想因為幾百兩銀子和賤女人爭執,關鍵是,現在她的下頜受傷,需要救治。
她不能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
她剛要應下,就聽沈悠悠說道,“管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連這樣的小賬都算不清楚了?還是你本身就和雪娘是一伙的?雪娘偷走的那些家禽,都被你賣到黑市上去了?”
楚冥煜站在屋檐上,唇角越發的翹起。
他怎么不知道,瘋女人還有這樣的潛質?
劉福早嚇得跪在地上,說道,“王妃娘娘明察,奴才和雪娘根本就沒有交集,哪里會和雪娘是一伙的?”
誰和雪娘是一伙的,誰就是烏龜王八蛋。
他連正眼看雪娘一眼都不曾,怎么就和雪娘是一伙的了?
他跪在地上,院子里的人都看著他。
誰能想到,管家是銷贓能手。
自由院里的幾個人也被沈悠悠給鬧蒙了。
清寧先是不明白,原本只是死了一窩小兔子,怎么就丟失了那么多的活物?
隨即明白過來,這是明著誣陷雪娘,實則要柳側妃出銀子。
哈哈哈!
若是七嫂在皇宮居住,還有太后娘娘什么事?
指定每天上演好戲,讓太后娘娘顧此失彼,過不了多久,太后娘娘就得辭職,把太后娘娘的位子,讓給七嫂。
沈嫣然看著自家姐姐,敢情小時候,她捉弄姐姐,姐姐從來不還手,原來是讓著她。
若是姐姐還手,有一百個她,也是姐姐的手下敗將。
她上前一步,拉住沈悠悠的手,腦袋靠在沈悠悠的肩頭,撒嬌的站在沈悠悠身邊。
楚冥煜早冷了一張臉。
沈姐二小姐出來這么久了,沈約也不知道派人來接,他是不是該派人給送回去?
璃兒倒是淡然的站在沈悠悠身前,八分心思都在雪娘那邊。
雪娘若是掙脫了網子,她就馬上出手,不讓雪娘傷害姐姐。
靈兒也想明白了,小姐根本就是要柳側妃的銀子。
早就該這樣了,她們來到厲王府,半年的時間,小姐的月例銀子,還不是都給了廚房。
廚房的麻婆子,把銀子孝敬了柳側妃,現在,也是該吐出來的時候了。
沈悠悠說話了,“你一把年紀了,在厲王府管家多年,還能連個賬目也算不好?除了和雪娘是一伙的,還有別的緣由?”
劉福急忙跪爬幾步,說道,“回王妃娘娘,老奴一時腦子迷糊,現在重新計算一番,應該是八千五百三十兩銀子,……”
這樣算,對嗎?
嗯!
這個數量,勉強夠填補原主買膳食,加上這些日子,清寧她們住在這里的消費。
她向來就是鐵公雞,一毛不拔的,她出的銀子,只能幾倍的收回,還沒見過做賠本買賣的時候。
“得了!看在你有錯就改的份上,勉強算是算清楚了。”
柳雨柔睜大了一雙眸子。
“……”
她怎么覺得賤女人這是在敲詐?
偏偏她還無話可說。
人家當場捉住雪娘,就是人家說雪娘偷了人家一百只老虎,她都沒有辨別的機會。
更讓人無語的,原本管家只是按照世面的價格,算清楚了賤女人說的,賤女人不依不饒,十幾倍的銀子,眼看著就要出手。
她不甘心,抬頭看看雪娘。
蜷曲在網子里的雪娘,仿佛是睡著了,一聲不吭。
你倒是睜開眼辨別幾句,讓她也好爭辯。
她不說話,分明就坐實了剛才賤女人說的。
“柳側妃!你這么說?是現銀,還是銀票?欠條也行!”
現銀?
銀票?
賤女人!
你也配!
至于欠條,……
她略一思忖,馬上說道,“妾……身還……是先打……個欠條……好了,等……手上的……銀……子攢……夠了,再……給王妃……娘娘……送……來。”
等著吧!
王爺回來,她就找王爺告狀,賤女人一兩銀子也拿不到手上。
“這可是你說的!”沈悠悠又追問一句。
“是!……妾……身愿意……打……欠條!”
“靈兒,文房四寶伺候著!”她挽挽袖子,一副大干的模樣。
楚冥煜站在屋脊上,總覺得一場陰謀的味道。
他不信,瘋女人搞了這么大的陣仗,最后只有一張欠條。
靈兒很快出來,文房四寶擺放在院里的漢白玉桌子上,還擺放了一盞宮燈。
“小姐請!”靈兒眨眨眼。
她家小姐從來未曾見過文房四寶,能寫欠條?
怕是連字都不認識。
柳雨柔偷偷地睨了沈悠悠一眼。
賤女人!
你知道如何拿筆?
沈嫣然心中也在想著,姐姐何時學會寫字了?
就見沈悠悠手上多了一個黑色的棍子,在紙上一陣子劃拉,然后站好了,說道,“璃兒,看我寫得還行?為了保險起見,你再重新寫兩份,以便備案。”
說完,把手上的棍子扔在桌子上。
柳雨柔和紅袖不方便過來,清寧幾個倒是圍了上來。
明亮的宮燈,照亮了漢白玉桌子上的白紙,上面幾行娟秀的字體,進入幾個人的眼簾。
上面的字體,能是那根棍子劃拉出來的?
璃兒只是看了一眼,便拿起桌子上的狼毫,揮毫潑墨,一揮而就。
寫了同樣的兩份,放在桌子上,等著墨跡晾干。
清寧仔細看了上面的內容,再次確定。
七嫂不去皇宮住著,簡直是浪費了七嫂宮斗的潛質。
沈嫣然也突然覺得,姐姐原來是這樣的腹黑,沒有對著她,實在是她的幸運。
靈兒也不認識幾個字,不過,這個字條上的字,她還是能看明白的。
她有些同情柳側妃了。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小姐原來是這樣的一個人。
接著,她又覺得理所應當。
柳側妃欺負她家小姐,也不是一兩天了,小姐討要些利息,也是很正常的。
幾個人都不說話,沈悠悠更是坐在凳子上,等著墨跡干透。
楚冥煜距離太遠,看不清楚紙上寫了什么,便招呼一名暗衛,潛了過去。
暗衛回來,悄悄的說了紙上的內容,就見楚冥煜臉上一陣的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