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件衣服我真的不用了,我只是去四個星期而已。又到不了冬天,你給我塞這么多羽絨服干嘛!”
“媽,藥我帶夠了。創可貼?帶上了,帶了一盒,應該夠了。媽,你這是在給我放的什么藥?金雞膠囊?媽你放錯了吧,這是治白帶異常的,我要這種藥干嘛!”
蘇諾一頭黑線,把那盒金雞膠囊遞給了鄧文君。鄧文君不好意思的接過了藥,問道:“小諾,你看一下還需不需要其他的東西?”
蘇塵看了蘇諾身后放在沙發上那三個巨大的旅行包,額頭浸出一層冷汗。幸好不是自己去夏令營。這種情況也太可怕了,簡直是噩夢啊!
蘇諾嘴角也不住的抽著,看了一眼自己細細的胳膊。蘇諾抬頭看著鄧文君:“媽,你覺得我還能拿多少?”
“啊?”鄧文君看了看自己收拾的那三個大包,再看了看蘇諾,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做的有些太過分了。蘇諾二話不說,走到沙發跟前,把三個包一個一個打開。
“媽,我是去夏令營,到時候是睡睡袋的,你給我帶這么多被褥做什么?還有這些蘋果香蕉等,我又不是猴子,帶這么多水果我能吃的了嗎?還有這個..”
經過蘇諾再次挑選后,三個旅行包幸存下來的只剩一個了。蘇諾提了提包,感覺差不多了這才停了下來。
看著蘇諾把自己精心收拾的東西一件件翻出來,鄧文君眼皮不停的跳著,見到蘇諾終于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鄧文君有些有氣無力的問道:“小諾,光是這些東西你確定夠了?”
“嗯。”蘇諾點了點頭。反正自己又不是真的去夏令營,帶著些東西干嘛?要不是怕家人懷疑,蘇諾連手中這些東西也不想帶。
看見差不多了,蘇塵這才站出來,“好了好了,媽,趕緊送一下弟弟吧,否則時間就來不及了。”聽完蘇塵話后,鄧文君這才放棄了讓蘇諾把那些東西都帶上的心思。
蘇諾滿含深意的望了蘇塵一眼。自從成為異能者之后,他的視野也放廣了許多。這時他才發覺自己以前與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慪氣實在是很沒必要的。蘇塵他只能像所有的凡人一樣,上大學,結婚生子,最后默默無聞的老去。自己呢?
想著即將開始的未知命運,蘇諾心里隱隱有些不安,有些激動。
鄧文君開著蘇長河的奧迪把蘇諾送到了集合的地點,這是一處車站。鄧文君把車停在了一邊,等了一會兒,一輛黃色的校車行駛了過來。
蘇諾和鄧文君還有蘇塵說了一聲再見,提著包上了車。鄧文君看見車里坐滿了學生,還有熟悉的蘇諾班主任,這才有些不舍的擺了擺手。
一旁的蘇塵也是一臉不舍的表情,只是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看見蘇塵眼睛中那絲冰冷的諷刺。此刻在他的眼中,這輛黃色的校車里面其實只有四個人。一個銀發的男子,那個叫“霏霏”的女孩兒,一個耳朵上掛著金色耳環小混混模樣的男生,提著旅游包的蘇諾。那個“霏霏”的女孩兒正雙手結印,在撐著這個虛幻的景象。
望著漸漸遠去的鄧文君,還有蘇塵,蘇諾臉上浮出了一絲不舍。似是注意到了蘇諾的情緒,樂銘拍了拍蘇諾的肩膀。
“你可要知道,這一去就是從此再也不和他們一路了,你真的下定決心了?”
蘇諾神情略有些留戀,不過這絲情緒只是一閃而逝。蘇諾立刻恢復了那種堅定的神情。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你知道我為什么初中時候一直成績都排末尾嗎?”蘇諾自嘲的笑了笑道:“以前我以為那是因為哥哥蘇塵給我的壓力太大,讓我厭學。但自從我覺醒了自己的異能之后,我明白了,那是因為我不甘平凡!我不愿意去走那些別人都在走的路!我應該是獨一無二的我!我要讓這個世界,銘記我的痕跡!”
蘇諾眼里燃燒著一種叫做野心的火焰。樂銘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見過不少剛剛覺醒異能的少年,大多數基本上都是蘇諾這種模樣。他們大概是真的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了吧。不過當他們發現異能界的殘酷之后,就會明白曾經的平凡有多美好了。
當然,蘇諾和那些少年還是有些區別的。蘇諾異能的天賦遠高于那些少年。蘇諾覺醒的火能,竟然是傳說中極為少見的情火!
喜怒憂思悲恐驚,但凡人就皆有情。而在操縱/情火的人眼中,這七情就像七朵燃燒在人心頭的火焰,這些異能者可以用特殊的方法引燃這七情,讓某一種情火極度旺盛,最后自/焚而亡。
焚心動情,殺人無形!這就是情火!
校車行駛過了市中心,霏霏終于收回了自己的念能。頓時車內那些正在說笑著的人影全部散去,只剩下了四個孤零零的人。看著額頭有些微汗的霏霏,蘇諾眼睛熱切,嘴唇動了動,走上前去剛想說些什么,卻看見霏霏理也沒理,直接坐在了一個座位上,開始閉目起來。見此情況,蘇諾也不好說什么,只能乖乖的坐了下來。
坐在駕駛座的上東子將三人送到了一處機場,就停了下來。樂銘,霏霏還有蘇諾三人走了出去。東子和蘇諾說了兩句話,就擺了擺手,開著車開始回去。
繞著原路回去,東子特意在市區里多轉了兩圈,這才將車停在了一處停車場處。獨自走了出來。
雙手插兜在市區轉了一圈,東子特意進了一個便利店買了一盒黃金葉,一邊抽著煙,一邊走回了自己的住處。
東子住在老城的一個小區。這里的建筑明顯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所建的,公寓樓整體都呈現著一種過時的銹黃色。各式各樣顏色的衣服被掛在了窗外,東子輕車熟路的走到一所樓前,叼著煙走近了這所大樓。
等了許久,見到東子還沒走出來,蘇塵這時才從一處黑暗中走了出來。深深的望了這所公寓樓一眼,蘇塵臉上露出一絲捉摸不定的笑意。
....。。
“周先生,這邊。”
高個子正在給周璨帶著路,這是在一處地下的通道。周璨眼上蒙著一層黑布,緊緊跟著高個子的步伐。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一時間通道里除了通風扇的聲音就是兩人走路的腳步聲。
周璨便走便計算著時間,因為眼上蒙著黑布,所以周璨并不能按平時的經驗去估計。因為眼睛看不見和能看見兩者對時間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所以周璨采用了最原始的方法,數數字。
自從走進這個通道,周璨就一直在心里默念著數字,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周璨感覺高個子終于停了下來,然后就是自己眼上的黑布被人揭了下來。瑩白的光芒照耀著周璨的眼睛,讓他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一時間有些腫痛。
使勁的眨了眨眼睛,周璨好不容易習慣了這里的燈光。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周璨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類似大型地下室的房間里。只是這個地下室卻貌似太過于豪華了,周圍擺放的紅木桌子,一旁的書架,大屏的掛式電視機,低調又不失奢侈的沙發..周璨敏銳注意到,這個大型地下室似乎有許多房間,而周璨現在所處的,就是在客廳。
“周先生,委屈你了,請坐吧。”
對面笑瞇瞇的人輕聲道。周璨抬頭看向對面的人影。身材肥碩,一身花色的半袖襯衫,因為室內有暖氣,所以空氣并不冷。裸露在空氣中的胳膊上印著青色的刺激,不過圖案究竟是什么,周璨沒有看清楚。他把目光移到了說話人的臉上,說話的人是個光頭,臉上帶著微笑,笑容似乎充滿真誠,周璨自忖自己若是第一眼看到他的話,絕對不會認為這個笑瞇瞇的光頭胖子居然是洛市兩大黑道之一的老大。當然,現在是第一大了。
兩個穿著短袖的彪形大漢站在方虎的身后,像兩只蓄勢待發的獵豹,正警惕的望著周璨,似乎只要周璨一有什么不軌的行為,他們就會立刻撲上來,將周璨撕得粉碎。
那個叫宮城的高個子此時正雙手垂放在小腹,低頭站在方虎的身后。
周璨一屁股坐在了木制的椅子上,只發出了一聲輕聲的響動。隔著桌子,周璨絲毫不落下風的盯著方虎的眼睛,沒有說話。
雙方一時間僵持了下來。看著一臉堅定的周璨,方虎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瞇的更小了。白皙宛如女人的手指在紅木桌子上輕輕敲了起來。
“周璨,1985年出生,漢,B血型,未婚。父親周建國,工人,1996年從工廠高爐摔下,死亡。母親熊慧,原本d市彩虹紡織廠工人,已退休。周璨2007年畢業于中國警官學院,畢業成績全為A,之后曾在部隊呆了兩年,被分配到洛市。與洛市前刑警隊隊長林玉山亦師亦友,自林玉山9月份神秘死亡后,周璨就一直照顧著林玉山唯一女兒林珊珊。周警官,我說的有遺漏嗎?”
方虎饒有興趣的望著周璨,令他有些失望的是,周璨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即使是提到林珊珊的時候,看來拿林珊珊來威脅周璨的事情要再好好思量一下了。心里想著這些事情,但方虎卻絲毫沒表現出來。
“我想要為林玉山隊長報仇。”周璨望著方虎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難道你覺得林玉山是被審判長殺死的?審判長不是自詡懲奸除惡的嗎?難道林大隊長在審判長眼中也是一個惡人?”方虎一挑眉,微笑的問道。
“其實你們都錯了。”周璨僵硬的嘴角浮出一絲嘲諷之意,他右手抬起,指著方虎。“審判長他從來就不不是在為什么正義邪惡而殺人,他殺人僅僅是在為了滿足他的殺人欲/望!所謂的給善者以希望給惡人以懲罰,都只是他殺人的借口而已。他就是喜歡殺人,沒有原因。他從來都是個惡魔,殺人狂!”
“審判長殺人會有一個周期。每個周期過后,他的殺人能力會愈發的強大,而且會更加殘忍的殺人!他,很快就會找上你,方虎!”
周璨的語氣森然,殺機畢現。方虎瞳孔猛地一縮,本來以一個舒服姿勢坐著的身子猛地一僵,隨后才慢慢松了下來。
“你是在開玩笑嗎?”方虎依舊笑著,可笑容里面全是冷意。
“我給你分析一遍吧。”周璨眼神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