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烈風吹過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天地籠罩著透不過氣來的陰霾。
樹林深處,坐著一名身著白衣的女子,女子的臉堪稱傾城,可惜一條觸目驚心的刀痕毀了這原本絕色的容顏。她面無表情的撥動著身前的古琴。
一道勁風吹來,一名黑衣男子如鬼魅般的出現在女子面前,他與身具來的霸氣顯出他的不凡,俊逸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仿若千年不化的寒冰。
女子并未抬頭,只是她的琴音卻因為男子的到來有了無盡的哀……
他是‘冥魂殿’的主人,是神的后裔,有著無人能比的絕世武功與權利。
她是“琴妖”,已滅的魅雪族公主,僅以一曲琴音就能殺人在頃刻之間。
他是給她新生的主人,是主宰她一生的男人。
她是他一時興起所救的女人,是他最得力的下屬。
他教她以琴殺人,卻也讓她為情所傷,為愛而苦。
她是他的寵姬,一輩子無法逃脫她鉗制的女人……
“她在哪里?”男人冷淡的問道,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形的脅迫。
女子琴音未斷,“你既然不愛,又何苦將她困在你身邊,她有權利追求屬于她的幸福。”
男子的眼中閃過一抹戲謔,冷笑著,“你錯了,從你們跟隨我開始,你們就沒有自己的權利,只有我有權利決定你們的未來。我也不愛你,可你注定得守在我身邊。”
女人地低的嘆了口氣,這樣的男人是不能愛的,可她卻犯了這個禁忌,所以注定痛苦一世。
女人額間代表魅雪族幸福標志的痔,已不若原來的鮮紅,亮麗。
“所以我不愿世上再多一個我。”這種痛苦有她一人承受便已足夠,又何苦……‘她’畢竟沒有她陷得深,所以,‘她’還可以及時抽身,她輕笑,‘她’始終還是比她幸運的。
男人冷然的眼中,沒有一絲起伏的情緒,或許世上根本沒有什么事物能讓他動容,“冷音,你該明白背叛我的下場。”
名喚冷音的女子絕塵脫俗的臉上出現一抹凄冷的笑意,笑她可悲的一生,笑她癲狂的癡戀,笑她愚蠢的期望。
她并未回答男人的話,只有娓娓的琴音述說她心底的苦澀。
忽然之間,男子意識到了什么,如若寒冰的臉色崩變,揚手用力一揮,強勁的掌風,準確無誤的擊中冷音面前的古琴,古琴剎那間化為灰燼。
冷音慘白的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失神了,為了她,竟然現在才發現。”
殷紅的血從她的嘴角滑下,她終于抬頭,凝視著眼前的男人,她愛到疲憊的男人,她要記住他的臉,來世,只愿別再遇見他,她可以愛得簡單一些,別再讓她這么辛苦。
大口的血從她口中噴出,觸目驚心的血染上了她的一襲白衣,她的身體緩緩下墜。
男人如影般快速移動身軀,在她墜地前接住她,抬手點住她身上的幾個大穴,扶住她的手將真氣運進她體內。
冷音輕輕開口:“沒有用的,你教我以琴殺人,我終究死在自己的琴音下。我全身筋脈盡斷,你救不了我,正如……我看不透你。就讓這一切的糾纏在我這里,至死方休。”
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渙散:“好好照顧憂兒。”她咬緊唇瓣,身體的疼痛吞噬著她的生命,憂兒是她在世上唯一放不下的,可是她選擇的路,終還是虧欠他。
男人的心無由來的抽痛,他皺眉,收緊抱住她的手,依然故我的將真氣傳給她:“你生的兒子自己照顧。”
冷音顫抖地說道:“可他也是你的孩子。”
男人的語氣依舊冷淡:“我并沒有讓你生下他,所以……他是你的責任.”
她吃力的揚起一抹苦笑,緩緩閉上雙眼,一滴淚水從她眼角滑落,她以為淚已干,原來終還是沒有。在最后一刻,她仿佛憶起當年初遇的那個如同神明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