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烏闋’我可是早就給你搶回來了,你爲何遲遲不用?”清冷的聲音,印出的是一張同樣冷淡的容顏。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
冰絕心從沉思中收回神來,望向同是他得力屬下的殘雪,揚起一抹笑意。
“你不愛多事的,怎麼關心起這件事來了?”
殘雪輕哼,“本不想管,可是這事拖得有些久了。讓屬下實爲擔心。”
“擔心?”冰絕心輕笑,“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殘雪擡起頭,懷疑的望向冰絕心,“擔心拖得越久,主人的心會越亂,會狠不下心。”
冰絕心瞬間斂去眉間的笑意,“你想太多了。”
“屬下只是想讓主人明白,成大事者不該舉棋不定的。主人近來變了許多,因爲冷音?”
殘雪並沒有因爲冰絕心越顯陰沉的表情而有一絲畏懼。
“若是在意她,我不會對她下這種連我都沒有把握可以解的毒。所以,你想太多了。”
冰絕心冷冷的說道,他的話其實也像是對自己說的,上次因爲冷音的話,他確實有些動搖了,所以或許真如殘雪所言,他有些不忍,這‘烏闋’可是毒中極品,他不知道冷音的身體……
“那樣自然是最好。”殘雪恭敬的答道,微低下頭,藏住了自己依舊懷疑的目光。
“冷音是不是得罪過你?”
“主人爲什麼這麼問?”
“因爲和冷音相比,你似乎更應該在意念希。”
“葉念希小姐的事,殘雪相信主人自會有答案,由始至終主人對待她的方式,都很明確。可是冷音不同,所以……”
直覺告訴她,冷音在主人心中似乎更加特殊,而她不希望她所跟隨的主人有像剛纔她剛纔來時看見的那種失神的表情,他應該永遠保持他的冷靜,纔是她所尊敬、效忠的強者。
“殘雪願意幫主人下這個手。”
“冷音的事,不準你插手!”
冰絕心冷著聲音說道,語氣中是身爲王者的霸氣,不容人反抗。
殘雪微皺起眉,沉默了片刻,開口答道:“是!”
看來主人對冷音……她的眸中閃過一抹算計,這個女人如若不能殺,自是也不能留。
她忠於強者,所以不會讓任何人成爲強者的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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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這是誰的琴音,好熟悉……
冷音睜開眼,從昏睡中醒過來,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卻是徒勞,她的眼神飄向窗外,真的有琴聲,是從她所在的房間東面的葉念希的房間內傳出來的,難道是念希的琴音?
不會,念希彈不出這樣的曲子,她側耳傾聽了片刻,這是……她一驚,握緊雙手,指甲緩緩刺入肉裡,滲出血絲,這是冰絕心的琴音,他從來不會將一首曲子完整的彈出來,他竟然……彈給她聽,只爲博得紅顏一笑嗎?
這曲子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可是曲風、指法卻是出於她熟悉的冰絕心之手,看來這是他爲念希獨創的曲子。
或許真是她錯了,絕是真的喜歡念希,所以纔會對她做的這麼狠,她能怪他嗎?他只是不愛她,所以爲了救他所愛而傷她,她能責備他不愛她嗎?
她痛苦的捂住耳朵,不想讓這心碎的琴音進入她的耳中。
她應該放棄了,她早就該放棄了,她爲什麼還會有傻傻的癡心妄想,希望絕厭倦了葉念希,回頭找她。
事到如今,絕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可是,她愛了他這麼多年,如何能夠放得下,她該逃開,永遠逃開他,她纔可以解脫,就算她一無所有,至少還有她的孩子……
有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打斷了冷音的思路,冷音擡頭,這真是她意想不到的人。她不解的著來人,“你來幹什麼?”
殘雪只是上下打量了她片刻,然後說道,“給你兩條路,要麼等死,要麼逃走。”
她冷靜的說出她此行的目的。
“爲什麼?”冷音記得自己和她沒有什麼交情。
“我已經爲主人找到了‘烏闋’。”語調依舊平穩冷淡。
“‘烏闋’?”冷音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真要這麼做?”她自然聽說過‘烏闋’是什麼樣的可怕東西,它的強烈毒性也代表著會讓她失去孩子。
“你應該比我瞭解他。”殘雪揚了揚眉,“外面我已經處理好了,你儘快離開。”
“你爲何要幫我?”放她走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你可以理解爲……”殘雪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我可憐你。”
並未再多做停留,殘雪走向門口,她也不想主人發現是她做的,主人的懲罰可是難以承受的。
冷音看著那扇開著的門,咬了咬牙,踉蹌的站起身,她顧不得這個女人的動機了,她已經沒有後路了,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她必須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