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音拖著疲憊且劇痛的身體在林中跑著,她必須得逃,快點逃,趁他還沒有發現,要是讓他追上的話,他會抓她回去,毫不留情的對她用上‘烏闋’之毒。
這輩子她從未想過會有主動離開冰絕心的時刻,因為他就是她的天,她可以為他生,為他死,可是……她的孩子何其無辜,她舍不得他繼續受折磨,作為他的母親,她要盡自己所有的力量保護他。
突然,身后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奔向她,不用回頭,她也知道他……來了。
她依然抱著一絲信念在林中亂竄,直到無路可走。
她轉身,冰絕心已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嘴角依然噙著慣有的笑,望著她。
她知道,以他那深不可測的能力,要在發現她時抓住她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而他沒有,他想看到的是她的走投無路。她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踢動了幾塊碎石,后面便是萬丈深淵,而她眼前的冰絕心卻微笑的看著他的倉皇無助。
身上的劇痛讓她幾乎站不穩腳,她凝眉看著他:“放過我吧。”
“跟我回去。”冰絕心的笑意更深,卻隱約透著一絲陰寒
冷音伸手護住自己依然微微凸起的小腹,顫抖的凝望著他:“這也是你的孩子,求求你,別再折磨他了,我不知道還可以支撐到什么時候。”
“沒有別的選擇,為解赤寒蛇之毒,自是要付出代價。”
冰絕心微微動容,若是停止用毒,她的壽命會縮的更短,既然己踏出第一步,他們就都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你以為呢?”冰絕心反問,壓抑住自己異樣的情緒。
“你沒有資格懷我的孩子,是你違背了我的話。”
他要她放棄這個孩子,她才有可能活下去。
冷音聽著他冰冷的話語,不由心寒,原來一切終是她的錯,這個孩子只是不該是她的……她不該奢望能有他的骨肉。
冰絕心已有些不耐,慢慢向她靠近。
冷音望著他,看來他是不會給她第二條路走了。
對于這樣的他,她的堅持又有什么意義。
見她不語,冰絕心以為她已然放棄掙扎,停下腳步:“怎么樣?是要我抓你回去,還是你自己過來。”
“今天你可有彈過曲子?”冷音問道。
“念希睡不著。”不解她為何問,冰絕心皺起眉頭。
冷音深吸一口氣,揚起一抹笑意,黯然的微笑中隱藏著某種堅定,“我從來沒有聽過你彈那么完整的曲。”
她側過身,毫不猶豫的往身后的斷崖躍下。
快得令站在離她數十步之外的冰絕心措手不及。
他快步奔上前,眼前消失的身影讓他的起了害怕失去的感覺,透著一種讓他陌生的噬心之痛,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可以讓她死。
他握緊了拳頭,瞬間周圍的空氣起了變化,他身邊纏繞起一股強勁的風,隨他的意識般已極快的速度刮向崖底。
頃刻之間,天上云彩的流動變得異常,晴空萬里的天氣響了幾聲震天的雷。冰絕心抬起頭,望向天空,皺眉低咒:“該死的老家伙。”
他的眼中閃過陰狠,“我會去找你們的,不用急。”
他放開握緊的拳頭,讓一切恢復了平靜。
跟在冰絕心身后追來的三人,出現在冰絕心身邊。
風鳴直接奔向崖邊,四處搜尋著,妄想可以在這深不見底的山崖,找到冷音的身影,可惜,他失望了。
他來遲了,他轉身憤怒的瞪著冰絕心:“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沒人比他更了解冷音對冰絕心的愛,那種不顧一切的絕望的愛,常讓他心疼。
如果她愛的是他,他絕對不會、絕對舍不得讓她如此辛苦,為什么她偏偏選擇愛這個無心無情的男人。
冰絕心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風鳴拔出劍沖向他,怒火已經讓他失去理智。
寒刃、殘雪同時移步護到冰絕心面前,擋住風鳴的攻擊。
冰絕心冷眼看著三人的爭斗,抽出藏在腰間的軟劍,揚手一揮,三人皆被劍氣所震開。他皺起眉頭,他沒有這么多時間看著他們無聊的打斗。
他望向躺在地上的風鳴:“我不會讓她死的。與其繼續在這里不自量力,還不如立刻下山去找。”
風鳴踉蹌的站起身,“怎么可能還有生機,她……”
“我說過她不會死!”
冰絕心打斷他的話,語氣中是不容人置疑的堅定。
他走到崖邊,那張雕刻的俊容,越來越陰沉,深若寒潭的眸底,暗藏著難以理解的波瀾。
他命令道:“你們即刻出發,下山去給我找。非找到不可,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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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外?天界?>
“天帝,剛才那股力量的確是冰神的。”
“看來他隱藏了這么多年隱藏的很好,讓我們一點都沒有察覺。”
“天帝,微臣恐怕會重演千年前的災難。我們可沒有能力再一次封印住他。”
“沒有誰可以逃脫命運,即便是他,他的命運輪盤早就開始轉動,一切自有定數。”
“還有一事,天帝您當年打散他的一魄,那一魄竟也轉世為人……”
“所以,一切自有定數,誰也逃不了。總會出現能夠克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