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顏笙冷笑,“你說的我都記得,我就在這里,等著你給找我報仇。”
最后一字說完,顏笙也不在啰嗦,轉(zhuǎn)身消失在黑夜中。
“夫人。”楚清進門后一刻也不敢耽擱,連忙跑到瓊?cè)A夫人的身邊一臉擔憂的望著,“夫人如今醒來可有那里覺得不舒服。”
瓊?cè)A夫人正躺在床上,見到楚清的身影連忙掙扎起身。
楚清抬手輕柔卻不容抗拒的將她摁回被子里面,還體貼的將被子的邊角噎好,這才一臉愧疚的對瓊?cè)A夫人賠禮,“連累夫人招此劫難都是朕的疏忽所致。”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眼角的余光瞥見不遠處宮女的衣角,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將嘴一收,轉(zhuǎn)身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
一眾宮女連忙行禮退下,還不忘臨走的時候仔細將門關上。
待眾人的腳步遠去,楚清才猶豫道,“朕前段時間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才將過往的種種全部想起來,在朕有限的記憶里面,一直記得母妃曾經(jīng)不止一次與朕提過夫人,母妃對夫人甚是記掛,只是朕不孝,竟然將前塵往事全部忘記,沒能讓母妃有生之年與夫人重逢,這已經(jīng)是朕的過錯,若是朕再次讓夫人在朕的眼皮底下在招手罹難,待他日九泉之下,朕亦無顏面見母妃。”
這一段話說的情真意切,楚清的聲音滿含愧疚,一雙濃墨似的眸子中滿是痛徹心扉的悔恨,瓊?cè)A夫人望著這樣的神情,心里一時五味陳雜,忍不真的有些感慨爬上眼角。
“皇上多慮,民婦一直便身子有些不好,只是并不嚴重,因此民婦也并沒有放在心上,這才有今天的事情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不是皇上的錯,說到底還是民婦的不小心所致,若是旖旎累的皇上心聲煩悶,才是民婦天大的罪過。”
她話說的開明透著,只是隱在杯中的手掌悄悄收緊。
“夫人說著話就太過見外了。”楚清聽聞,面上的愧疚更甚,“這一切都是朕的過錯,夫人進宮的時候朕就應該找個太醫(yī)幫夫人檢查一番,只是皇后確實不知道夫人不能吃甜,不然也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還請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怪罪。”
瓊?cè)A夫人呼吸一滯,隨即面上綻出一個和善的笑容,“皇上若是在如此說,真的讓民婦無地自容,皇后乃事一國之母,也是因為得到一個好吃的東西急于與民婦分享,皇后娘娘是好心,而且不知者無罪,若是皇上在如此般賠禮道歉,民婦真的是不敢再在這宮中待下去了。”
說完竟然真的不像是在做樣子,直接抬手嫌棄被子就要下床。
楚清臉色一邊,連忙出手將瓊?cè)A夫人動作的手攔下,又將她摁回床上,這才松了一口氣道,“夫人身子還很虛弱,萬萬不能做這樣劇烈的動作,。”
“這倒是不打緊的。”瓊?cè)A夫人虛弱一笑,“只是皇上若是在說這些話,怕是真的要折煞民婦了。”
“夫人若是
不愛聽朕就不說了。”楚清連忙改口,又抬手給瓊?cè)A夫人掖了掖被角,才松了口氣到,“如今天色也晚了,朕就不打擾夫人休息了,若是夫人有什么事情可以派宮女去叫朕。”
瓊?cè)A夫人點點頭,臉上滿是感恩戴德的微笑,她的眼中微光閃爍,帶著激動的神采,又仿佛想到什么一般,“民婦何德何能讓皇上如此掛記。”
楚清起身,嘴角帶著一絲恭敬的笑意,“夫人是我母妃的乳母,也相當于母妃半個娘親,而且母妃曾經(jīng)說過,自己童年的時間都是夫人陪伴,朕自然要幫母妃還了夫人的恩情,盡孝心。”
“皇上....”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回真的是控制不住的模樣,聲音已經(jīng)帶著一絲哽咽,“民婦何德何能讓娘娘如此記掛。”
楚清臉上的惋惜一閃而過,隨即嘆息一聲,對著瓊?cè)A夫人行禮,“夫人早些休息,朕明天再來看夫人。”
“民婦寫過皇上。”瓊?cè)A夫人還是堅持起身對著楚清行了一禮,抬眼間已經(jīng)老淚縱橫。
“夫人休息吧。”楚清單手扶著洞開的房門,臉上閃過一絲糾結(jié),最后還是嘆息一聲,轉(zhuǎn)身對著瓊?cè)A夫人道,“皇后實在是無心之過,朕再此為皇后像夫人賠禮,還請夫人萬萬不要見怪,您就像是朕的祖母一般,朕不想讓您對朕的妻子有什么誤會。”
瓊?cè)A夫人瑩滿淚水的眼神一變,卻很快的低下頭將情緒掩蓋,聲音甚至帶著一絲笑意,“皇上莫慌,民婦絕對不會怨懟皇后娘娘的,還請皇上不要誤會。”
“夫人如此說,朕確實放心了。”楚清面上倒真的像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對著瓊?cè)A夫人一禮,“既然如此,朕就先回去了,夫人好生休息。”
“恭送皇上。”
瓊?cè)A夫人半起身,對著楚清離去的方向俯身行禮,一直等到楚清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才起身,抬頭間,臉上的感恩戴德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緩緩靠近身后的被子,抬頭對著外面喚道,“凝香。”
“夫人。”凝香匆匆進屋,轉(zhuǎn)身將身后的房門緊緊關上,站在瓊?cè)A夫人幾步遠的距離行禮。
“你過來,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你做。”
瓊?cè)A夫人掙扎起身,對著凝香招手。
“夫人有什么吩咐。”凝香將耳朵湊近瓊?cè)A夫人,低聲問道。
“有點事情需要你去安排一下,你這樣.....”
兩人的聲音漸低,被窗外不知何時起的風聲吹淡,慢慢被黑夜吞噬。
“娘娘。”青鳶看著顏笙的身影,快步迎上來,一臉擔憂,“可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顏笙將她忘室內(nèi)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一切還算是在計劃之內(nèi),我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將賀千慕氣上一氣而已。”
清馨從顏笙進屋后就一直在打量顏笙的身上,確定沒有任何傷痕后這才徹底松了口氣,直接
跑到顏笙最近的位置坐下,心有余悸的說,“小姐以后還是不要這般魯莽了,你還不知道賀千慕的性格么,要是將她刺激到精神失常,恐怕什么事情都做的出啦的。”
“你說的我都知道。”顏笙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對著清馨吐舌頭,“就是看她那個樣子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忍不住而已。”
三人一聽,臉上的神色一變,對視一眼,猶豫道,“小姐....”
“停。”顏笙伸手將秋菊的話打斷,“不用開導我,我還沒有那么脆弱。”
顏笙勾勾手指示意三人湊過來,“我很你們說,這次的事情,楚清做的基本上已經(jīng)差不多了,我們在瓊?cè)A夫人身上鋪設的引線已經(jīng)起作用了,如今我只需要在腿上一把就可以讓瓊?cè)A夫人與賀千慕撕咬了。”
“這么說來小姐是說服楚清做了什么事情了?”
清馨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贊同,“小姐怎么又將希望放到楚清的身上了,楚清一直都是出爾反爾的小人,之前不還是他親手撕毀了你們之間的協(xié)定么,如今若是他再次臨陣倒戈怎么辦。”
“不,這此他絕對不會。”顏笙聲音是從未有過的篤定,“楚清就算是在糊涂,也絕對不會在國家大意上糊涂,如今這種情況,姐姐身邊隨時有危險,姐姐一旦有危險,站前就再也沒有能用的將領,倒是北炎恐怕就真的會有滅國的危險了。”
“小姐的意思是,楚清基于這樣的情況之下,絕對不會給小姐使絆子了?”
“確實不錯。”顏笙贊賞的看了眼青鳶,“楚清畢竟是北炎的皇帝,之前針對將軍府也是因為自己手中的兵權不夠集中,擔心將軍府會生反心,只是將軍府如今畢竟沒有造反,只是賀千慕身后的琉球確實是隨時都可能引爆的定-時-炸-彈,楚清如果不是瘋了,就不會分不出來孰輕孰重。”
“小姐的說法確實沒錯,只是奴婢總是信不過楚清的。”
青鳶忍不住皺眉,想起之前楚清針對將軍府的行為就有些放心不下。
“所以這就需要你們了。”顏笙眼睛轉(zhuǎn)了一圈,將三人的表情看的清楚明白,“楚清就算是反悔,那也是一段時間以后的事情了,我敢保證,楚清在半個月之內(nèi)是不會有任何異動的,而瓊?cè)A夫人與賀千慕勢均力敵,也可以抵擋一段時間。”
“我現(xiàn)在只需要留在這里的兩個人能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應急,因為我也不敢確定我能不能在半個月的時間內(nèi)回來,留下來的人也要幫我隨時打發(fā)掉想起來我的賀千慕。”
三人對望一眼,頃刻間便能感覺到留下兩人的重要性,一時間接有些動搖。
“你們也不用慌,事情雖然重要,卻也不一定往壞的地方發(fā)展。”顏笙阻著下巴,將放在三人身上的視線收回,“我已經(jīng)將事情都安排好了,我決定待秋菊走。”
“什么!?”清馨的尖銳,帶著一絲詫異,“小姐不是之前已經(jīng)決定帶我了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