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皇帝將手中的書信重重一摔,“簡直是欺人太甚。”
寧王嚇得一抖,連忙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皇帝揉了揉眉心,“你起來吧,我不是說你。”
楚清抬頭一看皇帝的臉色已經緩和許多,這才謝恩起身。
皇帝抬手喝了口茶,喚了口氣說,“此事你怎么看。”
楚清可不敢答,這里面可涉及好幾個朝中重臣呢,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皇帝猜忌,他只能斟酌道,“或許其中有什么誤會。”
楚奕冷哼一聲,“你不用替他們說好話,想來是朕對他們太放縱了,竟然讓他們生了這種心思。”
楚清只當沒聽見。
楚奕單手敲了敲桌子,良久問道,“聽說盜玉璽的賊抓到了。”
楚清一聽暗叫不好,他這次只顧著信的內容倒是忘了玉璽了,他連忙跪下將懷中的玉璽呈上,“皇上贖罪,臣只想著信件的事情,居然把玉璽忘了,真是最該萬死。”
楚奕見狀微微一笑,“你這是做什么,朕有這么嚇人么。”
楚清道,“是臣辦事不利。”
楚奕揮揮手,“行了你快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道顯得朕太過苛刻了。”
“微臣不敢。”
楚奕不在意的搖頭,“你不用如此拘謹,這件事朕心中有數,這個刺客就由你帶下去審訊吧,務必得到有用的信息。”
楚清連忙領旨,只是面上閃過一絲躊躇。
“行了。”皇帝揮手,“你的事朕都知道,朕當然相信你的,你不用擔驚受怕。”
楚清這才徹底放心,面上感動道,“謝陛下。”
楚奕點頭,“你知道就好。”又低頭將奏折拿起來,“你先下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楚清再次謝恩,這才轉身離去。
楚奕看著楚清的方向,手中的奏折遲遲未動。
侍從看著楚清從殿中出來連忙迎上,“王爺可要將那琉球刺客送進天牢。”
楚清搖了搖頭,“不用了,送大理寺吧,讓他們嚴加看管,千萬讓他們看住此人的性命,皇上有令一定將此事嚴查。”
侍從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楚清魂不守舍的向皇城外走去,他的腦中感覺有很多事情,但是就是理不出來頭緒,他抬頭看天,
天空一片墨色,一輪圓月孤零零的掛在天空,散出皎潔的光來,楚清看的有些困惑,月亮好像越來越亮,它一點點放大,直到將自己包圍,只是月中好像有個身影也越發清晰....
扶搖這邊當然不知道此時這邊的旖旎心思。
他剛剛的得到消息,手還在摩挲這顏笙送來的紙條,好像上面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黃熙岸最看不得他這個樣子,就忍不住酸他,“你在這睹物思人還不如直接去幽會佳人。”
扶搖狠狠白他一眼,小心將手中的紙條收好,“不急在一時。”
黃熙岸嗤鼻,“那你做這思春的表情給誰看。”
扶搖不打理他,回身和白銀說,“阿笙準備就蕊秋。”
黃熙岸詫異,“救那個惡毒
的女人干什么。”
白銀當然就有見識的多,也不多問,只是沉聲道,“她打算怎么救。”
扶搖一臉驕傲,“偷梁換柱。”
白銀點頭,“這倒是個好法子。”
黃熙岸忍不住潑他們冷水,“哪里有柱子讓你們換?”
扶搖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你難道忘了我手低有一個擅長易容的九歌么?”
黃熙岸不服,“九歌早就離開了,你可是找了三年都沒找到,如今上哪有第二個九歌。”
扶搖笑而不語。
白銀同情的拍他肩膀,“這就是你消息不靈通了吧,九歌前一陣已經回來了。”
黃熙岸一震,“什么時候回來的?”
扶搖神秘一笑,“反正她不讓我們告訴你。”
黃熙岸眼神一暗。
白銀沖扶搖擠眉弄眼,扶搖也笑著不說話。
“是誰在說我啊?”一個紅衣美人笑著走進,一雙素手輕輕扶著門框,自月光出漫步而來。
黃熙岸聞言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只是臉卻遲遲沒有抬起來,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擔心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
九歌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她抬手結結實實的拍了黃熙岸一巴掌,“三年時間太久了吧,你小子現在都不敢看我了?”
黃熙岸慌亂的抬頭,“沒有,我只是....”
扶搖笑著打趣,“他只是激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銀也笑,“某人這是擔心自己做夢呢。”
九歌夸張的點頭,“原來我竟然有這個魔力呢,還是這三年我變得和仙女一樣美了?”
黃熙岸此時已經調整好情緒,連忙傻笑,“你一直都很美的。”
從進門時就很豪氣的九歌姑娘倒是因為這夸獎結結實實的紅了臉。
扶搖和白銀對視一眼,悄悄地推了出去,這兩人,久別重逢肯定是有很多悄悄話要說的,他們就不礙眼了。
夜,很美。
顏笙昨夜可是睡了很美的一覺,解乏的很。
清馨在邊上伺候顏笙洗漱,還不忘八卦道,“聽說昨夜側妃的院子可是不安生了一夜,自從寧王從宮里回來后,她是又做夢哭,又發燒的,可是折騰的寧王一夜沒敢睡。”
顏笙擦了把臉,“這才是賀千慕的風格,她吃了這么大的虧,不折騰楚清討點利息就不是她了,這樣還能讓楚清心中更愧疚,豈不是一舉兩得。”
清馨恨聲道,“側妃還真是心機深重。”
顏笙心底一笑,那對賀千慕套路如此了解的自己豈不是更加可怕?
當然這話她可是不敢說的,不然清馨肯定會嚇壞的。
清馨想了想問道,“昨天小姐傳給扶搖殿下要救蕊秋,但是沒有說計劃,扶搖少爺能理解么。”
顏笙甜蜜一笑,“一定會明白的。”
清馨點頭,突然賊兮兮的一笑,“小姐今天要不要去看扶搖殿下啊,不是有句詩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么,雖然這也就幾個時辰的功夫,但是我覺得小姐這神情分明是好幾秋了呢。”
顏笙瞪她,“膽子不小,都敢調侃我
。”
清馨也不害怕,繼續澆油,“我這可是實實在在為了小姐好的。”
顏笙將最后一件外衫穿好,想了想說,“楚清現在干嘛呢?”
清馨邀功的說,“我可都幫小姐打聽好了,寧王一大早就去大理寺,都已經離開府好久,聽說皇上急的很,想必寧王應該今天白天都不會回來的。”
顏笙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頭,“就你機靈。”
清馨了然的一笑,趕緊給顏笙取出斗篷給她穿上,“我就知道小姐一定會去的,馬車都在外面等很久了。”
顏笙一本正經的點頭,“回頭給你加工資。”
清馨一吐舌頭,“小姐可別賴皮。”
顏笙知道她在說笑,也不搭理她,抬腿就向門外走去。
清馨本來在整理出門的東西,不想這一抬頭顏笙都走出去三四丈。
清馨也顧不得多拿,只能在后面小碎步的跑,“小姐你等等我啊。”
顏笙聞言倒似走的更快了,清馨委屈的腹誹,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姐啊。
扶搖一大早剛用過早飯,并且在席間個白銀好好的擠兌了一下九歌和黃熙岸,報了前一陣黃熙岸噎他和顏笙的仇,不覺心情大好。
他本想讓侍衛給顏笙穿個消息帶她去城郊踏青,不想顏笙倒是先來了。
她今天穿的月牙色的錦袍,上繡并蒂蓮花,一張白皙的臉龐隱在斗篷后面,越發的顯著冰清玉潔的樣子,扶搖見狀心底更是不受控制的跳了好幾下。
他幾個大踏步邁過臺階,連忙握住顏笙的手,一臉驚喜,“本來想去找你呢,你倒是比我還快。”
顏笙將身上的斗篷摘下,笑著看他說,“因為我感受到了你的呼喚,就就來了啊。”
白銀正巧出來看著這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打趣道,“你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虐旁人,倒是一點不留情。”
顏笙渾不在意,“你要是覺得心里苦大可找個紅顏知己,我想扶搖定然會很歡喜。”
扶搖聞言煞有介事的點頭,“你這個糙漢子確實應該有個美嬌娘來約束一翻了。”
白銀聞言,腦中突然浮現自己童年隔壁鄰居家的母夜叉,叉腰河東獅吼的模樣,身上一陣惡寒,連忙拒絕道,“我還是算了吧,你們這兩對蜜里調油的還是需要我這個孤家寡人調和一翻的,我還是愿意單身到地老天荒,你們就不用管我了。”說罷竟是一陣風離去。
顏笙倒是聽出話中的不尋常來,“怎么是兩對?莫非這里還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早就等在旁邊聽了很久墻角的九歌再也人忍不住跳出來調侃道,“我看白銀就是心里酸的很,咱們真的得把給他保媒的事情提上日程了。”她回頭笑著看向黃熙岸,“你說是不是。”
黃熙岸看和美人明眸皓齒的模樣,嘴上可是什么否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當下只能點頭,“你說的都對。”
顏笙看著這兩個猶自秀恩愛的人,眼睛瞪的恨不得拖窗了。
扶搖不動聲色的將顏笙的下巴扶好,一把摟過她笑著介紹,“這是九歌,之前和熙岸有過些誤會,出走了三年之久,近幾日才歸來,唔,一手易容術可是使得出神入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