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承受的悲痛讓他猛地轉了聲，發狂地兇猛地朝前走。“啊————————”他發狂地吼著，叫著，風在他耳邊呼呼灌著，他一直衝到觀頂最高的銅鐘前，憤怒地出拳不停擊打著銅鐘，頓時，整個觀內都發出“咚——咚——”的劇烈聲響。

而那觀院內，慕容珊還死揪住沈君成不放：“大師兄，你若滿足了我這個心願，我便放你走——五年前你欠我一條命，五年後我又救了你。你若了了我的心願，便不用再覺得虧欠於我，我們之間從此再無瓜葛。”

沈君成眼眸幽深，他定定地看著她，而她含著淚水的眼睛直視他，深深地看著他。

終於，一絲嘆息聲從沈君成的心底發出——他欠她的，終要嘗還。

起身的同時，他將慕容珊打橫抱在懷裡，腳步不穩地朝房內走去。

那日，整個幽幽谷徘徊著大鐘悲憤欲絕的低吼。

慕容珊在那鐘聲中寬衣解帶，平躺在牀上，等待著他心愛的人一步步朝她走來——

她的內心如此狂喜，狂喜得覺得這一切都恍若是不真實的夢境，歡喜的心臟都要跳出胸口，狂喜得腦子眩暈好像要窒息了。

感受到他壓身而來，她閉上眼睛，身子不自覺挺起。

完全沒有預料的疼痛，可是很快又被那狂喜的激動衝去。慕容珊一直閉著眼，表情已完全沉迷在恍惚的境界。

只有這一個心願，連做夢都無法達成的心願，現在居然能實現，就算讓她立即死也值了——

他不要她的眼睛，她懂，他是捨不得又一次傷害她。

可是她怎麼能讓他明白，這不是傷害，而是另一種救贖。

同時慕容珊也很清楚，只要她活著，沈君成絕不可能會接受她的眼睛！只有等她死了……她的眼睛纔可以給他，成爲他身體的一部分，變成一個人……

掛著幸福的笑容，躺在那柔軟的大牀上，感受他的每一次深入和抽離，戰慄的快感從兩人極度緊密的結合處氾濫，如浪潮般將她吞沒。

第十八章：

1．

“駕，駕——都滾開，全都給我滾遠點兒——”

清早，一匹棕色的駿馬上坐著一抹火紅，帶著凌厲的氣勢衝上街道，橫衝直撞的，也不看路，把一片市場搞得雞飛狗跳。

一個老婆婆奶挑著擔子，猛地看到那飛奔而來的大馬，一時愣在原地，滿臉的懼怕之色，盯著那朝她越離越近的大馬，連雙腿都忘了動彈。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旁邊賣青菜的一個青年衝過去，把老婆婆扶開。

那火紅身影飛馳而過的同時，馬上的人猛地朝老婆婆和青年甩去一邊：“竟敢擋老孃的路，簡直作死麼！”

那一鞭子下來，當場要去老婆婆半條命。那青年憤怒地站起來，正要去講道理，卻被旁邊的羣衆拉住手了。

“這南宮婉兒一向潑辣放肆，心腸帶毒，你過去跟她一般見識，恐怕也是你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