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莫嬋修女?!
天哪,那可是她的再生父母啊!如果沒有莫嬋修女,估計(jì)她還在東三省某個(gè)橋洞底下要飯爲(wèi)生呢。
嗖……
鬼機(jī)靈的身影跑下了樓。
粉白的小肥爪子一把抓起電話,趴到了沙發(fā)上,“莫嬋姆姆嗎?真的是你嗎?我想死想死你了哦!”
張媽聽的一頭霧水——全都是熟練的意大利語。
戴墨寒一身疲憊地回了家,一進(jìn)門,就看到遊落兒那愜意的姿勢,臥在沙發(fā)上,翹著鼓鼓的肥屁屁,擠眉弄眼地講著什麼。
可愛。
頓時(shí),全身的疲憊都煙消雲(yún)散了,他走過去,親切地揉了揉遊落兒的頭髮。
遊落兒側(cè)了側(cè)臉,對著戴墨寒?dāng)D擠眼,捂著話機(jī),樂不可支地小聲說,“墨寒,好消息哦,莫嬋修女說,有我父母的消息哦!待會我再跟你詳細(xì)說哈。”
然後又認(rèn)真地去跟電話嘰嘰咕咕的。
她說什麼?
她父母的消息?
這麼說,遊落兒有可能找到她的身生父母?
戴墨寒愣了愣。
莫嬋修女微微激動地說,“落兒啊,從收養(yǎng)你的那一天起,我就請人尋找你家長的訊息,我不想你做一個(gè)無父無母的人,這十年來,終於纔有了一點(diǎn)消息。”
“什麼消息?”
遊落兒緊張得頭皮都發(fā)麻了。
“你父母,祖籍……是安科市。”
“安科市?”遊落兒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我還以爲(wèi)是東北三省的某一省呢……”
“我原來也這樣以爲(wèi)的,這就是尋找你父母消息的錯誤……上天註定的嗎?真是很有緣,你父母竟然是安科市的。”
“安科市……”
她現(xiàn)在呆著的地方,就是安科市啊!真是奇妙,她竟然誤打誤撞的,回到了父母的祖籍城市!
“孩子,只模糊地知道,你母親是在紅十字醫(yī)院出生的,你母親叫舞晴。”
舞晴?還無情呢!老媽的名字太古怪了吧?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姓舞的呀?
“姆姆,我父親的消息呢?”
“嘟嘟嘟……”突然之間,對方扣斷了電話。
“姆姆?姆姆!姆姆?”咦?連個(gè)再見都不說,就猛然扣斷了電話?這可不像莫嬋修女的做事風(fēng)格啊。
意大利修道院。
噗嗤!
白牆上一道鮮血的血跡,慘烈,駭人。
莫嬋修女手裡還拿著電話,已經(jīng)躺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脖頸被豁開了深深的血口子,鮮血像是噴泉一樣汩汩地翻涌著。
電話線,拔斷了。
戴墨寒疊好遊落兒的衣服,輕輕拉開她梳妝檯的抽屜,頓時(shí)僵住了身子。
他送給她的精緻的首飾盒子,還在原處,僅僅看上面繫好的蝴蝶結(jié),就知道,它被忽視了,主人一直沒有打開過它。
“唉……”長長地嘆息,心有點(diǎn)撕裂的痛。
它被忽視了,還是他被她忽視了?
爲(wèi)什麼自己送給落兒的禮物,她忘記了打開?
“墨寒!”
遊落兒興奮地蹦著跳著進(jìn)屋,從身後一把抱住了戴墨寒的腰,咯咯笑著,說,“你知道嗎,墨寒?我知道我父母的老家是哪裡的了,你一定想象不到,我父母的祖籍竟然就是咱們安科市!哎呀,這說明,我父母的親戚有可能就在我身邊哦。還有啊,我媽媽的名字叫舞晴。”
“是嗎?恭喜你啊,落兒,有了親情的消息。”戴墨寒的回答有點(diǎn)生硬。
“你怎麼了,墨寒?心情不好嗎?”遊落兒那才繞到他前面,擡起小臉,巴巴地看著他。
墨寒長得好美啊,不像戴正勳那麼鋒芒畢露的霸氣、威嚴(yán),而是眼睛如水,眉宇含霧,脣線柔和的山水畫一樣的俊逸美男子。
你一看到他這張傾國傾城的臉,你就知道他是個(gè)溫文爾雅的好好先生。
墨寒多好啊,墨寒從來不會對自己發(fā)火,也不會跟自己生氣,而且墨寒總是像是暖暖的手帕一樣,很貼心的感覺。
戴墨寒淡淡地一笑,濃密的眼睫毛擋住他的失望,“落兒……我送你的禮物,你不喜歡嗎?”
“啊?什麼?什麼禮物?”(⊙_⊙)遊落兒腦細(xì)胞大條地?fù)蠐项^皮,眨巴眨巴透亮的眸子。
“不是說送給你一個(gè)紫色的禮物嗎?你沒有打開嗎?”
“啊?噢……它啊!哎呀,瞧我這腦子,我這幾天一忙活,給忘了!”
忘了?忘了啊……
是不是他這個(gè)人,在她心裡的位置,也一點(diǎn)點(diǎn)被遺忘?
遊落兒拍著腦袋笑嘻嘻地拉開梳妝檯,三下五除二拆開了首飾盒子,驚歎著提出來一條紫水晶手鍊,“哇歐,好美的手鍊啊,真的是送給我的嗎,墨寒?”
真不真送她的,她反正已經(jīng)快速地戴在手腕上了。
“是我專門給你挑的,喜歡嗎?”
“喜歡!很喜歡!真漂亮啊!這手鍊真漂亮!”
一定很值錢吧?嗯,多存點(diǎn)這樣的不掉價(jià)的首飾,這主意很不錯,以備不時(shí)之需。。。。。
“喜歡就好。”戴墨寒坐在她牀上,清雅地笑。
“你真好!謝謝你墨寒!”遊落兒毫不客氣地抱著戴墨寒的脖子,唄的一下,在他臉腮上親了一口,然後坐在他腿上,窩在他懷裡,樂滋滋地把玩著手腕上的紫水晶。
她在他跟前自由慣了,就像是孩子一樣,見到自家大人,都是膩過去,猴上去,像是沒有骨架的黏黏膠,這就是親暱的一種撒嬌,一種依賴。
戴墨寒,就像是她的親人,值得依賴和信任的親人。
戴墨寒溫軟的大手輕輕撫摸著遊落兒的頭髮,眼神卻越發(fā)的幽暗。
學(xué)校門口的校車一輛又一輛,遊落兒一上車就舔著棒棒糖抱怨,“天哪,去個(gè)曲涼山,要去這麼多車嗎?”
女生們都捧著小鏡子使勁地照著,撲粉啊,描眉啊,塗口紅啊。
她們沒病吧?這是去遊玩,又不是選美。
肖愛霞迎接了遊落兒這位公主小姐,“還不是白你大小姐所賜?本來不會去的大學(xué)部,竟然在你三哥和馬塞爾學(xué)長的號召下,也和我們高中部一起去參加這次出遊活動了。”
“啥?戴亞川和馬塞爾那兩個(gè)狗熊也要去?嗚嗚,好沒天理啊, 那我還怎麼放肆地玩?我去殺了他們倆去!”
遊落兒不滿地扭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