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恒癡戀的看著林一諾遠去的背影。
在看到林一諾的一剎那,余靜惠就想到了面前站著的是誰了,能讓冷靜的君子恒如此失態的人,除了當初君家的五小姐不會再有旁人了。余靜惠緊緊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才慢慢的壓下心中那莫名的恐慌。
“我們談談吧!”君子恒冷情的看著這個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好!”余靜惠溫柔的點點頭。
他們找了一間優雅的包間坐了下來。
“我們分手吧!”君子恒單刀直入道。對于余靜惠,君子恒不想再找什么委婉的理由,他明白一個能把偌大的恒遠上市公司管理好的女人,肯定是一個聰明人,他沒必要和聰明人兜圈子。
“你真的想好了。”余靜惠淡淡的問道,可是攥緊的拳頭,深深地指甲掐入肉里的疼痛泄露了她內心的不甘。
“很抱歉,耽誤了你這么些年。”君子恒自責的說道。當初他去國外,由于走得過于急切,沒有及時和余靜惠解除婚約,沒想到余靜惠竟生生的等了他三年,這讓君子恒一直都覺得對余靜惠有所虧欠。
“這件事伯母知道嗎?”余靜惠有些緊張的問道。
“這是我的事,我相信媽媽會支持我的決定的。”君子恒在余靜惠提到穆夕瑤時,眼中閃過一抹猶豫。
余靜惠沒有錯過君子恒眼中的那抹猶豫,她悄悄的舒了一口氣,只要穆家那邊還沒有同意這件事,那么單憑君子恒的一句話是做不得數的。
“這件事我們要不要和家里說一聲,畢竟當初我們的訂婚關系到三家的利益,這樣冒冒失失的分手會不會……。”余靜惠有些為難的看著君子恒。
君子恒皺了皺眉頭,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地方,當年為了緩解穆家的危機,才和余家聯姻,現在穆家危機解除了,他就單方面的解除婚約,怎么說都有些不地道。況且君子恒本身又是軍人,面對這個默默的等了他三年的女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他的諾諾回來了,不管怎么說,他想為自己真正的活一回,那么就只有委屈余靜惠了,如果以后有機會的話,他希望能夠彌補余靜惠。
“這件事由我來說,本來就是我對不起你,所有的一切的后果都由我來承擔。”君子恒眼神堅定地看著余靜惠。
君子恒看著不動神色的余靜惠,他摸不透這個女人的想法。主要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會有什么想法,他只要堅持自己的心就可以了。
“我還有事,如果你想好了,隨時都可以聯系我。”君子恒轉身離開了包間,他沒有時間和余靜惠在這里耗時間,他還有好多好多的事要做。
余靜惠輕輕的端起手中的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小口,淡淡的苦澀瞬時彌漫了整個口腔,猶如她此時的心情,滿心滿身的苦。
沒有人知道她當初知道能和君子恒聯姻時的心情和心中的雀躍。她猶記得第一次見君子恒時,君子恒正蹲在地上耐心的安慰坐在公園長椅上哭的抽抽噎噎的小女孩,他的笑容那么的溫和,語氣那么的溫柔,她當時就坐在他們旁邊的長椅上,可君子恒的眼里除了那個小女孩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
那個小女孩擁有著一張精致的面孔,大大的眼睛、挺翹的瓊鼻、瓷白的肌膚,讓她看上去就像一個惹人憐愛的瓷娃娃,眼睫毛上掛著要落不落的淚珠,讓身為女性的她都覺得我見猶憐。最后君子恒只好無奈的背著小女孩走出花園,可他滿眼的寵溺說明他有多在乎那個小女孩。她清楚地看到小女孩爬在君子恒的背上后露出甜甜的笑容,充滿了幸福和滿足。
第二次見到君子恒時,是在穆家,他挺拔的端坐在穆家的客廳里,余靜惠一眼就認出他是公園里那個溫柔的男生,可此時的君子恒卻與那天的溫柔男生大相徑庭,他依然笑著,可笑容里帶著遠遠的疏離和冷漠,他在穆家待得時間很短,只是和穆家幾位長輩打過招呼后,就匆匆離去了。
第三次也是余靜慧最難忘懷的一次,那一次,她去考察市區郊外的工廠,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泥石流,她的車被困在了路上。當時的她害怕極了,就在他們幾個茫然無措的時候,救援官兵到了,早已癱軟的她被扶到一個寬寬的背上,那個男人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她,溫柔的聲音就像那暖暖的春風拂過她的心間,留在了她的心底,男人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又急匆匆的加入到救援中去,但她卻深深地記住了那張英俊的臉龐和他的名字,君子恒。
余靜惠靜靜的坐在哪里,她輕輕地攪動著手里的湯匙,精致描畫的眉頭緊緊地皺著,只見她“猛”的抓起杯子,狠狠地擲在墻上。
“嘩啦”一聲清脆的聲音響滿整個房間,余靜惠慢慢的抽出紙巾,一下一下用力的擦拭著自己剛剛不小心濺上咖啡的手指,緊咬的雙唇滲出絲絲的血跡,她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的雙手不再顫抖。
“君子恒,有些事情不是你說結束就能結束的。”余靜惠喃喃的說道,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想悔婚。”穆念儒深深的眼眸盯著他面前站的筆直的君子恒。
“是,我想和余靜惠解除婚約,一切后果都由我來承擔。”君子恒眼神堅定地看著穆念儒。
“你來承擔,你拿什么承擔?你要如何承擔?”穆念儒冷冷的看著君子恒,他沒有想到,這個從小聽話、懂事的外甥會給他出這么個大難題,現在的穆氏剛剛才緩過勁來,還需要恒遠的扶持和協助,而現在的君子恒竟然要和余靜惠悔婚,這不是要毀了穆氏嗎?
“舅舅,我姓君,不姓穆。”君子恒淡淡的說道。
穆念儒被氣得幾乎仰倒,他手指哆嗦的指著君子恒說道:“好!好!現在你長大了,翅膀硬了,用不著穆家了,把你媽叫來,你不姓穆,她姓穆。”
君子恒緊閉的雙唇泄露他內心的焦慮和憤怒。當初要不是為了媽媽,他根本就不會稀里糊涂的應下這門親事,況且他也從未想過要和余靜惠完婚,時至今天,這件事也該有個了結了。他知道這件事和舅舅是說不通的,他也沒打算要說服他這個固執的舅舅。他早就想好了他和諾諾的未來,他會申請調任,帶著他的諾諾到一個全新的地方去。
“孩子糊涂,你也糊涂嗎?你怎么能讓他這個時候退婚呢?”穆念儒怒其不爭的看著穆夕瑤。
“大哥,這個孩子他心里夠苦的了,我不想他活的這么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穆夕瑤懇切地看著穆念儒。
穆念儒有些不相信的看著這個從小被父母嬌寵到大的妹妹,他這個妹妹一向要強、好勝,很少見到她這么放低身段的說話,可這件事那是這么簡單的,穆念儒氣憤的揮揮手說道:“這件事沒有回旋的余地,你回去好好地勸勸他。”
“大哥,阿恒他說的對,他姓君,不姓穆,所以穆家的事就有穆家的人去解決吧!”穆夕瑤看著油鹽不進的穆念儒氣憤的說道。自己的兒子別人不心疼,可她心疼,
她可不想再逼得兒子再一次離家出走。
“你……。”穆念儒指著已經站起來往外走去的穆夕瑤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這還真是一對真正的母子,連氣人都如出一轍。
穆夕
瑤的內心其實是很滿意這樁婚事的,可他不想再為難兒子了,天知道,君子恒在外的那三年,她是怎么才熬過來的。在經歷了這么些事以后,她對君之武的感情已經漸漸的淡了,有些事情她也慢慢的看開了,現在在她心里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她的一對兒女的幸福重要,既然阿恒執意要退婚,那就由他吧!她這輩子是與幸福無緣了,她希望她的兒女們能夠個個幸福、美滿。
星海咖啡廳,穆夕瑤慈愛的看著面前端坐著的余靜惠,對于這個女孩子她很喜歡,尤其是君子恒在外的這幾年,她竟然一心一意的等著君子恒歸來,光是這份情穆夕瑤就覺得難以啟口,可阿恒這孩子看似好說話,卻不是個好相與的,一旦他決定了某件事情,就是有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靜惠啊!這段時間還好吧!”穆夕瑤沒話找話道。
余靜惠在看到穆夕瑤看她憐惜的目光中,就猜到了她的來意,雖然她此刻的內心一片冰涼,可良好的家教讓她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不管事情結果如何,只要君子恒還沒有結婚,她就還有機會。
“我很好,謝謝伯母的掛念!”余靜惠客氣的敷衍道。
“你和阿恒。”穆夕瑤看著余靜惠那雙清澈的雙眼,實在是說不出口。
“子恒想分手,他和我已經說過了,這幾天我也想了很多,可能是我做的不夠好,既然子恒想分手,我支持他的決定。”余靜惠睫毛輕顫道。
穆夕瑤悄悄地松了一口氣,看著如此識大體的余靜惠,她在心里悄悄的嘆了一口氣,唉!是阿恒沒有福氣啊!錯過了這么好的一個女孩子。
“傻孩子,那是你做的不好,是那個混小子沒有福氣。”穆夕瑤輕嘆道,看余靜惠的眼光是越看越滿意。
“伯母,既然子恒想分手,我也同意,只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伯母成全。”余靜惠殷切的看著穆夕瑤。
穆夕瑤使勁的點點頭,輕斥道:“這孩子,怎么說這么見外的話,別說什么請求了,只要你說的,我能辦到的,我都答應。”今天她本來就是為了和好來的,況且穆氏的很多事情還需要仰仗恒遠。
余靜惠笑笑,她當然知道現在無論她提什么樣的要求,只要不是很過分,穆家和穆夕瑤都會答應,可那有什么用,她真正想要的東西他們根本就給不了,只有靠自己去爭取,她也沒必要去提那些對她無關緊要的問題。
“我可以和子恒分手,但我不希望這件事對外公布,只要子恒一天不結婚,我就還是他的未婚妻。您也知道,如果放出我和子恒解除婚約的消息,這對穆氏和恒運來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有可能會引起恒遠和穆氏股票的下跌。”余靜惠的手指下意識的敲打著桌面,這是她和對手談判的時候慣用的動作。
穆夕瑤有些頭疼的揉著自己的額角,她知道余靜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樣一來,他們和不分手有什么區別啊!萬一子恒要和諾諾結婚的話,那可就更說不清了。如果讓記者知道了的話,那君家和穆氏都會受到輿論的譴責的。
“這……。”穆夕瑤不得不重新審視面前的這個女孩,一直以來,她都覺的這個女孩溫柔、大方、善解人意。可她忘記了,她還是恒遠的執行總裁,一個能把偌大的恒遠管理好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讓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呢!幸虧她對阿恒還有一些顧慮,不然的話,穆氏的前景還真是有些堪憂。
“伯母最好還是和穆老商量一下,再給我答復,我還有事,先失陪了。”余靜惠沒有再給穆夕瑤說話的機會,就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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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