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神楓楠的車遠離視線后,我才突然想起今晚要給廖哲昕做飯,不然他一定又會在我耳旁羅羅嗦嗦個沒完,于是我徒步走向小區(qū)外的蔬果超市進行了一次大采購。
當我拎著一大堆東西走在小區(qū)的路上恨不得自己有八只手時,剛好看到廖哲昕的藍色跑車開了過來,我朝他揮手示意讓我搭個順風車,可他沒良心的竟然甩都不甩我,留給我一個車屁股。
不過我原本以為廖哲昕應該早已在家里,我在學校門口可足足等了二十分鐘,這會時間他早可以到家了,可為何他會在我之后才到家?
回到家后,我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進廚房,走到大廳四處張望也沒看見廖哲昕的影子,抬頭往二樓看去,他的房門緊閉,應該是一個人關(guān)在里面。
怎么,難道是心情不好?
也是,我想起我們今天的不歡而散,他對我的態(tài)度肯定不會太好,不過該生氣的難道只有他一個人嗎?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吧!
心想,要不然讓他餓死算了,干脆不做晚飯不叫他下來吃,看他能不能悶在房里一晚上!
不過想歸想,最后,我還是待在廚房里鼓搗了起來。
當然,我事先從書房的書架上找到了幾本食譜,雖然我不會做飯,但按照食譜上寫的做總不會有錯吧。
只是,我太過高估了自己,一個料理白癡是即使對照著菜譜也回天乏術(shù)的!
很快,我開始咳嗽起來,因為廚房的濃煙實在太大了,我不得不把通風口開的大大的,希望煙霧快點散去,希望不要驚動到那個惡魔,但是,廚房門被人一把推開,我知道此時屋里除了廖哲昕沒有別人了,我聽到他朝我著喊道,"你打算把廚房燒了嗎!"
"我……"
"你做飯的技術(shù)真是無藥可救啊!"他走進來,瞧了瞧鍋里的東西,嘖嘖的搖了搖頭,表現(xiàn)出無限的鄙夷。
"我完全是按照書上寫的做的……!"我說的理直氣壯,"是那個作者的問題!"
"你讓開!"廖哲昕把我從灶臺旁推開,把排風檔開到最大,過了好一會煙霧才稍稍淡了些,只見他開始熟練的切起菜來,動作一氣呵成,接著是下鍋,加料,甚至不用試味就漂亮的出鍋了,我驚訝無比,"你不是不會做菜嘛?"
"白癡,我只是說我不需要會,但我沒說我不會!"
抱著也許只是色面好,但不一定好吃的酸葡萄心理,我嘗了口他做的菜,天啊,我突然想起某部料理動畫片里的評審吃完主角做的菜后飄飄欲仙的感覺了。
那簡直太好吃了!
"廖哲昕,你不當廚師太可惜了……"
廖哲昕從鼻子里哼哼,"不用你夸我。"
隨后,我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開始吃飯,整個用餐過程我都感到周身寒冷無比,因為廖哲昕的臉就從沒升溫過,一直像是塊凍結(jié)的寒冰,冷的讓人發(fā)毛,我猜想他一定還在氣我中午頂撞他的話。
他吃飯的速度很快,快到我只吃到一半他就放下碗上樓去了,隨后,我就再沒看他從里面出來過。
第二天早上,有了前一天教訓的我起的很早,果然,廖哲昕還沒起床,我徑自下樓來到廚房,雖然晚餐做不來,但簡單的
早餐可難不倒我,荷包蛋這種料理入門的功夫我還是很拿手的,也可以說,我拿手的只有荷包蛋這一項……
我剛把早餐做完廖哲昕就起床下樓來了,他看了眼餐桌,一點都沒有感激的意思,隨手拿起來就吃,仍舊吃的很快,我很想告訴他這樣對消化不好,但我沒敢開口,因為他的壞心情似乎從昨晚仍舊維持到了今早。
我不得不跟著他的節(jié)奏也加快了嘴里的咀嚼動作,很快,他吃完早餐穿鞋出門,我像昨天一樣跟在他身后走到停車場,他率先坐進了藍色跑車里,我走到副駕駛座,很順手的拉門把手,由于我拉的過重,加上原本應該打開的門卻仍舊緊緊的關(guān)在那里,所以一下子重心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
廖哲昕轉(zhuǎn)頭看我,估計他只能看到我半個腦袋。
"你干什么?"我坐在地上朝車里的他喊道,他一定是從里面把車鎖上了!
"安采采,你不是已經(jīng)有護花使者每天放學接送你了嗎,還要坐我的車干嘛?"
我坐在地上,看不見廖哲昕的表情,最后看見的,是他一腳油門把我仍在身后,我一愣,從地上跳起來追著他的車跑了一陣,不住的喊著,"喂!!!你這家伙!我上學會遲到的!!!"
車子越開越快,漸漸的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無力的蹲了下來,休息了大約一分鐘后才再次站起,朝小區(qū)外走去,但是我發(fā)現(xiàn),小區(qū)外那條干凈而又空曠的馬路上根本很少有出租車經(jīng)過!
于是我只能沿著馬路開始走,這種富人區(qū)本來就人少,顯得格外冷清,加上天氣的寒冷,我更加覺得天寒地凍,風呼呼的往臉上打著,剛才奔跑過后的汗水很快就被風干了,風打在脖子上顯得更加寒冷。
不過……剛才廖哲昕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走了大約一刻鐘,就在我心理咒罵著這條街怎么這么長時,我終于看見路的盡頭有了些人煙。
一輛摩托車從我身后呼嘯而過,馬達聲如雷貫耳,車子飛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的劉海被吹得凌亂不堪,就在我用手胡亂的撥弄時,眼角瞥見那輛本應該已經(jīng)開遠的摩托似乎又騎了回來,而且停在了我身前兩米遠處。
摩托車上坐著兩個人,騎車的是個男人,而坐在他身后抱著男人腰的是一個細瘦的女人,她衣服穿得很單薄,看一眼都覺得一定很冷,只見后座上的女人帥氣的垮了下來,脫掉了摩托頭盔,甩了甩細碎的短發(fā),瞪眼看向我。
"吳明里!?"我驚呼了一聲。
"真巧啊,安采采。"
"你知道我的名字?"
"現(xiàn)在全校誰不知道你的名字?"
"也是……"
"今天沒有坐廖哲昕的跑車去上學嗎?"
我看到吳明里眼里是裝出來的關(guān)心,但是很明顯,她不介意讓我知道她是裝的,因為那表情很大一部分更像是幸災樂禍。
這時,摩托車的駕駛員也把頭盔摘了下來,露出一頭招搖的橘黃腦袋,又是他!?我的眼睛不自覺的朝他的臉瞥了過去,可能是因為好奇心在作祟吧,之前雖然見過他兩次,但那兩次他的臉都在陰影里,唯獨能看見那一頭橘黃腦袋,但最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和吳明里的關(guān)系好像不淺。
橘黃腦袋乍一看也算是帥哥,臉型不錯,濃眉大眼,不過皮膚似乎不怎么好,也許是冬天的關(guān)系,感覺有些粗糙,廖哲昕的皮膚跟他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我在心里狠狠的呸了兩聲,該死的,我干嘛要把他跟廖哲昕做比較!
"明里,你的小情敵好像對我有意思呢。"橘黃腦袋見我朝他直看,露出有點詭異的笑容,我一愣,立刻撇開頭去。
"你想死嗎慶太,安采采可是廖哲昕的仆人,你惹得起嗎?忘記去年的時候你們一群人被他一個人湊得多慘了?"
吳明里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我明顯聽出一股重重的酸味,特別是說到仆人這兩個字時,還變了調(diào)。
叫做慶太的橘黃腦袋家伙悶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不再開口。
"安采采,你不想知道是誰讓你這么出名的?"
"沒什么興趣……"我實話實說,但吳明里卻似乎很想告訴我,她往前走了一步,更加靠近我,由于她比我高些,所以看著我的眼神也有點從上而下的鄙夷,"我不怕告訴你,那個人就是我,那天上學我剛好看到你坐在廖哲昕車里,于是用手機拍了下來,那天晚上在路邊喊你上車的人也是他吧?"
"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把我們的照片放到校公告欄對你好像沒什么好處吧……"
"我是個敢做敢當?shù)娜耍幌矚g在背后耍小人,所以即使是我做的,我也要告訴你,至于原因嘛,我本來以為廖哲昕會像對待夏苑那個白癡一樣對待你……沒想到……"
"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他沒有承認跟夏苑接吻不是嗎?即使那是真的,我原本以為他也不會承認跟你的事情,一定會把你羞辱的更慘!"
我聲音不自覺的拉高了,"你知道那天廖哲昕是在撒謊!?那你為什么還對夏苑那樣?"
吳明里眼里盡是不屑,"那種做作虛榮的女人,不讓她嘗點教訓怎么行!"
"但你……但你為什么會知道他們確實接吻過……"這件事除了我,明明不該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因為我了解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就是那樣一個……讓人又恨又愛的惡魔!"
我望著吳明里,她濃重的妝容背后是洋溢起的淡淡笑容,我沒從看見過吳明里這樣微笑,她在我眼里的表情也一直是猙獰的暴力的不良的,但原來,當你真正的喜歡上一個人時,你連他的缺點也會一起愛著。
"明里,該走了,他們還等著我們呢。"橘黃腦袋慶太開始催促,也許是覺得太冷了,因為我看到他明顯的哆嗦了一下。
明里點了點頭,跨坐回摩托上,回頭朝我扔下戰(zhàn)帖,"安采采,我吳明里從現(xiàn)在開始正式對你宣戰(zhàn)了!害怕的話,勸你早點離開廖哲昕!"
一陣馬達的轟鳴聲讓明里的聲音漸漸變得飄渺,越離越遠,我輕輕嘆了口氣。
我也想離開廖哲昕,離那個惡魔越遠越好!
但命運,卻總不遂人愿。
只有還有另一個問題盤旋在我腦海。
吳明里好像對廖哲昕很了解,深入骨髓般的了解,但為何我上次問廖哲昕時,他卻告訴我他根本不認識吳明里?
難道廖哲昕,你又對我撒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