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朗猜測這是自己鬧出動靜,才匯聚在這的車輛。
這裡,距離馬士革不超過百公里,那麼大動靜,就算襲擊者不是叛軍一夥的,不論是曾鬆找來的還是其他什麼武裝,都會引起叛軍高度關(guān)注,並追擊。
追擊來自曾鬆那邊的可能很小,除非他是這夥叛軍一員。
至於叛軍,是沒見到車輛的?;蛟S,他們順著公路追擊,問過沿途檢查站後,失去自己方向纔在這匯聚的。
寒朗眼睛瞇了起來,快速判斷是不是要靠近。
“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危險!”
就在這時,小丫頭突然坐起,迷糊的四處望了下,跟著一激靈,快速敲擊耳麥,抄起避彈衣就往身上套。
寒朗在她坐起的時候就開啓了耳麥,還沒說話,小丫頭就傳來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的信息,忙安撫:“藍(lán)寶石,避彈衣,頭盔可以穿上戴上,別動槍,千萬記住?!?
大媽在寒朗開啓耳麥的時候,也下意識打開,聽到不明瞭的敲擊聲,沒有問,但看到小丫頭做戰(zhàn)鬥準(zhǔn)備,忙跟著說道:“千萬別掏槍,前面有悍馬,我們跑不掉?!?
小丫頭突然聽到耳麥裡傳來另一個聲音,頓住套避彈衣的動作,擡頭看了眼大媽,跟著再次動作,短短時間就穿上了避彈衣,束緊,抄起頭盔扣上。
此時,距離前方車輛不足五十米了,已經(jīng)清晰看到散亂停在道邊的車輛,以及車邊抱槍看來的身影。
“都別緊張,我來處理,現(xiàn)在,近光靠近。”大媽看前方?jīng)]有戒備的意思,淡定說道。
“藍(lán)寶石,坐好,別動?!焙市煨焱鲁鰸釟?,決定還是過去。
這會掉頭根本不現(xiàn)實,會被追到天涯海角的。
再說,那些重機槍兩千米的射程,這破皮卡根本逃不掉,在剛纔的位置掉頭,也會被打成碎片。
過去,不是賭,也不是相信這個才認(rèn)識,還不瞭解的大媽,而是判斷這些車根本不知道要找的車什麼樣,要找的人什麼樣。
隨著靠近,那些散亂站立道邊或者乾脆站在道中間的身影,槍口有意無意指向皮卡,就算沒端起來,一擡手,就能擊中皮卡。
靠裡,幾堆站立,似乎研究方案,或者制定方案的人影紛紛看向車燈,跟著不知道有人喊了什麼,靠近寒朗他們這面,最靠邊的人紛紛舉槍,並有人示意停車。
“慢慢靠過去。”
大媽聲音很平靜。
寒朗也沒緊張,不能跑,一旦動手,他不懼怕人多,就算這裡四五十人了。
搏命,他從來不懼怕任何人,但也沒有天下第一的狂妄。
在大媽話音活下,餘光盯著倒車鏡說道:“藍(lán)寶石,坐好,一旦有事情發(fā)生,不許拿槍,第一時間躺倒,聽到?jīng)]?!?
“明白。”
小丫頭略顯緊張,遲疑了下,才敲擊耳麥回覆,到是沒有伸手去掏槍。
車,慢慢停下,車門打開,不等有人靠近,大媽就淡定下車,解開圍巾露出臉,關(guān)上車門,問道:““阿卡杜拉”那裡戰(zhàn)況吃緊了嗎?”
“你是什麼人?”
他話音落下,一人就抱槍指著他,另外幾個槍口指向車裡的寒朗,指向小丫頭。
大媽很淡定的揮了揮手,說道:“夥計們,別緊張,我是協(xié)助阿卜杜勒·哈菲茲的僱傭兵,我們的僱主跟這的“阿卡杜拉”可是熟人,上週在蘇赫拉還一起用過餐呢?!?
“你是哈勒普那邊的?”一個人從中間走來問道。
“是的先生?!贝髬尩ɑ卮稹?
“那怎麼在這出現(xiàn)?”
那人狐疑的掃視了下大媽,又看向皮卡,揮了揮手問道。
“是來買點武器?!?
大媽在周圍的槍口放下,不那麼緊張後,說道:“聽說“馬克西姆”在濟拉夫,我是來買可以炸開監(jiān)獄城牆的武器的,他可是有大口徑大炮,只是來晚了,他兩天前就離開了?!?
“馬克西姆?”
那人放鬆了,再次揮了揮手,說道:“那個大鼻子總是行蹤不定,看來你白跑了。”
“也不算白跑?!贝髬尭p鬆了,說道:“買了些槍支,總算沒虧了油錢?!?
那人在周圍的人退後,歪頭示意了下。
一個人揹著槍,走向車後,掀開蒙著的布,手電照了下,返回,點了點頭。
詢問那人似乎還沒打算放行,剛要說話,身後一個高大身影走來,還沒站定就說道:“這不是天火的大媽嗎?怎麼,你的孩子們不需要奶了?”
“哈哈!”
他的話音剛落,他身後跟著的幾人轟然大笑。
“猴子臉!”大媽扭頭看去,惡狠狠的說道:“該死的,是不是想念我的拳頭了,要不要我用拳頭問候你一下?!”
“大媽別誤會,別誤會?!?
那壯漢連忙擺手,笑道:“我可不想再躺半個月?!?
“知道就好?!贝髬屌e著拳頭示威了下,問道:“你們那個做意大利麪的……”
“想吃他的面了……”那壯漢攤了攤手,很隨意的說道:“那你怕是要去地獄了?!?
“謝特!”大媽咒罵了句。
詢問那人一看這是熟人,再次擺了擺手,卻沒說話。
隨著他的手勢,所有人都讓開了道路,連裡面的也站開些,留出車輛通行的空擋,氣氛,沒有丁點緊張。
寒朗一直注意著小丫頭,心裡其實還是打鼓。
看到車外氣氛輕鬆了,寒朗暗自吁了口氣,悄然彈動耳麥,安撫小丫頭。
小丫頭秒回,看得出不是很緊張。
“猴子臉?!贝髬屢娺@是放行了,回身拉開車門,說道:“我要趕回去,那邊結(jié)束了過來找你?!?
“大媽,也許是我先去你那邊呢?!蹦莻€壯漢很隨意的說道:“你那邊我聽說進(jìn)展不大啊?!?
“好,我等著你?!贝髬寭]了揮拳頭,鑽進(jìn)車門。
他可不敢挑釁說這邊都被趕出城市了,別說進(jìn)展,是大敗。
“走吧?!?
大媽坐下,噓出一口氣,說道。
寒朗聞言頭不回的說道:“藍(lán)寶石,坐好。”
說著,緩慢起步,慢慢穿過人牆,加速離去。
這小子看來混的挺開啊……
加速中,寒朗暗自琢磨。
要知道,黃皮膚多少還是受歧視的,沒點情商,沒點硬活,到處都會排擠。
“藍(lán)寶石?!贝髬尨蚱瞥聊f動:“這種情況會經(jīng)常遇到,我們之間都是用拳頭解決問題,動槍是不可以的。”
寒朗剛想阻止,又頓住。
動拳頭,小丫頭能打過誰?總比動槍動刀好。
小丫頭聞言看向大媽,沒有什麼表示。
“在這,僱傭兵之間是沒仇恨,也沒什麼朋友的,但卻不能動槍,只要動槍就是不死不休?!?
大媽繼續(xù)說道:“沒過節(jié)更不能說拔槍就拔槍,有過節(jié)也大多是拳頭解決,打死都沒問題。”
小丫頭頭低下,沒反應(yīng)。
寒朗知道大媽看出小丫頭對外界反應(yīng)了,從自己隻言片語中,猜測到了大概,才這麼說。
他當(dāng)然知道在這,僱傭兵之間是不可以隨便動槍的,就算沒人會插手,以後在這圈子裡也不好混,除非實力強勁。
見小丫頭沒反應(yīng),大媽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寒朗在倒車鏡裡看到小丫頭的反應(yīng),知道她聽到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會放棄動不動就拔槍射擊的毛病。
這是個大麻煩,如果找不到合適放下她的地方,還真要教會她怎麼跟人相處。
見大媽不吱聲了,他頭不回的說道:“藍(lán)寶石,脫了避彈衣再睡會,還要走一段再宿營?!?
小丫頭再次擡起頭,看著寒朗的後腦勺,似乎琢磨寒朗的意思,幾秒後,開始脫避彈衣,跟著倒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見小丫頭聽話,寒朗想了想問道:“大媽,這沿途有什麼地方能讓她……”
“你是說……”大媽秒懂,就算寒朗沒說完就頓住了。
他搖了搖頭說道:“目前除了馬士革,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了,太亂?!?
呼……
寒朗吐出濁氣。
他知道,只是想看看大媽是不是有什麼解決辦法,放下小丫頭。
看來,小丫頭是沒辦法放下了,但自己這一去,線索對應(yīng)上的話,那是要拼命的,帶著她,豈不是害了她?
略一沉默,寒朗沒話找話問道:“你說你們傭兵團還有兩個同胞,那怎麼不組建全是同胞的傭兵團呢?”
“沒必要帖標(biāo)籤?!贝髬屜蜥峥苛丝空f道:“全是,會引起注意,甚至拉仇恨,讓外界猜測我們不是散兵遊勇,而是有政斧支持,所以,避免麻煩,沒有專門挑選?!?
這樣啊……
寒朗扭頭看了眼大媽,沒想到大媽當(dāng)了僱傭兵,還知道不給國家添麻煩。
“很新鮮嗎?”大媽瞥了眼寒朗,“你受的教育不比我少吧,別說你沒考慮這些?”
“我跟你不一樣?!焙适栈匾暰€,淡淡說道。
“你特麼以爲(wèi)我願意當(dāng)僱傭兵嗎?!”大媽冒出火氣,聲音高了八度:“還特麼不一樣,你是說我是敗類嗎?”
他話音剛落,躺下的小丫頭猛地坐起,右手伸了下,跟著伸出左手,噌就拽出刀來,倒握著,衝著大媽的脖子就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