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捂著心口,慢慢地挪步到阿布的身邊去,這時凌楚寒彎身橫抱起她,然後對沈靖齊說:“勞煩沈總派車把我們送回去。”
“嗯,好。”沈靖齊點了點頭,接著就吩咐管家去安排車子。
“你,你放我下來,我是葉梓,不是葉詩鈴,你的柔情用錯人了。”葉梓在凌楚寒的懷中已經無力掙扎,她只是象徵性地扭動了身子,只能用虛弱的聲音呵斥他。
葉梓那輕輕扭動了一下不經意間就碰到了凌楚寒手臂上的傷口,他悶哼了一聲,幽深的眼光閃了閃,淡淡地說:“你一直都是葉梓,不是任何人,這個時候如果說些刺耳的話能讓你好受的話,你就說吧,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呵呵,你是在同情我嗎?噬心蠱而已,又不會死,還是你擔心我死了葉詩鈴的魂魄就無處安放了是嗎?”葉梓擡眸對上凌楚寒的眼睛,冷冷地說,言語間充滿了諷刺。
“噬心蠱我會想辦法。”凌楚寒並未在意葉梓的諷刺,抱著她一步一步往外走。他的心比她被啃噬的心還要痛。
沈靖齊看著凌楚寒抱著葉梓每走一步,他手臂上血就滴在了地上一路蜿蜒。他也是舔著血走過來的人,但他不得不佩服凌楚寒的狠,也許其他人沒有看到,可他卻看到凌楚寒眼睛都不眨的削去手臂上那泛黑的血肉,一派淡然地裹了起來。沈靖齊嘆了一口氣,如果與這樣的男人成爲敵人的話,恐怕最後敗的那個會是自己吧。
凌楚寒把葉梓抱入了車內後就坐在了她的身邊,單手把她擁在了懷中,不動聲色地把受傷的那隻手臂隱藏在了身體一側。
正在承受噬心之痛的葉梓蜷縮在一起,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慢慢渙散,一定又是葉詩鈴要醒過來代替她來承受這痛苦了。不行,這次她絕對不能讓葉詩鈴在代替她,她不想欠她的人情,她自己的身體她要清醒地承受痛楚,不需要葉詩鈴的憐憫。
葉梓擡起了自己的胳膊,張口狠狠地咬住不鬆口,舌尖嚐到的血腥味讓她的意識漸漸地回籠。
“葉梓,你就算不能承受痛,也不能傷自己。”見她咬著自己的手臂不鬆口,凌楚寒連忙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鬆開了自己的胳膊,他把自己的胳膊往葉梓的嘴邊一伸,接著說:“如果實在是忍不住你咬我吧。”
葉梓悶哼一聲,推開了凌楚寒的手臂,嗤笑了一聲說:“如果咬你,能,能阻止葉詩鈴出來,我會毫不客氣地咬你,嗯……”葉梓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喃喃自語地說:“葉詩鈴,你,你要是敢再次趁我意識薄弱時佔用我的身體,就,就算你是我祖宗,我,我也不會原諒你,就是痛死,我也要自己清醒地承受。”
聞言,凌楚寒心裡一緊,看來葉詩鈴已經不止一次趁著葉梓意識薄弱的時候佔用她的身子了。驕傲如她,怎能忍受自己的身體被另一個靈魂所佔用呢。
“不會,有我在,她不會出來。”凌楚寒情不自禁/地把葉梓再次困在了懷中,左手在她的背後捏了一個手訣,輕輕地按在了她的後頸,他貼在她的耳邊說:“你累了,睡會,醒來就不痛了。”
“凌楚寒,你竟敢……”
最後的話消失在凌楚寒的胸口,葉梓陷入了沉睡,正如凌楚寒保證的那樣,葉詩鈴並未出現。
回到葉家小樓時,夜色闌珊。凌楚寒把沉睡的葉梓送入了她的房間放到牀上,他掀開了她的衣服,見她胸口的肌膚上那綠色的脈絡已經漸漸消失,噬心蠱也慢慢陷入了沉睡。
摩挲著葉梓蒼白的臉頰,凌楚寒眼睛裡充滿了憐惜,他終於知道她爲何要去苗疆了,她是爲了尋找噬心蠱的解藥,她爲何不說出來,他可以幫她去找,她倔強的令人心疼。俯身吻了一下葉梓的額頭,凌楚寒起身離開了房間。
“三爺,葉梓和凌昊就暫時交給你,看好他們,我帶阿布去醫院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凌楚寒走下樓對三爺說。
“快去吧,你手臂上的傷口不能耽擱,他們兩人就交給我吧。”三爺看了一眼凌楚寒的手臂說。
“我,我不礙事,我要陪著葉子。”阿布
拒絕道,他擔心凌松濤會趁機來葉家報復葉梓。
凌楚寒知道阿布在想什麼,開口說:“如果凌松濤真的來的話,就你這樣不但不能保護她,還會成爲她的累贅,現在把你身上的傷處理好,纔是對她最大的幫助。家裡有三爺和小白在,你不會擔心。”
阿布低下了頭,跟在了凌楚寒的身後,他有點恨自己,爲何那麼不中用,如果他能像凌楚寒那樣,也許葉梓就不會像今天那麼辛苦了。
從醫院出來時,天已經矇矇亮了,凌楚寒的手臂縫了十幾針,阿布受的都是皮外傷,兩人都在醫院打了點滴纔回去。
“楚寒,人我帶來了。”
凌楚寒和阿布剛到葉家小樓門口,身後就響起了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凌楚寒轉身看到來人,眼中閃過一抹驚喜,“果然還是展總效率快,趕緊進屋。”說著凌楚寒就帶著他們走進了葉家小樓。
來人正是展氏集團總裁展奕灝,他帶著降頭師從泰國日夜兼程趕回國,天微亮就來到了葉家。
“這才幾天不見,你就掛彩了,有誰還能傷到你凌大師。”展奕灝調侃道。
“一時大意,被邪祟給咬了一口,快請坐。”凌楚寒淡淡地說,他看了一眼坐在展奕灝身旁一個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問:“奕灝,這位就是你請來的大師是嗎?還沒請教大名。”
“他叫尼卡,在太陰廟一帶名氣與阿坤齊名的降頭師,他聽不懂中文,凌昊的情況我已經和他說過了,你直接把凌昊帶出來,讓他看就行了。”展奕灝說。
聞言,凌楚寒點了點頭,然後吩咐阿布和三爺讓他們把凌昊帶出來。他接著說:“奕灝,麻煩你替我謝謝尼卡法師,讓他一定要把凌昊身上的降頭解除。”
展奕灝用泰語與尼卡交談了幾句,然後對凌楚寒說:“尼卡法師說,其他人他不敢保證,但如果是阿坤下的降頭,他一定能解除,請我們放心。”
“那就麻煩法師了。”凌楚寒雙手合十向尼卡行了一個泰國的禮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