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在唐人街華人圈子裡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如果是他們的話,我應該會得到消息的,可這次轟動曼谷的大事,我還真沒有聽說是凌家父子前來收屍的。”董爺摸著下巴很是納悶的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葉梓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凌家父子可能在泰國失蹤了,是霜姐讓我來泰國找她弟弟的。”葉梓擔憂地說。
“請問董爺,這富商可是香港陳氏地產的陳雄?”沈靖齊問道。
“是的,小哥認識這個人?”董爺說。
“接觸過幾次不熟,那董爺可知道他在泰國的小老婆姓什麼,住在哪裡,也許從她那裡可以得到線索。”沈靖齊接著說。
“他的小老婆叫緹娜,來我這裡請過佛牌,她住在素坤意路你們可以去那裡找找。”
已得到線索,葉梓留了一個聯繫方式和凌昊的照片給董爺,讓他也幫忙找找,有消息就和她聯繫。她和沈靖齊便馬不停蹄地趕往董爺所說的地方,在素坤意路的盡頭,有一幢獨棟的小別墅,他們打聽到這個就是緹娜所住的地方。
“你們找誰?”濃妝豔抹,身著吊帶背心和短褲的緹娜,站在鐵門裡面冷冰冰地問道。
葉梓本想直接說明來意時,卻被沈靖齊給拉住了手,示意她先不要開口。他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遞給了緹娜。
“我是陳先生的朋友,他生前曾囑咐我,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要我把這筆錢給你。”
一聽有錢給她,緹娜臉上立刻陰轉晴,連忙把大門給打開,接過沈靖齊手中的支票,看到上面的數字,眼中都閃著貪婪的光芒。
“算這老東西有良心,給我留了一筆錢,也算對得起我爲他付出的青春了。”緹娜收起支票說。
“對了,我也是到了泰國才知道老陳去世,聽說緹娜小姐有請了國內有名的術士大師凌大師來給他收屍,不知你可知道他現在哪裡,我剛好有點事想請教他。”沈靖齊微微一笑,滴水不漏地說出了來此的目的。
緹娜想了一會兒說:“當時是凌大師主動聯繫我的,給老陳做好法事後,老陳的母夜叉就把他帶回香港,凌大師帶著一個年輕小夥子也離開了,他們離開時我好像聽到那年輕小夥子說要回國,不要去什麼鬼陰廟。你要不去那裡找找看。
”
“多謝。”沈靖齊撂下這句話就帶著葉梓離開了。
一路上葉梓一句話都沒說,一直在想爲何凌伯伯要帶凌昊去鬼陰廟,她聽老爹說過鬼陰廟是降頭師的聚居地,也是各種降頭的生產地,他們的術法和南洋一帶的降頭術根本就是兩個系別,凌伯伯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想什麼呢?一直不說話。”沈靖齊開著車,側過臉輕聲問道。
“靖齊大哥,今天的那張支票根本就不是陳雄留給緹娜的,是你自己的錢。”葉梓很肯定的說。
“有些事用錢來做會更快捷,就一點小錢而已。”沈靖齊聳了聳肩說。
“不能用你的錢,我給你寫個借條,回國後我想辦法還給你。”說著葉梓就在自己包裡搗鼓出一個小本子,刷刷寫了一張借條,撕下來遞給沈靖齊。
沈靖齊沒有接她的借條,專注地開著車,眼中有著淡淡的憂鬱,他只想爲她做點事而已,根本就不想她償還,要說欠,是他欠了她一世。
這時葉梓的電話響了起來,她連忙接了起來。
“好,我們這就去鬼陰廟,謝謝董爺。”掛上電話,葉梓早已經把借條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
“靖齊大哥,董爺說凌昊就是在鬼陰廟,我們這就過去。”
一到鬼陰廟,葉梓就感受了這個地方盤旋著一股強大的怨氣,彷彿要把人硬生生撕裂一般。一個個身著黃色僧袍的僧人帶著探究的目光看著葉梓和沈靖齊兩人。鬼陰廟中一個個造型奇特的鬼曼童擺放在神龕中等著主人把他們領回家。
“葉梓妹子,這裡。”董爺見他們兩人連忙招手,但卻不敢大聲講話。
“董爺,你見著凌昊了?”葉梓來到董爺的身邊低聲問道,這裡一切讓葉梓感覺十分不舒服。
“我剛纔打聽了一下,凌家父子去了阿坤家,就在那裡,阿坤是這裡最有名的降頭師,要去你們自己去,我就幫你們到這裡了。”董爺指著中間一個掛著圖騰的旌旗的房屋說。
“多謝董爺,給您添麻煩了。”葉梓有點歉意地說。
“好說,回去後和霜妹子說,讓她多給我介紹點生意就成。”
“您的話,我一定帶到。”
說完和董爺告別後,葉梓和沈靖齊兩人就往阿坤家走去。
站在門口,看著門上那猙獰的圖騰葉梓吞了吞口水,敲了敲門,等了半天也無人應答。沈靖齊推了推門,發現門並未上鎖,於是他用泰語說了句。
“請問有人嗎?”
依舊無人迴應,只聽到房間裡面沙沙的沙漏的聲音。葉梓探這頭往裡面瞄了瞄,突然一張枯瘦如柴慢著皺紋塗著油彩的臉出現在了葉梓的眼前,嚇的她驚叫了一聲。
“啊呀媽呀。”
沈靖齊連忙扶住了葉梓的腰,穩住她差點跌倒的身子。
“你們是誰,來做什麼?”這個瘦小的男子說著一口生硬的中文,聲音沙啞。
“你好,我們是來找阿坤大法師的。”沈靖齊雙手合十行了一個泰國的禮儀說。
“我就是,請問你有什麼事?”阿坤也雙手合十回了沈靖齊一個禮。
“我聽說,中國的凌大師帶著他的兒子在您這裡做客,我是來找他們的,不知阿坤大法師可否讓他們見見我。”沈靖齊向阿坤說明來意。
阿坤猶豫了一會兒,讓他們進來,帶他們來到了後屋。滿屋子的玻璃容器內裝著一個個嬰兒的胚胎,有些胚胎的怨氣直衝到屋頂一個大大的天芒星內,有些胚胎卻一點怨氣也沒有,甚至帶著點點祥和之氣。屋子的四個角落裡擺放了四隻鬼曼童,每一隻面前都放了一個碗和一個香爐,碗裡殘留著血跡。
屋子中間有一張草蓆,凌昊就躺在上面。他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像是生病了一樣。
“大師,凌昊他怎麼了?他的父親呢。”葉梓見凌昊這幅樣子,心一驚,只有凌昊在,凌伯伯呢,這人對凌昊做了什麼,難道是給他下了降頭。
“這孩子一到泰國就生病了,凌先生還有事要辦,就託我來照顧他,如果你們方便的話,就把他帶走吧。”阿坤淡然地說。
聽他這樣說,葉梓送了口氣,還好凌昊只是生病了,並不是……
“給大師添麻煩了,我們現在就把他帶回酒店,如果凌大師回來問起,麻煩您和他說一聲。”沈靖齊說。
“可以。”
葉梓扶起昏睡的凌昊,沈靖齊彎下腰把他背上車,送回了他們住的酒店。在他們走後,阿坤走進了後屋另一間房間,對裡面的人說:“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經做了,你我之間從此再無瓜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