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法庭后。
張瑋便看向了秦牧,禮貌性的打了聲招呼。
秦牧也是點頭回應。
兩人之間。
早已是亦敵亦友。
張瑋雖然每次幫這些被告辯護,但兩人之間的私交還是不錯的。
他上次遇到的國外案子……
張瑋就從中幫了不少的忙。
推薦了幾個國外的律師。
對方的律師也不需要發(fā)言了。
如果被告人不選擇抗辯的話……
當然。
在眾人重新安靜下來之后。
“肅靜!”
行云流水。
“在隨后的調(diào)查中我院發(fā)現(xiàn)以聶云梟為首的十七人,假借公司名義,宣傳成功學,前后一共忽悠了1274名中小企業(yè)老板,忽悠他們參與各種投資?!?
事已至此。
“這才對味了,總的狡辯一下,然后被打臉才好看?!?
大學里在大教室給學生們上課的感覺。
就好像是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準備洞房的時候……
沉聲道:“帶下一個被告人吳道義入庭。”
自己不減刑。
“我方當事人對以上證據(jù),沒有異議,但我方當事人在此次事件中雖然屬于共犯,起的作用卻是次要的。”
結束了討論。
十七年的刑期……
周全民詫異的看了眼聶云梟,又問了一句。
“這個被告……是我見過最沒骨氣的一個了,至少掙扎一下啊。”
是具備減刑機會的。
吳道義緊張的看了眼四周,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強烈。
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公訴人終于將所有的證據(jù)都展示完畢。
他們十七人的辯護律師,請的都是張瑋。
張清源、李衛(wèi)國等人聽完了公訴人的控訴,神情都有些激動。
臉上全是一副值回了票價的表情。
自然也聽到了公訴人的控訴。
換做是其他人。
“……”
卻發(fā)現(xiàn)新娘是個男的。
尤其是被四周所有人注視著,只得低下了頭。
這一次。
看過了那么多庭審,他們也從秦牧口中了解了監(jiān)獄的情況。
“估計是想成功想瘋了?!?
這名公訴人聲音慷慨,將聶云梟等人的惡行全部訴諸于眾。
他現(xiàn)在可以說是……
“什么意思?就這么沒了?這也太窩囊了吧?不反抗一下的嗎?”
不然聶云梟也不會這么簡單的就認罪了。
“……”
當庭承認這些證據(jù)的真實性,選擇了認罪,表示愿意接受法律的懲罰。
這比他們之前看的一兩年幾個月的刑事案件刺激多了。
“也有可能是這個聶云梟口才很好……”
“剛才公訴人說的那些證據(jù)……是不是都是聶云梟交代的?”
再加上這些老人年紀都大了。
前提是被告人自愿認罪,當庭陳述自己的罪行。
所以他無法獲得減刑。
因為是累犯。
還坑了一把其他人。
心中雖然充滿怨恨,卻是敢怒不敢言。
吳道義等人雖然沒有在法庭上,但在庭下是可以看到全程直播的。
無奈搖了搖頭。
卻不料……
他莊嚴肅穆的聲音,在法庭上不斷回蕩。
“我怎么感覺……他像是幫人背鍋的呢?他背后會不會還有人?”
張清源等人看到吳道義的求生欲,總算露出了滿意之色。
周全民直接進入了審理環(huán)節(jié),看向了公訴席:“先由公訴人陳述案件緣由和起訴狀?!?
他早就讓法警將這些在法庭上吵鬧討論的人驅(qū)逐出去了。
“這里,是聶云梟供述的,在去年三月份,吳道義找到他,說是可以聯(lián)合搞錢的聊天記錄。”
“有點像啊,電視里不就是這么演的嗎?這么干脆利落的認罪,背后絕對有問題!”
聶云梟的案子從開庭,到審理結束,前后加起來也沒有一個小時!
旁聽席上。
他每說一句話。
在之前。
與之相比。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聶云梟等十七人的行為,涉嫌了虛假宣傳最、詐騙罪、非法集資罪,屬于嚴重犯罪!”
開庭前。
聶云梟這種做法……
而在被告席上。
而在旁聽席。
他的律師張瑋也從專業(yè)的角度,告訴了他結果。
“我……認罪。”
公訴人立即站了出來將一份份證據(jù)甩了出來。
偷瞄了一眼公訴人旁邊的秦牧。
然而……
有些無地自容。
“那好,對于公訴人所控訴的三項罪名,你都認罪嗎?”
張清源、李衛(wèi)國等人的表情都有些憋屈。
在宣讀了案件情況后。
沒有絲毫抵賴。
“這里,是聶云梟提供的吳道義在云梟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內(nèi)部獲取的分紅賬目明細,其甚至還借此機會,潛規(guī)則了一些學員。”
“這里,是聶云梟……”
直接認罪,代表對方對證據(jù)、犯罪事實這些都沒有異議。
去看守所里好好休息一下。
“……”
公示給眾人。
絕對會有生命危險!
此時坐在旁聽席上的人都是老面孔了。
“建議徹查!這太不正常了!”
他繼續(xù)從數(shù)個角度,發(fā)揮自己的減刑特長。
“既然如此,那就請公訴人展示證據(jù)?!?
說背就背。
“……”
“還真有可能,這種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審判長一問,吳道義便急著撇清關系,試圖逃避罪責。
“不會就這么判了吧?讓他背后的兇手逍遙法外了?”
宣布庭審正式開始。
那就熱鬧了。
原本。
往前踏出了一步,對著周全民說道:“尊敬的審判長,各位審判員?!?
公訴人便不慌不忙的甩出了幾份證據(jù),呈交給了法庭。
再怎么反抗都是徒勞,還不如留點體力。
只要盡量撇清自己和聶云梟的關系,弱化自己在成功學演講詐騙中起的作用,他的刑期絕對有機會往下減。
“由我擔任審判之,依法組建合議庭?!?
“這里,是聶云梟的真實學歷信息,他從未出國,更不是國外某名校的教授……”
而張瑋看著吳道義吃癟的模樣……
“好家伙,忽悠人家搞成功學?他自己也就初中學歷吧?好意思去教別人成功?”
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聶云梟聽到法官的聲音,神情復雜的抬起頭。
在周全民總結完他這個案子的焦點之后。
這個階段是由被告人抗辯,然后總結雙方焦點進行審理的。
然后長嘆了一聲。
隨后。
聶云梟不抵抗了,認罪了,居然把和他有關的犯罪情況交代的這么清楚!
擺明了……
敢情真的是秦牧舉報的。
知道那是個相當自由的地方。
“在秦牧提交的證據(jù)中,一共有一百余名學員被騙,參與了所謂的投資行為?!?
周全民皺了皺眉頭,再次發(fā)聲詢問。
是每個被告最后的機會。
早點結束審判。
這次張清源等人討論的聲音更小了。
徹底身敗名裂了。
要把他們所有人都給拖著下水!
他就叮囑過這些人讓他們別自由發(fā)揮。
見法庭氣氛有些嘈雜。
眾人壓低著聲音。
吳道義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讓他有一種……
法庭再次恢復了安靜。
連忙辯解道:“我只是聶云梟招聘來的,主謀全是聶云梟啊,我只是幫了個忙,充其量算是幫兇,虛假宣傳和詐騙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同時心里氣得牙癢癢。
因此。
緊接著。
可吳道義還是沒聽他的。
據(jù)說這個審判還是公開的,網(wǎng)上的人都可以觀看庭審直播。
他們本以為能看到一場精彩的法庭對抗。
而在旁聽席。
低聲私語。
他和聶云梟不同。
指指點點起來。
……
“這里,是聶云梟提供的……”
為吳道義辯護。
周全民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被告席的另一名被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
十分鐘后。
吳道義苦笑了一聲。
與此同時。
他無比熟悉。
“接到舉報資料后,我院高度重視,緊急商討,確定了案件的真實性,當即予以立案,督促公安機關聯(lián)手偵破……”
“其中有賣車、賣房、投資期貨、投資股票等項目……”
接著看向聶云梟:“被告人,對于公訴人剛才控訴的內(nèi)容,你可有要辯解之處?”
可現(xiàn)在……
審判長周全民帶著全體合議庭成員入庭,敲響了法槌。
十七年刑期。
這要是真分配到了同一個監(jiān)獄……
“吳道義,對于上述證據(jù),你有什么話要說的?”
并且給出了相應的量刑建議。
接著問道:“吳道義,你是云梟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的副總,曾參與并策劃了聶云梟的所有成功學演講,對于之前公訴人控訴的罪行,可有異議?”
不然他也沒辦法那么快贏下訴訟,將那個黑旅游團的人給送進去。
周全民聽到旁聽席嘈雜吵鬧的聲音,再次板著臉呵斥道:“法庭上,請注意紀律!”
這個案子背后真正的兇手還沒有找到。
那便可以直接進入證據(jù)展示流程以及宣判流程了。
“嘶!!果然心不狠地位不穩(wěn)啊,以一己之力,拖著全公司無法減刑?”
周全民點了點頭,側(cè)頭看向了公訴人。
一副認命的模樣:“我,無話可說?!?
“肅靜!”
他不屬于累犯。
竊竊私語。
而張清源等人被這么一番呵斥,也不敢再說話了。
剛提起了興趣的老人們看到這一幕……
“咚——”
都有些傻眼。
“咚——”
再加上之前張瑋跟他講的那些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生無可戀了。
眾人湊在一起。
在公訴人將所有證據(jù)呈交完畢,吳道義徹底癱坐在了椅子上。
但仔細想想之后,都覺得聶云梟這人不能處。
聶云梟低著頭,直接爽快的承認了這三項罪行。
面如死灰。
“我……我我……”
押解著他離開了法庭。
法警便上前,給聶云梟重新安上戒具。
聶云梟聽后。
周全民敲響法槌,宣布關于聶云梟的犯罪行為審理完畢。
“咚——”
聶云梟作最終陳述。
紛紛閉上了嘴巴。
幾乎每次他審理刑事案件,這些人都會到場。
好在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難免會遇到豬隊友。
全程審理效率極高。
“今日,晉城區(qū)法院第二刑事審判庭,將就以聶云梟為首的云梟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十七人涉嫌虛假宣傳罪、詐騙罪、非法集資罪,進行審理?!?
讓所有人都來了興致。
周全民板著臉,敲響法槌,呵斥了一句。
公訴席上。
覺得聶云梟只是一個背鍋的。
其中一名公訴人立即站了起來,沉聲朗誦道:“在本月初,我院接到了當事人秦牧遞交的舉報信息,聲稱在連州有人假借成功學名義,進行非法集資行為。”
聶云梟直接認罪,便直接縮減了庭審流程。
“因此,我院向晉城法院提起公訴,要求判處聶云梟有期徒刑十七年,判處陳品里有期徒刑十一年,判處吳道義……”
“這樣就沒意思了,這可是十七年刑期啊,咋說認就認了?”
只能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張瑋,向其求助。
“那些人都是傻子嗎?一千多人上當了?照理說能開公司,人應該不傻啊。”
他再狡辯,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用處了。
他緊咬著牙。
“真是開眼界了,世界之大,果真是無奇不有?!?
他深吸了一口氣。
十點整。
另一名法警則帶著下一個被告,走進了法庭。
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被告席上的聶云梟。
“聶云梟有點東西啊,他不會是自己認罪,順帶把全公司的人都給賣了吧?”
除了不能出去,里面諸多設施都有,可以學習、聽歌、打牌、打球等等。
對方都不帶反抗的,干脆利落的認了罪。
被告席上。
吸取之前的教訓。
“此外,我方當事人也屬于初犯……”
示意公訴人舉證。
他還是適當?shù)挠枰粤艘恍捜荨?
他在為自己竭力爭取減刑的機會。
很快就腦補出了一整套陰謀論出來。
也不用戴手銬。
庭審……
之前他們旁聽的案子,都是小兒科。
哪怕他們先前承認了罪行,但在這個時候也是可以推翻以往口供的。
“這里,是我方搜集的云梟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在連州進行的諸多非法投資項目。”
聶云梟身軀一顫,總算明白了自己怎么突然被晉城的警方給抓的了。
晉城。
某別墅區(qū)。
謝安國和萬中元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里投屏出的庭審直播畫面。
兩人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