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飯,顧歡喜又閃進(jìn)房車,誰知竟看到許懷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一盤炸雞,紙簍里是吃剩的骨頭和空酒瓶,顯然桌上那盤是給她留的,她一時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感動。
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顧歡喜掃了眼手機(jī),無奈只能把他喊起來,“別睡了,快醒醒。”
許懷義揉著眼坐起來,人還有點迷糊,下意識的就想摟著她的腰再躺下去,被她沒好氣的用力拍了下胳膊,這才回了神,“咦?媳婦兒,你怎又進(jìn)來了?”
顧歡喜無語的道,“我還想問你呢,怎么還沒走?這都幾點了……”
許懷義反應(yīng)過來,急忙忙下床穿鞋,嘴里嘟囔著,“原想著瞇一下眼,誰知睡過去了……”
顧歡喜幫著他整理了下衣服,見沒啥問題了,才催著他走,“千萬小心,別叫人發(fā)現(xiàn)了。”
“放心吧,我現(xiàn)在換了裝,就算那倆孫子還等在外頭,見了我也認(rèn)不出來……”許懷義臨出去前,見到她拿進(jìn)來的東西,又頓住步子,“媳婦兒,你這是要干啥?”
顧歡喜剛才進(jìn)來時,搬了個種植箱子,里頭是前些日子栽的羽衣甘藍(lán),這會兒長了有半手掌高,綠意盈盈的,很是水靈。
她解釋道,“我想做個試驗,用咱閨女的淚稍微稀釋一下澆上,看看變化大不大,之前在外面種的那些,濃度很低,比起啥也不用,長的肯定還是要出息的,但生長速度并無明顯的變化,現(xiàn)在我配置的濃度高一點,說不定會有驚喜發(fā)現(xiàn)呢。”
許懷義聞言,十分贊成,還躍躍欲試。
顧歡喜卻催著他趕緊走,“回來時,幫我多帶幾個花盆吧,要是它們長得快,擠在這個種植箱里可不行。”
許懷義不知道想到啥,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很是痛快的應(yīng)下。
他走后,顧歡喜澆完水,等了一會兒,沒啥發(fā)現(xiàn),也沒見許懷義再回來,便閃身出去了。
臨到吃晚飯時,許懷義才回來,在外頭走了一天,即便他身體好,也累的夠嗆,癱在椅子里,沖著顧小魚招手,“過來,給為父錘錘腿。”
顧小魚抱著辛巴走過去,蹲在旁邊,很聽話的給他捶腿,只是動作略顯笨拙,“這個力度合適嗎?”
許懷義“嗯”了聲,把辛巴拎腿上,當(dāng)貓一樣擼著。
辛巴抗議的嗚嗚了兩聲,被許懷義彈了下額頭,便老實的趴下,不敢再掙扎了。
顧小魚瞥了它一眼,狼和狗的后代就這血性?
許懷義緩過那個勁來后,拿出一套拚插玩具塞給顧小魚。
顧小魚雙手接過來,一臉驚喜的道謝,逃荒路上收到的那一套,他拚插的次數(shù)太多,都練成熟手了,興趣就打了折扣,現(xiàn)在又有新鮮的,哪能不高興?
接著,便又聽許懷義道,“玩去吧,別整天就知道看書練字,什么樣的年紀(jì)做什么樣的事情,你現(xiàn)在才五歲,不是五十,五歲不是該天天瘋跑著玩兒?”
顧小魚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就被走過來的顧歡喜接過話去,“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求上進(jìn)呢?”
許懷義抗議,“這哪里是不求上進(jìn)啊,我這分明是不贊成拔苗助長,童年,不就是該吃喝玩樂嘛,整天關(guān)在屋子里學(xué)習(xí),等年老了回憶起來,得多遺憾吶,那樣的日子一點意思沒有,乏味無趣……”
顧小魚一本正經(jīng)的道,“爹,我不覺得學(xué)習(xí)乏味無趣,相反,我覺得很有意思,天天瘋跑著玩兒,在兒子看來,那才是虛度光陰,無聊至極。”
顧歡喜聞言,忍不住揶揄的笑起來,“這就是學(xué)霸和學(xué)渣的心態(tài)區(qū)別。”
許懷義,“……”
見他一臉哀怨,顧歡喜往他嘴里塞了塊炸雞,“吃吧,我又加熱了一遍,表皮更酥脆了,還撒了點調(diào)味料,味道怎樣?”
許懷義顧不上說話,只舉起大拇指。
炸雞還是他中午在房車?yán)镒龅哪切o顧歡喜留了一盤,但她沒吃,這會兒拿出來又過了一遍熱油,香味依然濃郁。
顧歡喜又挑了塊塞顧小魚嘴里,“好吃嗎?”
顧小魚眼睛發(fā)亮,不住的點頭。
炸雞的味道很特別,又是他從來沒吃過的美味。
顧歡喜心想,小孩子就沒有不喜歡這口味的。
飯后,兩口子回了臥室,屋里燒著炕,很是暖和,許懷義進(jìn)門就要往火炕上撲,被顧歡喜一臉嫌棄的拽住,“先去車?yán)锵丛瑁瑩Q身衣服再躺。”
許懷義知道媳婦兒愛干凈,只得應(yīng)下。
誰想他剛閃進(jìn)房車,沒幾秒,就一臉受到驚嚇模樣的出來了。
顧歡喜愣住,“怎么了?”
許懷義聲音發(fā)顫,“媳婦兒,車?yán)铮莻€羽衣甘藍(lán),它,它長大了,出息的不得了……”
顧歡喜意識到他說的意思,趕緊拉著他閃進(jìn)房車,這一看,也不由嚇了一跳,好家伙,之前她拿進(jìn)來時,才半個手掌高,眼下,得有二十公分左右了,不止如此,它還長成了老樁,主干粗壯,上面的花苞跟個盤子一樣大,有深紫色,米黃色,櫻桃紅,還有一種綠色的,那顏值,不比牡丹遜色多少,難怪有冬天里的玫瑰之稱。
她走過去,小心翼翼的觸碰了下。
很真實,不是假的。
許懷義反應(yīng)過來后,比她可激動多了,圍著那十幾棵羽衣甘藍(lán),興奮的道,“咱閨女的淚果然神奇,不愧是女主,這金手指,比咱倆可強(qiáng)太多了,就沖這一手本事,以后吃喝完全不用愁啦……”
他自顧自的說完,又閃身出去,把買的花盆帶進(jìn)來,挽起袖子,就打算給它們換上盆子。
他還特意買的稍微講究點的花盆,一個二十文,比肉都貴。
“你干嘛呢?”
“換盆,這簡陋的種植箱,可配不上它們了,必須搬新家,人靠衣裝馬靠鞍,花再漂亮,花盆拉垮,也賣不上價……”
他猛地頓住,抬起頭來,沖著媳婦兒討好的傻笑。
顧歡喜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你打這個主意了,之前我讓你買花盆時,你就琢磨這招了吧?”
許懷義這會兒自然也不會瞞著,“我覺得這羽衣甘藍(lán)應(yīng)該挺有市場的,到了冬天,除了梅花,就再沒有哪種花能在冰天雪地里開了,菊花都快敗了,但這羽衣甘藍(lán)可以啊,冬天的玫瑰呢,而且這花朵夠大,開的也持久,花廳里擺上這么幾盆,水靈靈的,有客人來,好看還體面,多好。”
他一邊解釋,手上的活兒也不耽誤。
顧歡喜也過去幫忙,把它們都一一栽進(jìn)花盆里,果然這么一倒持,顏值更往上拔高了幾個檔次,顯得高端大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