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萬一,大伙要輪流值夜,幸好,現(xiàn)在是五月份,熱帶季風雨林不乏隨處可得的野果,烤熱攜帶的肉食,嚼著水果,營養(yǎng)照顧得很均衡。
已經(jīng)可以看出天色已暗黑下來,除了林中篝火照亮不足10平方米外,其他地方都是伸手不見五指,似乎張著大口,時刻準備將人吞噬。人們當前毫無睡意,圍在火堆邊,談論著怎么既能咬緊“守烏蒙”,又能阻止其不可預測的行為帶來的傷害。
魯志松擺出幾個隊形,讓人們參考,如基本前進隊形,全隊人員排列成直線前進;戰(zhàn)斗前進隊形:所有隊員以交錯排列方式前進;防衛(wèi)前進隊形:此種隊形適用于撤退或護衛(wèi)任務中使用,排列方式有縱隊(也有斜的)、三角(也有反三角)看需要而定。
待人們記熟于心后,大伙又相互設定一些動作手勢語言,雖然這些平時就有一些,但此刻大不相同,須得謹慎再謹慎,才可以發(fā)揮出一支團隊的力量來,否則,一只“守烏蒙”就可以“滅團”了。手頭的武器進行重新分配,按人,按組相互掩護、攻擊演示數(shù)回。
石濤與魯志松值第一崗哨,他倆坐在火堆邊,互相看著,沒有任何語言交流,只是各自想著各自心事。眼見火勢稍弱,看到所存木材不多,魯志松站立起來,說是砍些回來,免得火熄滅。石濤點點頭,便讓其到獸皮圍成的屏風外砍拾木料。
起初還能聽到腳步和砍伐之聲,然后便悄無聲息,“不對!”石濤猛然警覺起來,怎么沒聲音了,他站直身軀,往屏風外探望,什么人也沒有,魯志松失蹤了。“魯志松”石濤繞著屏風邊尋找邊小聲呼喚著,沒有回應。
“出事了!”石濤心頭大慌,又連喊數(shù)聲,還是沒人作出回應。
輕眠的眾人被吵醒,看著焦急的石濤,石濤把事情經(jīng)過一說,個個急忙爬起身來,手持武器,拿起火把,四下尋找魯志松。
三道防圈內(nèi)不見蹤影,延伸向外尋覓,不得已,組成三角隊形朝著石濤所指的消失方向移動前進,兩翼的人均以石濤為圓心移動,時不時變換視角及距離。只要身后一有響動,馬上變換為反三角隊形,保證無盲點及角度距離合理性。
大概挪移二十分鐘時間,拉成大弧的正中間鳥山司忽然在其可探查范圍限值內(nèi)發(fā)現(xiàn)情況,一聲招呼,隊形聚攏,前頭數(shù)十米處有“窸窸窣窣。。。。。。”動靜。
石濤走到隊伍前端,左手一揚,大拇指與食指伸直,鴻哥與宮崎正十分了解地把手探進隨身攜掛的獸皮袋內(nèi),將磨得鋒利的尖銳石子捏在手中,只待號令一下,即可出手。不一會,石濤又比劃鳥山司、藤子不二橋各持護手刃及木頭削制的長矛分開兩邊,掩護他們?nèi)饲斑M。
火把插在原地,照亮著小塊區(qū)域,借著微弱亮光,石濤、鴻哥、鳥山司摸向發(fā)出響聲的灌木叢。聲音依舊不停響徹,五人已經(jīng)完全包圍住該地帶,石濤輕輕撥開灌木枝條一瞧,好家伙,一條康莊大道啊,寬5米,長度一直伸展到遠處,憑借長年職業(yè)能力,他暗視覺能夠收集微光辨識黑暗中的物體,他雙手一拉扯兩邊護法,比個手勢。很快,鴻哥與鳥山司把信息傳遞過去,示意發(fā)現(xiàn)狀況,不要輕舉妄動。
石濤看見不少“守烏蒙”一頭接一頭,速度從此路過境,聲響就是它們發(fā)出的,那么多頭,現(xiàn)在出去,只能是找死。只有等它們走完,叼在最后邊跟上,尋找到其窩巢,才可以變被動為主動。
太多了,粗粗估計一下,至少有上百頭,實在有些駭人聽聞,一頭“守烏蒙”就已足夠引發(fā)大轟動了,何況是這么多。魯志松會不會也是發(fā)現(xiàn)情況,來不及通報,自個行動呢?應該是吧,沒有任何示警,可以說明魯志松還隱藏行蹤,沒發(fā)生意外,可能就在附近,或者已跟隨而去。
等到最后一頭“守烏蒙”過去之后,眾人才敢大口呼吸,屏氣凝神太久了,實在有些不舒服。“走!”,石濤一聲輕輕喝道,每個人保持好隊形,躡手躡腳地跟上“守烏蒙”大部隊。也許它們太過于自信了吧,沒發(fā)現(xiàn)已被人類所追蹤,依然是大搖大擺列隊前進。
穿梭在明暗之間的森林當中,“守烏蒙”大道時寬時窄,但卻很好辨識,個子大,體重沉的“守烏蒙”踩出的痕跡,成了追蹤者最好辨別的標示。
大都是3米左右,渾身長毛,紅不紅、黃不黃。沒有看見尾巴,鼻孔朝上,兩腿直立走路。可能是無人區(qū)吧,這里就成了它們的樂園,性別特征也可以看得出來,石濤突然指揮小隊伍停止跟蹤,藏身道旁灌木叢中,直到“守烏蒙”大部隊走遠,再待上一小段時間,從后邊又奔跑過來四頭“守烏蒙”,這幾頭應該就是斷后警戒的吧,難怪它們可以肆無忌憚地行軍。
石濤道:“幸好我剛想起我們曾被“守烏蒙”盯梢,不能太小瞧它們,這當中應該有監(jiān)視我們的那頭吧,此時可能發(fā)現(xiàn)我們不在營地內(nèi),回去報告。但也不能打包票,鴻哥,你和阿鳥二人斷后,防止還有“守烏蒙”反跟蹤我們,我和橋、正繼續(xù)跟蹤它們。”。
嗯,不能掉以輕心,由于事發(fā)突然,魯志松的消失,五人出發(fā)尋找,誤打誤撞地擺脫“守烏蒙”的監(jiān)視范圍,隱藏入黑暗森林里。但憑借“守烏蒙”們對地形熟悉程度,能力高超,數(shù)量優(yōu)勢,這一稍縱即逝主動權(quán),只能保持極為短暫的時間,要扳回處境的劣勢就得看現(xiàn)在的努力了。
石濤帶著橋與正,三人潛匿身形,追著“守烏蒙”大軍而去。鴻哥、鳥二人則是隱藏灌木,等察覺安全無事,才再遁跡林木之間,按照石濤等人留下的路標前進。
有時是一片樹葉,有時是石粒、土塊擺示,每隔300米,便可很容易在躲藏的灌木叢找到路標。等到達再無路標時候,天已大亮,在兩座森林之間的空曠之地,只見地面全是踩出來雜亂無章的大腳印,“咦,路標呢?”,鴻哥和鳥四下找尋,沒有任何指示方向的人工特意造出來的物品。
鴻哥心中想到“不好,難道他們被發(fā)現(xiàn)了,這回可慘了,連連損失四人,只剩下我同鳥倆人,如何是好。”。鳥山司出身忍者行伍,對于追蹤遁形是很有研究,自有一套,如果不是當時地震,讓他曝露,加上石濤這個老狐貍,還真沒人可以把他抓到。鳥山司觀察一陣,招手示意鴻哥隨他而行。
拐到另一座森林右側(cè),趟過溪流,翻過草甸坡,山勢逐漸陡峭,天空也變得開朗遼闊起來。只是倆人這樣奔走,鴻哥覺得有些“盲跑”,但必須得相信領(lǐng)路人。只要他還有信心堅持,就不能放棄,悲觀一點來講“死馬當做活馬醫(yī),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走在前邊的鳥山司忽然拉著鴻哥藏身到一塊巨大巖石背面,正埋頭跟隨的鴻哥抬頭,迷惑不解地看著鳥山司。他顧不上多做解釋,一手擋在鴻哥身前,讓鴻哥盡量貼著巖石,然后探出頭觀望。
看來是發(fā)現(xiàn)新情況了,過了一會,鳥山司、鴻哥倆人慢慢攀爬到巖石上,露出雙眼,底下是個小山谷,一目了然,周圍沒有任何可藏身之地。如果不是及時躲到巖石后,再往前走幾步,便會給谷中的二三十頭“守烏蒙”發(fā)現(xiàn)。
它們散亂地分布在谷內(nèi),而正中央有三個人,果然是石濤、藤子不二橋、宮崎正,他們被擒住了,衣衫襤褸,手無寸鐵。看樣子有經(jīng)過輕微的搏斗,但沒有受傷,可能是自覺無法與“守烏蒙”大軍對抗,只好選擇明智地棄械投降。
把三人帶到這里,它們想干什么?一頭“守烏蒙”都讓陣容齊整的鴻哥他們無法對付,何況是二三十頭,但見死不救好像太不講義氣了吧,還好,“守烏蒙”此刻只是把仨人拘押于包圍圈中,似乎正在等待什么,是在等我們幾個“漏網(wǎng)之魚”來自投羅網(wǎng)嗎?
“它們有語言,能夠團隊協(xié)作,組織的嚴密性不亞于人類社會。。。。。。”鴻哥正一點一點評估著眼中的“守烏蒙”們。
鳥山司此刻也在盤算如何解救被困之人,三個人都沒有被五花大綁,只是行動自由受限而已,看來“守烏蒙”認為他們?nèi)耸菬o論如何逃不脫其手心的,故用不著綁縛。
此刻,倆人雙目一對上,同時想到了好辦法,也就是來一出“聲東擊西”,制造些混亂,幫助被困之人逃跑。正欲行動,身后有根細小樹杈觸動他倆背脊、腳跟。嚇了一跳,轉(zhuǎn)身一看,下風處雜草堆有只手再招呼他倆過去。
魯志松,肯定是魯志松,倆人大喜過望,往草堆里一鉆。魯志松扯住他倆身形,躲進雜草堆底下一個凹進的淺淺巖穴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