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白天還避著人盡走點偏僻小道,天一黑任自強一行人直接轉移到大路上撒歡的跑,這樣一來,速度又更快了幾分。
再有他這位大老板身先士卒、以身作則,隊員們還有啥可說的,無不像小老虎一樣拿出吃奶的勁,咬著牙急行軍。
何況任自強心里也裝著事,也顧不了許多了,只當對他們來說是一次考驗。
臨汾至河津一百來公里路程,任自強一行也就在傍晚時分用半小時時間吃了頓晚飯,硬生生在凌晨時分到達河津。
作為秦晉交界處的交通要道,河津有一個旅的晉綏軍重兵防守。就這還不算,閻老西為防止紅軍渡過黃河,在黃河西岸修建了上千座暗堡和高碉。
每個碉堡駐兵一個班到兩個班,沿河的重要渡口更是駐兵一個排以上。
如此一來,要想過黃河無疑增加了不少困難。
不過任自強好歹也算久經江湖,很清楚這么長的黃河,晉綏軍不可能防得像銅墻鐵壁一樣。
老話說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門道。他不相信在不驚動地方駐軍的情況下過不了黃河。
所以,任自強一行連夜到達河津后又大費周章花錢買消息,找了個向導避開河津龍門渡口選擇一處極為偏僻的小渡口渡河。
在向導的帶領下來到渡口一看,還真不是一般的偏僻,在密密麻麻的蘆葦和灌木叢中只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可以通行。
這處所謂的渡口,在任自強看來無非是一條隱秘的走私通道。
自古雖有‘天險黃河不夜渡’的古訓,此處小渡口負責的船老大并沒被任自強一行近五百號全副武裝的人嚇住。
用船老大的原話說,我只是一個送人送貨的船工,除了整日和黃河水打交道,才懶得管你何方神圣。
他一聽要在這個點送五百人過河,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不成不成,怎么也得等到天麻麻亮才能過河,現在黑漆馬虎的,撐船過河就是在送死咧!”
“這是五千大洋,只要船老大現在能把我們送過河,這些錢就都是你們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任自強才不相信船老大真沒本事過河。
所以他懶得跟船老大廢話,“砰”的一下把一箱大洋扔在船老大腳下。
望著滿滿一箱銀光熠熠的大洋,船老大兩眼立馬放光,這就是所謂的‘見錢眼開’吧。
只見船老大熟稔用手指尖夾起一塊大洋,“噗.....!”放在嘴邊用力吹了一下,然后放到耳邊陶醉的聽著銀元發出清脆而悠長的“嗡嗡”聲,再不復先前的推三阻四,忙不迭道:
“成成成,這活兒我接,放心,我們一定把各位爺平平安安送到對面?!?
所謂的船不過是大型羊皮筏子,一條羊皮筏子只能承載五、六十號人。
船老大一次性拿出十條羊皮筏子,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把全部人員運過河。
黃河不愧是天險難渡,過河后所有船工幾乎都累癱了。
除了藝高人膽大的任自強外,其他隊員坐在羊皮筏子上渡河時無不嚇得臉色蒼白。
甚至于上了岸,依然兩股戰戰。
任自強和船老大約好,倆小時后再送他返回河對岸,然后對劉柱子等人打氣道:
“大家伙兒再加勁,咱們馬上就到目的地了,到了地方你們再好好休息?!?
眾人離開渡口后沿黃河西岸一路向北進入陜省宜川境內,此處皆是呂梁山脈范圍。
前進了一個半小時,任自強選了一處群山環繞人跡罕至的山谷落腳。
先吩咐劉柱子等一干隊員在谷口以及山上警戒,接著他把儲物戒里的軍火、藥品、錢物等全部放置在山谷中。
然后出來告訴劉柱子:“柱子,山谷里放著大量軍火,你帶人可給我看好了,千萬不要暴露你們的行跡。一旦發現有陌生人靠近這里,就把人扣下來,最多后天我帶陳三他們過來和你們匯合。”
“強哥,你放心,我會小心的,絕不會出問題!”劉柱子雖搞不懂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么會有軍火,但他聰明的沒有多嘴去問,
“嗯?!比巫詮娕呐膭⒅拥募绨颍骸拔易吡?。”
沒有劉柱子等人拖累,一個半小時的路他用一刻鐘就回到原先過河的渡口。
見了還在原處等候的船老大也不廢話,跳上羊皮筏一揮手:“走,送我過河?!?
等又回到黃河東岸,天色已微明。他和船老大拱手告別,隨即一路發力狂奔返回臨汾。
往日停停歇歇跑完一百來公里路任自強還需要大半天時間,這會兒全力以赴僅僅用了不到兩小時。
趕到臨汾城內和大丫二丫碰面時,都不耽誤吃早飯。
“咦!強哥,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大丫二丫既高興又疑惑:“你干嘛去了?怎么好像很累一樣?”
“嘿嘿,我用了不到兩個小時跑了一百來公里路,你說能不累嗎?快點,給我多搞點吃得,我感覺現在能吞下去一只牛后腿!”
在任自強吃飯期間,陳三已經按原計劃開始用雇傭的大車裝貨,依次向河津出發。
首次起運的都是占地方多得貨,像布匹、棉花、鞋襪、醬醋之類的。
除了陳三、劉三水等十來位隊員留在臨汾擺出看守貨物的樣子外,其他隊員都隨大車隊同行。
以大車隊的行進速度,走一百來公里路,再加上中途休息,明天天亮能趕到河津就算不錯。
有這個時間,以任自強遠遠異于常人的本事和速度,他能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為免大丫二丫姐妹在身邊束手束腳,吃完飯,他吩咐大頭等人帶大丫二丫扮作地主老財的家眷也向河津前進。
不求速度,只要跟在運貨的大車隊后面就行。
“強哥,你怎么不跟我們一起走?”大丫二丫當然舍不得和他分開。
“大丫、二丫,我留在城里還有更重要的事做,你們先走,晚上我就會追上你們的?!?
二丫擔心道:“強哥,你做的事是不是很危險???”
“收個別人欠咱們的帳而已,對我來說沒啥危險,但是你們留在城里反倒容易使我分心,所以還是送你們先出城?!?
“嗯,我知道了!”大丫懂事的點點頭:“二丫,聽強哥的話,咱們還是先走吧,別給強哥拖后腿。”
送走大丫、二丫和大頭等隊員,任自強又交代陳三、劉三水等人抓緊時間休息,然后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下午,他結算清房錢和掌柜的道別,然后和陳三碰面。
在陳三的帶領下,悠哉悠哉逛起了臨汾城。
別小看臨汾,這里歷史悠久,是華夏民族的重要發祥地之一和黃河文明的搖籃,有“華夏第一都”之稱。
現今在臨汾大街上最有特色的鋪子當屬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藥店及藥鋪,有近二百家之多??芍^是目之所及,遍地都是。
當然,任自強志不在此,他在乎的是閻老西的錢袋袋和設置在臨汾城的軍火庫。
他心眼小的很,尤其是對像閻老西這樣只為一己之私的軍閥頭子,講究的是快意恩仇。
閻老西這一次強取豪奪手下那么多軍火和香煙,害得他不得不從隨身攜帶的送給紅軍的‘大禮’中補充。
本來他給紅軍的大禮都是有零有整,結果這一下差不多少了一個營的武器裝備,這讓任自強很不開心。
送人的東西少了怎么辦?當然是想法設法從晉省‘土皇帝’閻老西身上找補。
原先因為儲物戒騰不出空,無法容納更多的東西而不得不把報復行動延后。
但現在不一樣了,有了新的利用儲物戒運輸的方法,儲物戒的空間將不再有限制,可以說現在想裝多少就能裝多少。
如果要不是任自強有點懶,還有要盡快把物資送給紅軍的急迫心情,他現在把閻老西的整個晉省搬空都不存在問題。
所以昨晚他有了主意后,就叮囑陳三安排人對臨汾城有價值的目標進行偵查。
當然,所謂有價值的目標都是屬于閻老西的,他還沒有無下限到對不相干的人下手。
經過偵查,發現像山.西銀行、晉綏地方鐵路銀行、綏西墾業銀行,晉北鹽業銀行都是官辦的銀行。
說好聽點是官辦,但實質上這些銀行無不是閻老西的私人錢袋子,無不是對晉省實施金融統治的工具。
除此之外,還有縣長、稅務局長、財政局長、保安團長、警察局長這幫閻老西的狗腿子,一個個盤剝民脂民膏都肥的流油。
晉省雖說在閻老西的治理下有‘模范省’之稱,那只不過是相對于華夏其他省份來說的。
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壓根別指望晉省吏治清明,河清海晏。
晉省依舊是官官相護,吃拿卡要,貪污腐敗橫行。
同時臨汾作為連接晉、陜、豫的交通要道,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自然少不了晉綏軍重兵駐扎。
臨汾有一個師的晉綏軍,有晉綏軍軍營,自然少不了軍火庫。
來而不往非禮也,因此軍火庫也被任自強盯上了,正好用其彌補閻老西沒收的那部分軍火。
至于其他的,說補償精神損失費也可,說收點利息也罷,不過是順手而為之的事情。
他在陳三的指引下,在臨汾城內轉了一圈,心里暗暗記住各個目標的位置。
傍晚時分回到倉庫,他獨自進入庫房,把剩余還沒運走的糧食、肉食等物資統統收進儲物戒。
所有剩余物資裝完,才占了大半空間,剩下的空間足夠他騰挪運作。
出了倉庫鎖好大門,任自強吩咐道:“仨兒,三水,這里不用留人了,你們現在都可以悄悄撤了。”
反正倉庫高價租了半個月,只要沒到期,庫房主人閑的蛋疼才會來庫房查看。
畢竟庫房又不會長腿跑,租金已拿到手還有什么可擔心。
至于以后有木有人奇怪庫房里剩余貨物是啥時候運走的?任自強只管殺不管埋。
再說要找也找不到他頭上,如果閻老西真有心就去找東北軍掰扯唄!
然后,任自強拿出地圖,指著地圖上河津北部附近的一個位置,說道:“等你們追上送貨的大車隊,把貨物送到這兒以后卸下來,然后讓大車隊返回,你們在這兒等我回來?!?
他給陳三、劉三水指明的地點是昨晚偷渡黃河的秘密渡口附近,不經過河津。
“明白強哥(老板)?!标惾蛣⑷I命而去。
相較于小鬼子的戒備森嚴,閻老西的晉綏軍軍營的戒備等級只能用松懈和應付差事可以形容。
軍營圍墻上沒有電網,也沒有狼狗,值班警衛的晉綏軍形同擺設。
他們腦子里大概從沒想到過會有人膽大妄為到敢于打軍營里軍火庫的注意。
因此,任自強都不用等到深更半夜人困馬乏時才動手。
這邊天一黑透,他就行動了,第一個下手的目標就是晉綏軍在臨汾的軍火庫。
也不用挖地道啥的,直接幾個縱躍進入軍營,在墻上破洞進入軍火庫。
進去后一看,臥槽,不愧是有華夏三大軍工廠之一太原兵工廠做后盾的晉綏軍,裝備真特瑪不一般。
六五步槍、仿湯姆遜沖鋒.槍、輕機槍、仿日式重機槍、迫擊炮、山炮等,應有盡有。
粗略一看,其中光仿湯姆遜沖鋒.槍一項,就相當于任自強送給紅軍數量的一半。
彈藥箱子摞得好高,看樣子至少有四、五百萬發,還有其他數量巨大的手榴.彈和相應的炮彈。
并且還有軍用電訊器材、兵工鏟等一應軍用物資。
“閻老西的部隊太有油水了,我簡直愛死你了!”任自強一邊嘖嘖稱奇,一邊不停的收收收。
在軍火庫里忙活了十來分鐘,任自強其無聲息離開軍營后,又馬不停蹄前往幾處銀行。
對付閻老西的銀行,他都懶得使用禍水東引、栽贓嫁禍之計。
再怎么說這里生活的都是同胞,倉促之間很難分辨其是好是壞,一個不好真給一個家庭帶來滅頂之災。
不像小鬼子,一百個小鬼子里殺九十個都不帶冤枉的,甚至剩下的人里還有漏網之魚。
所以在這里任自強盡量不牽扯外人,包括警衛人員能不驚動就不驚動,更別說狠下殺手了。
不過萬幸的是,當他小心翼翼避開外圍警衛破墻而入銀行金庫時,金庫里并沒有像小鬼子正金銀行金庫那樣在金庫里安排警衛。
那還等菜啊,只要是錢管它是晉鈔還是銀元,以及大小黃魚,一個字‘收’就完了。
安保人員全在外圍,對他在金庫里的行動一無所知。
把銀行金庫洗劫一空,悄無聲息從原路撤退并原樣封好洞口。
花了兩個小時時間,任自強馬不停蹄連續洗劫了閻老西設在臨汾的四家銀行。
關于錢數沒時間清點,不過總體感覺閻老西在臨汾的銀行要比任自強洗劫小鬼子在伊通、通化的正金銀行要富有。
相信銀行金庫里的錢款也有不少是普通人的存款,但到這份上又有誰會在乎呢?
金庫里的錢失蹤的如此詭異,相信后臺大老板閻老西要想不失信于臨汾百姓的話,會認這筆賬的。
到這時夜已經深了,除了那些酒樓煙花之地還熱鬧外,街上的行人更加稀少,臨汾城大都陷入黑暗。
在夜色中,任自強身形如同鬼魅,又飄然出現臨汾縣長家中。
說真的,他現在的速度真跟鬼沒什么兩樣,在黑夜里,其速度快得已非人眼能察覺。
即便他經過你身邊或眼前,你也只能以為是你自己眼皮眨一下的緣故,或是遇到一股突如其來的疾風。
這么一解釋,大概知道任自強身形速度多快了吧?
除非現在有高速攝像機和監控頭這種先進玩意,在慢慢回放時才能確定他是一個人,而不是虛無縹緲的鬼。
到了縣長家他又改了個造型,扮作小鬼子忍者模樣,說話也故作生硬拗口的國語,時不時再無意中蹦出一兩句鬼子話。
除了縣長本人外,家中其他人全部打暈。打暈人的手法對他來說是太熟稔了,可以這么說,他叫你幾點醒就幾點醒。
然后卸了縣長的四肢并堵住其嘴,在縣長驚恐至極的目光中,用小太刀大玩切手指游戲。
才切了區區一根手指,縣長就連疼帶嚇,可謂屁滾尿流,頭點的如同搗蒜,把全副身家先出以求保命。
任自強隨即把密室里的錢物席卷一空,然后又把縣長搞殘廢暈死后棄之于密室后揚長而去。
殺了人多沒意思,他就是要這些貪贓枉法、自私自利的狗雜種余生都處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
而且使縣長把仇恨轉嫁到小鬼子頭上,說不定能為他的家族培養出幾個抗日志士來呢?
依葫蘆畫瓢,接下來他接連光顧警察局長家、稅務局長家、保安團長家。
遺憾的是其中財政局長恰好今天下鄉探親逃過一劫,不過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任自強照樣從其管家和小老婆嘴里審出藏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