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不過是才擴編為所謂獨立營的地方土八路,中間怎么會有人對卡車的結構如此的了解?居然知道在卡車什么部位設置詭雷,即可以將卡車連同車上的物資炸毀,還不會被輕易的現?
鶴田沼楠認為這種布置,只有那些對卡車結構極其熟悉的人才能夠做到。一般的人,是絕對沒有這個能力的。雖說這種人眼下在支那也不算太缺乏,也并不算是太難找,但是這其中絕對不包括土八路。
通過對這支土八路苦心情報收集,鶴田沼楠可以斷定這支八路之中,也許會有人開車。但是像這種只有對卡車結構異常熟悉,才能設置出的詭雷人才,這支土八路之中絕對沒有。因為這種做法,只有那些專業的維修工人才知道。
而支那本身并無汽車制造廠,即便是他們國民政府的汽車,也全部都是清一色從國外進口的。至于那些專業的修理工人,也大多集中在他們國民政府或是大城市之中。就算八路之中有這種人才,可也絕對不會在這種所謂的土八路之中。
不過對于怎么樣裝藥,才能將卡車徹底炸毀的算計,鶴田沼楠倒是并不感覺到意外。在拿到卡車運輸物資名單的第一時間,鶴田沼楠就認為這絕對是一個白癡,制定出來的運輸計劃。化學戰武器怎么能和普通彈藥混裝運輸?
就算沒有土八路的襲擊,但是在化學武器不穩定的情況之下,與這么多的普通彈藥編入一個運輸車隊,制定這個運輸計劃的人,難道是自己想要將這些彈藥一鍋都給端了?就算師團已經決定在對太行山掃蕩的時候,大量的使用決勝瓦斯,但也不能這么蠻干。
作為一名搞情報出身的軍官,鶴田沼楠對于毒氣這種日本6軍的撒手锏,還是有一定認識的。所有的毒氣武器,在運輸的時候不僅要嚴格保養,而且一定要盡量避免與其他作戰物資同運。那個制定作戰計劃的家伙,居然腦袋被驢給踢了,將兩種彈藥一同運輸。
結果可倒好,那些毒氣彈被半路劫了不說,還丟失了那么多的彈藥。充足的彈藥又給敵軍設置詭雷,提供了異常便利的條件。一枚手榴彈捆上一枚小口徑迫擊炮彈,徹底炸掉一輛卡車連同引爆車上的彈藥,沒有任何的問題。
甚至都不用刻意尋找擺放位置,只要能引爆就可以將車上的任何種類彈藥,連同卡車一同炸上天。那個制定了運輸計劃的白癡,自己不僅給人家送上門足夠的爆破用品,還順手將一個少將軍官,連同大批的兵力直接送上了斷頭臺。
想到那些中了全身糜爛性毒劑,緩慢而痛苦步入死亡的帝國士兵,鶴田沼楠在后背一陣陣涼的同時。也感嘆自己那個對手,這一手設置之精妙。甚至連救援人員急于將化學彈藥轉運走,而會直接利用那些沒有被徹底破壞卡車運輸的心思,都給算計到位了。
自己已經再三叮囑師團輜重方面的人,那個對手很喜歡搞燈下黑的一套。看起來越是危險的環境,他越是喜歡利用。快打、快出,在最短的時間不吝嗇彈藥,集中最優勢的火力打垮對手。可自己的提醒,某些人明顯沒有聽進去。
不過這一點,倒也不怪輜重聯隊的人。師團需要控制的地域面積太過于廣大了,在要保證對控制區一定控制力度,同時又要對非治安區掃蕩保證一定數量兵力的前提之下,每次運輸能夠動用的護送兵力,基本上不可能太多。
這次能夠抽調將近兩個小隊的護送兵力,已經是師團輜重聯隊能夠抽調出來的最多護送兵力了。恐怕那個制定了運輸計劃的家伙,將化學戰武器與普通彈藥一同運輸,也是出于護送兵力嚴重不足,運輸化學戰武器又不能動用偽軍才出此下策。
想到這里,鶴田沼楠看著不遠處又一次被炮火覆蓋的村莊,以及那邊傳來的密集槍炮聲。不由的設想眼下的這場戰斗,那個家伙是不是其中還有什么陰謀在內?會不會,他又在玩什么花樣?
盡管眼下總算捕捉到了這股土八路,但鶴田沼楠心中卻是總是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他始終認為這么一支狡猾的對手,這次居然敢公開的暴露自己,背后肯定會有什么陰謀在內。尤其是打到這個時候,這個村莊內被困住的八路,遠不是這支部隊應該有的實力。
盡管眼下他也說不清楚,這股子不安究竟來自哪個方面。但這股子不安的感覺,卻是鶴田沼楠從這股土八路被包圍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在心中產生。想到這里,鶴田沼楠轉過頭回望了東面地平線上,隱隱露出地面的大山,難道是東面山區出現了問題?
其實在這里不斷猜測的鶴田沼楠不知道,李子元前世的父親就是一個有名的汽車維修工。自小就長在汽車修理廠的李子元,對汽車的熟悉程度,尤其是卡車的熟悉程度,幾乎不比任何一個維修工差。
雖說前世李子元接觸的卡車,都是新式的大噸位卡車。但那個時代的卡車,主要是依靠科技進步,在動力和承載力以及駕駛性能上,有了根本性的變化。但是整個卡車的大致結構,卻與這個時代的卡車沒有太多的區別。
幾十年的展下來,動機的位置還是都在車頭。油箱也還是在在底盤下面。車輪和車橋的位置和結構,也基本上沒有大變。李子元雖說因為這些卡車駕駛性能不同,開起來有些費事,但是并不代表著他對卡車不熟悉。
更何況現在的卡車,在結構復雜性上遠遠無法與幾十年后相比。詭雷放在什么位置,即能引爆卡車還不容易被人現,李子元閉著眼睛都能做到。再說了李子元又不是沒有摸過這個時代的日本卡車,找出合適的位置還是很容易的。
要不然他又豈會浪費對自己同樣寶貴的手榴彈,去搞這種花樣?還不如直接一輛卡車上丟一枚手榴彈,當場直接炸掉那些彈藥和化學武器,豈不是更加的省事,而且也更加的保險。
當然這一點,任憑鶴田沼楠打破腦袋也想不起來的。但眼下鶴田沼楠卻是一臉憂心忡忡的,看著面前被派來剿滅一支小規模的土八路,而表現出很是不滿意,一個勁的督促前邊部隊加快進攻度的葛目直幸大佐。
日軍此次攻擊,幾乎將七成的炮兵都調到了東面。尤其是兩門殺傷力最大的一百二十毫米榴彈炮,主要的火力打擊方向都放在了東面。此次在東面的進攻,日軍的攻擊線一直都是跟在炮火后面。
不僅主要的兵力、火力,都投入到了東面。此次進攻作戰,日軍還將參戰的三輛九四式輕型坦克也投入到了這個方向。八路軍沒有反坦克武器,甚至連最基本的機槍使用的穿甲彈七九穿甲彈都沒有。所以日軍敢于放心大膽的,將這幾輛皮薄肉也不厚的所謂坦克投入進去。
日軍在葛目直幸大佐的不斷催促之下,第二輪的進攻力度很大,炮彈幾乎是跟著散兵線在推進。起進攻的日軍兩個中隊,采取了典型的日軍進攻戰術。不斷地交叉掩護,向前快的推進。
但這一次,李子元只是在東面與日軍稍微接觸,便立即收縮兵力進入村內的二線陣地。被葛目直幸大佐逼的快要火上房的日軍,見到東面戰線取得突破。立即投入一個小隊的預備隊,在裝甲車以及兩門九二步兵炮策應之下沖進了村子。
李子元放過前邊的九四式裝甲車,集中火力打身后的日軍。他將劉連明的直屬排與二排配合,采取以班對日軍分隊的戰術,在村子東半部與日軍打成了一團亂仗。這么一場亂仗下來,日軍縱深的火力也無可奈何。
見到日軍炮火全面停止,李子元下決心先打垮東面的日軍。但跟隨日軍沖進來的日軍九四式裝甲車,對于李子元來說卻是一個不小的威脅。當初為了預防日軍裝甲車突擊,而設置的幾枚地雷不是被日軍炮火給清除掉,就是被日軍加強的步兵給找出來清理掉。
這輛九四式裝甲車在村子內橫沖直撞,給李子元的防御造成了很大的威脅。看著這輛依仗著十幾毫米厚裝甲,在村子內肆無忌憚沖擊的日軍九四式裝甲車。李子元咬了咬牙,親自帶著兩個手持晉造沖鋒槍的戰士,帶著一捆集束手榴彈準備炸掉這輛裝甲車。
看著李子元親自要上陣,他身邊的劉連明顧不上上級不上級的。一把搶過李子元懷中的集束手榴彈,將手中的快慢機插到腰帶上,帶著他直屬排一個班戰士,在斷壁殘垣掩護之下,向著那輛九四式裝甲車沖了過去。
但就在劉連明即將接近這輛裝甲車的時候,他身邊一個拎著晉造沖鋒槍的班長,突然將手中的晉造沖鋒槍和兩個彈匣塞給劉連明,并順勢將劉連明手中的集束手榴彈,一把給搶了過去。
反應過來的劉連明,也顧不得說什么。舉起沖鋒槍,帶著身邊的另外一名戰士,在其他戰士手中的駁殼槍與快慢機,外加手榴彈與沖過來的日軍激戰掩護之下。從另臨街的另外一道殘垣斷壁之中沖了過去,兩支沖鋒槍不斷的交叉射擊,切斷日軍裝甲車與步兵之間的聯系。
那個搶過劉連明手中集束手榴彈的班長,借著劉連明的火力掩護,直接拉響了懷中的集束手榴彈,一把塞進了這輛裝甲車的底盤下面。當一聲巨響結束,這輛裝甲車一側履帶被炸斷,直接癱瘓在哪里。
但還沒有等劉連明松一口氣,這輛癱瘓還沒有幾分鐘的裝甲車雖說無法移動。但是那個小炮塔上的七點七毫米機槍,卻是又重新打響。而身后的日軍跟進的步兵炮,也現了這個方向的異樣,不斷的將一枚枚的炮彈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