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劉連明留下后,李子元立即按照計劃開始收縮兵力,越過白晉鐵路線向著白晉鐵路線跳到了路西地區,準備對白晉鐵路以西地區開展大規模的破襲戰。不過李子元在撤離之前,讓劉連明的偵察連按照自己教過他們的辦法,在被擊毀列車的殘骸上設置了餌雷。
在部署完畢轉移的事項之后,李子元留下了劉連明所部單獨在白晉鐵路沿線活動,尋找機會繼續對白晉鐵路線展開破壞。自己為了將對潞東整個山區地帶掃蕩日偽軍給調回來,以保證這批糧食的安全,則指揮支隊主力跳到了白晉鐵路線以西。
就在李子元掩護群眾運輸完畢糧食,指揮部隊越過白晉鐵路,直插壺北與潞東西部。不過這次李子元并未打算在路西地區長久停留,用他的話來說撈一把就走。在調動在潞東掃蕩的日偽軍回援之后,跳入上黨盆地西邊的太岳山區隱蔽待機。
李子元動作很快,但是日軍的動作也不慢。接到運輸糧食的列車在潞東與壺北交界處遇襲的報告,坐鎮三十六師團的第一軍參謀長花谷正少將不敢耽擱,立即與三十六師團參謀長今村新太郎大佐一同趕往襲擊現場。
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這位花谷正少將臉色鐵青。這批糧食是給華北方面軍經理部,從晉東南調集的糧食,以補充晉北以及冀南地區日軍的。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對于這批糧食是相當重視。
結果可倒好,整整一列車的糧食,現在是一粒都沒有剩下。還有這條白晉鐵路,本身的機車數量就不多。這些機車都是從正在陸續改為準軌的北同蒲線,以及已經改完準軌正太線調過來的。
而帝國在支那其他的占領區,并無這種只能供窄軌鐵路使用的機車和車廂。在還要保證尚未改成準軌的南同蒲鐵路,運力的情況之下。在白晉鐵路線上,不可能部署太多的機車。這次一次被擊毀了兩列,再加上之前陸續被八路擊毀的機車,整個白晉線上的運力再一次被削弱。
在見到收尸人員,以及試圖將還停留在鐵軌上的列車后半段,推出鐵軌的士兵和偽警備隊員被李子元臨走時候設置的餌雷,炸的死傷慘重一幕之后。這位花谷正少將雖說勉強在壓制,沒有當場爆發出來,但臉色卻是陰的都能擠出水來。
臉色陰得可怕的花谷正轉過頭道:“今村君,在第三次遇襲之中,你們的火神廟彈藥庫究竟丟了多少彈藥,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你別告訴我這些帝國陸軍使用的制式*,以及帝國陸軍制式十三毫米高射機槍彈,都是八路自己制造的。”
“還有那枚三七步兵平射炮的彈殼,是他們自己制造的炮彈。支那軍有戰前從帝國陸軍購買,以及自己防止的三七步兵平射炮,并不能說這發打出去的炮彈,就是支那人自己仿制的同類產品。我的眼睛還沒有瞎,這發炮彈是不是帝國生產的,我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這一地的*箱子,上邊印的字跡你別告訴我都支那文?你們的井關仞師團長現在已經是廢人一個,你也不用在替他隱瞞什么。如果你不想你們的師團,并牽連到你的友軍在繼續承受類似的損失,麻煩你說實話。”
“你在三十六師團擔任參謀長的時間不短了,應該知道八路的最大弱點是什么。如果他們手中獲取了充足的彈藥,以及一定的重火力,會給整個晉東南的帝國駐軍,帶來什么樣的危險。你們三十六師團到如今,還并不能說實話?”
原來今村新太郎在上報彈藥庫被炸的事情時候,考慮到三十六師團的面子,在損失上做了一些隱瞞。而且也將八路攻入彈藥庫,并搶走了大量武器和彈藥的實情,改為彈藥庫守軍在全體玉碎之前自行引爆了彈藥庫。
這位三十六師團的參謀長為了給眼下躺在病床上,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師團長,以及自己的師團留下一點臉面。在戰報上很是動了一番的手腳,結果卻沒有想到眼下露了陷,被花谷正從戰場遺留的痕跡看出了問題。
不過八路在火神廟一戰,究竟奪走了多少彈藥和裝備,其實今村新太郎也不知道。因為整個火神廟彈藥庫帶不走的彈藥和裝備,都被李子元給炸上了天。其中多少彈藥是被八路給帶走的,多少彈藥是在爆炸之中最后毀滅的,今村新太郎根本就無法統計出來。
只是按照他對八路的機動能力以及當時運力,當天增援回援長治的機動部隊,在與撤退八路作戰時侯遭遇的火力。以及今天作戰遺留的一地彈殼來判斷,當時火神廟彈藥庫丟失了大量的彈藥。
尤其是輕武器子彈和*,丟失的數量尤為巨大。因為現場沒有發現四一式山炮彈的彈殼,在加上炮彈畢竟不是子彈,對運輸和使用上要求還是很高的,以及對整個太行山八路重火力的判斷。恐怕山炮彈和其他口徑炮彈,丟失的數量不會太大。
但出于對三十六師團面子的考慮,無論花谷正怎么試圖撬開今村新太郎的嘴巴,他依舊保持了固執的沉默。因為有些東西一旦說出去,足夠病床上的師團長以及他這個三十六師團參謀長,兩個人上軍事法庭了。
看著面對自己質問,沉默不語的今村新太郎,花谷正少將搖了搖頭:“今村君,你既然閉口不談,那我就掛起不問。有些東西你現在說出來,我還可以想辦法看在你我同僚的面子上,替你做一些隱瞞。”
“但是你即熱如此的固執,那就等待大本營來找你談話吧。至于眼下我現在給你們兩條路,要么盡快的抓到這支土八路,并將其徹底的消滅干凈,為第一軍與三十六師團一雪前恥,也許你還可以轉為預備役。”
“如果一而再的無法給大本營和華北方面軍一個交待,那么等待你的結果是什么,我想你還是清楚地。你現在還不是帝國將軍,某些慣例是輪不到一個陸軍大佐的頭上。還有,這次征集的軍糧損失如此巨大,你們自己考慮怎么彌補吧。”
對于今村新太郎先是隱瞞,現在又來了一個沉默不語,很是有些不滿意的花谷正少將。在說完話之后,一把推開身邊的今村新太郎。現在他不想在與這個滿嘴謊言的家伙,在多待一刻鐘的時間。
盡管這位花谷正少將是日本陸軍特務機關出身的軍人,九一八事件,他都是主要的策劃者和參與者之一。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為日軍侵占中國辯解。曾經公開在媒體上,謊話連篇而從未臉紅過。
但這位老兄卻是很厭惡別人欺騙他,尤其是作為日軍第一軍的參謀長,他對今村新太郎的戰報很是不以為然。當初他第一眼就看出三十六師團這份戰報,絕對不會是真正的戰報。里面的東西,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錯了。
自己抵達長治親自坐鎮指導的時候,也并未以軍參謀長的身份,對三十六師團的行動指手劃腳。甚至還幫著這位今村新太郎大佐,穩定住了師團長無法履行職責后,師團處于的混亂局面。
可眼下面對自己的直接詢問,這位今村老兄依舊不與自己說實話,那就是花谷正少將無法接受的了。大日本帝國陸軍雖說在戰報上,也經常弄虛作假以顯示帝國的赫赫軍威,但那是鼓舞軍心士氣以及鼓舞民心。
可在內部的通報上,基本上還是有什么說什么的。眼下三十六師團居然在師團一級的內部戰報上弄虛作假,這就是花谷正少將不能原諒的。上司不知道你的真實戰報,在對敵情的判斷上很容易引起失誤。
特別是此次三十六師團丟失了大量的彈藥,這無異于讓一向缺槍少彈的八路如虎添翼。都這個時候了,他今村新太郎還在固執的保持沉默,這無疑是將他的友軍至于危險的境地。難道他不知道丟失這么多彈藥,可能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嗎?
眼下對今村新太郎大佐,還有那位躺在病床上嘴歪眼斜的井關仞中將,充滿了極度蔑視的花谷正少將決定等到返回長治之后,馬上給華北方面軍發報,建議更換三十六師團的參謀長,并派遣一個有鐵腕手段的人來整頓三十六師團。
但就在急于趕回長治寫報告的花谷正少將,低頭正準備鉆入反應很是快捷的副官,已經拉開車門的汽車時。一發突然從遇襲現場東面,不遠處的一片丘陵地帶,打過來的*,極其準確的命中了花谷正少將所在的位置。
這發炮彈打過來的時候相當的突然,幾乎沒有任何的征兆。在場的日偽軍誰也沒有料到,那一片已經搜查過的丘陵地帶,怎么會突然冒出一門迫擊炮來。而且這發炮彈打的落點是如此的準,直接落到了這位花谷正少將的座車邊上。
因為花谷正少將的司機,在花谷正少將下車的時候,按照花谷正的吩咐車子一直沒有熄火。當這發突然打過來的*落下的時候,這位滿心憤怒的少將閣下以及用他身邊的衛兵,因為車子發動機的噪音聲影響,根本就沒有聽到這枚炮彈的破空聲。
再加上這發炮彈打過來的極其突然,以及距離只有一千米不到,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給這位花谷正少將,任何的反應機會。等到炮彈掀起的濃煙落下之后,在場的之前臥倒一地的所有日軍都愣住了。
這位花谷正少將的那輛帝國少將級軍官,乘坐的豐田汽車已經被炮彈掀翻在地。而他本人連同身邊的副官,則已經被炸的連零件都湊不全。看著花谷正少將殘缺不全的尸體,今村新太郎立馬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