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市的時代廣場,是由三座幾百層的商城圍起來的。中間的一塊空地,有七八個籃球場那么大,一些會點才藝,長相還不錯的人,常常會來這邊表演,以期冀有一天,會有一個慧眼如炬的貴人,能一眼看中自己。
抱著這樣美夢的人不在少數(shù),所以每到夜間,這個廣場里聚滿了年輕的人們。他(她)們穿著時尚美麗,臉蛋白皙,可以跳出一只非常動人性感的舞蹈,也可以唱出一曲曲深入人心的流行歌曲。他們的表演很熱情,神態(tài)也很專注,所以吸引著好多人過來觀看。
還真有著名的導(dǎo)演或者娛樂公司看重的。就在七月份的時候,一名男導(dǎo)演就看重了一個跳舞的女孩,當(dāng)場就帶走了。為了飛黃騰達,也為了安身立命,有更多的年輕人因為這樣的消息,而更加努力的學(xué)習(xí)表演。
時代廣場從來不缺少臉蛋漂亮,跳舞跳的很好的人。追逐著夢想的人來了一批又一批,然而幸運兒卻并沒有誕生多少,除了傳聞中的幾個幸運兒外,很少有人親眼看到一個新星的誕生。即使如此,時代廣場中還是有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涌入。
三座高樓面對著時代廣場的方向,都懸掛著巨大的屏幕。通常,這些屏幕上播放的都是一則一則的廣告。世界上最著名的品牌,就沒有不登上過這個屏幕的。一家公司,要想讓自家的產(chǎn)品廣告登上這樣大的屏幕,光撒滿錢是不夠的,他還需要有一定的知名度,否則的話,就是給對方千億的鈔票,也是不能在大屏幕上面播放的。
據(jù)說,只有平樂市真正的掌管者,紅崗幫同意了才能將廣告登上時代廣場進行宣傳。如果紅崗幫的領(lǐng)導(dǎo)者不同意,你就是開著十輛運鈔車來,也是不能的。
天氣已入秋,只穿著一件襯衫的人們,有些受不得嚴寒,紛紛縮起了肩膀。而那些做著美夢的年輕人們,此時穿得還是很少,僅僅是一件暴露的單衣而已。在時代廣場悠閑圍觀的人,大多都開始穿起了皮衣,場中的未來“藝人”和觀眾對比之下,越發(fā)顯得寒冷。
三處高樓上的屏幕閃了閃,變成了一片蒼茫的白。白光刺眼,即使離得很遠,還是使人有些睜不開眼睛。人們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就見看不見的高空中,落下了許多紅紅綠綠的氣球,大多都是心形的樣子。
屏幕上的白光漸漸淡去,出現(xiàn)了一座小小的教堂。鏡頭從教堂的外面,向著里面一路推進。兩側(cè)白燭照耀,大廳里面一片光明。一男一女穿著結(jié)婚禮服,慢慢在屏幕上被逐漸的放大。男士穿著一身燕尾服,身形消瘦,不過倒是滿臉的英氣。女士穿著潔白的婚紗,很安靜的與男士對望著。如果細心的人仔細看去,會發(fā)現(xiàn)女子的鼻子有些高,而眼睛有些凹下去,明顯有些外國人的血統(tǒng)。
這一對身高差不多的戀人,注意到鏡頭已經(jīng)對著他們之后,便開始了動作。只見男士單膝跪在地上,手捧著一束潔白的鮮花,獻給了穿著婚紗的女士,仰頭溫柔的說道:“你愿意嫁給我嗎?”這句話雖然聲音很小,但時代廣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沒聽清的,再加上漫天的顏色各異的氣球飄落,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一些情緒激動的人,已經(jīng)忍不住的喊道:“在一起,在一起!”穿著婚紗的女士一時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露出一絲笑容。屏幕上的求婚者還沒有開始著急,屏幕下的人群就已經(jīng)開始沸騰起來。“在一起”的呼聲不斷,匯成一片音海,似乎沖擊的三座幾百層高的大樓搖搖欲墜。
那些表演的美麗少年少女們,也不在跳著性感的舞蹈,或者展現(xiàn)自己的歌喉了,他們也都紛紛朝著高樓上的屏幕望著,加入了歡呼的人群中。
似乎聽到了人們的高呼聲,被求婚的女子終于答應(yīng)了下來。“我愿意”。聲音磁性且溫柔。廣場上的人開始歡呼雀躍,就好像他們自己求婚成功了似的。
畫面上又漸漸顯出刺眼的白光,中央浮現(xiàn)了兩行粗大的紅色文字:十一月十一號,小怡別院。這兩行文字漸漸淡去,再次出現(xiàn)的是更大一行的紅色文字:敬請期待。這四個字出現(xiàn)了大概有十五分鐘之久,才漸漸的同屏幕上的白光暗淡下去。
像這樣仿佛是電影預(yù)告的婚禮節(jié)目,人們還是頭一回見到,即感新鮮,又覺好奇,紛紛開始打探是誰有這么大的手筆,竟然在時代廣場的周邊放送訂婚儀式。紅崗幫歷代在任最短的幫主,很快在人們的口口相傳中出現(xiàn)。也許以前他的名聲不是很大,但經(jīng)過時代廣場大熒幕一放松,他的聲名可以說一夜之間傳遍了全球。
遠在郊區(qū)的焦點人物,絲毫不覺得他們已經(jīng)成為了熱點。攝影師的攝像關(guān)掉以后,關(guān)客和雪兒立刻跑去一側(cè)的換衣間,穿上了黑色的體恤,黑色的外衣,和黑色的鴨舌帽。兩個人收拾的很快速,五分鐘不到,就已來到了小教堂的外面。
秋風(fēng)蕭瑟,卷起兩旁的黃葉飄落。從封閉的室內(nèi)出來,兩個人都覺得有些冷。花貓站在雪兒的肩頭,一對黃色眼珠睜得老大,小心警惕得看著前方的黑夜。也不知是樹木的搖動,還是有人在那里,只見黑暗之中,隱隱綽綽,斑斑駁駁的有深黑色的影子在移動。
阿黑緊靠在關(guān)客的右腳旁,兩只耳朵高高豎起,偏著頭,一側(cè)向著前方的黑暗中聆聽著什么,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剛剛才舉行完訂婚儀式的二人,按照道理來說應(yīng)該滿面笑容,心中都是滿滿的幸福感覺才是,不過這兩個新人的臉上只剩下了嚴肅。
雪兒望著前面的黑暗,說道:“他們已經(jīng)來了嗎?”
關(guān)客雙手插在兜中,閉上了眼睛。十五秒后,關(guān)客再次睜開了眼睛,平靜的說道:“已經(jīng)很近了。”
天空上有直升機的聲音傳來,西邊的夜空中,一紅一藍的兩個光點快速的閃爍,正在朝著教堂的方向移動。
“我想我們得快點離開了。”雪兒說道。
小花同意的喵嗚了一聲,從肩膀上竄了下去。
教堂旁邊,有一位年老的教父,站在他心愛的車前,呆呆的凝望著越來越近的直升機。
關(guān)客回過頭來,大踏步向著教父走去。離他還有五步遠的時候,關(guān)客已經(jīng)從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槍。他右手持著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著老教父的腦袋,臉上帶著微笑的問道:“老先生,我們想借你的車一用。”
教父的目光從天上移了下來。他心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兩個看起來還蠻有禮貌的年輕人,怎么霸占了自己的教堂不算,還要搶老人家的車呢?真是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
雖然教父自認也是一個不畏強權(quán)的人物,但人在槍口下,哪有不低頭的呢?老教父哆嗦著雙手,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了一串鑰匙。
關(guān)客并沒有立刻放下槍來,他看了一眼鑰匙串,說道:“哪把鑰匙是車上的?”
教父在一長串的鑰匙里撥來撥去,好半天才找到一個寬形的鑰匙,顫抖著說道:“就是這把。”
關(guān)客不待他說完,一把搶過,拉著雪兒就進了車里。
那輛直升飛機已經(jīng)快要飛到了小教堂的正上方。這個時候拖著一道尾焰的什么東西,從那快速閃爍的紅綠兩燈之間出現(xiàn)。起初只是一條稍稍明亮的細線,但不久地上的教父就認出了那是什么:好像是一枚小型的導(dǎo)彈。
呼~~咻—小型導(dǎo)彈撞擊在小教堂前面的樹林中,火焰和黑煙沖天而起,樹木開始燃燒起來。老教父只感到,源源不斷的熱浪正朝著自己涌來。
天空傳來了大喇叭的聲音:“我們在執(zhí)行特殊的任務(wù),下面的人,請不要隨意的亂動!再重復(fù)一邊,請不要隨意的亂動!”
這種先兵后禮的震懾,果然嚇得老教父一動也不敢動。
已經(jīng)上了車的雪兒,眉頭有些不展。關(guān)客知道她是埋怨自己對待教父的方式。他把車鑰匙遞給雪兒,訕訕一笑說道:‘事急從權(quán),這樣逃跑才能更快一點。等到跑遠一點,我們就發(fā)短信告訴他車在哪里,好不好?’
雪兒正要回答,忽聽到身后爆炸一般的轟鳴。轉(zhuǎn)頭看去,只見火光沖天,熱浪席卷而來。大喇叭中的聲音,兩人也聽得清清楚楚。雪兒不敢怠慢,將鑰匙插入孔中,一踩油門,便疾馳而去。
已經(jīng)飛到教堂上空的直升飛機,見那輛轎車不理會警告,疾馳而去,立馬追了過去。
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人員,掛在直升機的門口,一手持著喇叭,一手持著步槍。他微傾著身子,向著地面上的老舊黑色轎車,繼續(xù)用大喇叭喊道:“前面的那輛黑色轎車,請停下來,接受我們的檢查,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黑色轎車不但沒有停車,反而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