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北扶我靠在一邊休息,讓我先喝口水在繼續(xù)往回走,他沖著前面不遠處的唐乾乾和程唐招呼,那兩人聞聲回過頭來,默契的停下腳步,也靠在前面暫停前進了。
我突發(fā)奇想看著正在喝水的喬北問道“喬北,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問吧。”
“如果我萬一丟在這個山林里了,你會找我嗎?”我看著他的眼睛,極黑極亮,像是發(fā)光的琥珀。
喬北看了一眼我,心情不錯的眨眨眼,認真道“當然找啊,誰家一百斤肉丟了不找。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豬肉價格跟著物價漲到多高了!”
“去你大爺!”
.......
唐乾乾在前頭沖我們招手,大聲道“喂,談合了沒有!我們能繼續(xù)走了嗎?”
“就來了!”
喬北憋著笑偷樂,伸手扶我起來,我剛走到唐乾乾和程唐的跟前,程唐忽然表情嚴肅的對我們伸出手,示意我們停下腳步,小聲道“噓!有東西在靠近!”
唐乾乾剛準備說話,程唐伸手過去捂住了她的嘴巴,搖搖頭,按著她的身子,蹲了下來。
“咚、咚、咚、”
是死尸的聲音!
我動了動嘴型未出聲,喬北慢慢將背包放在地上,操起我身邊的一根木棍拿在手里,和程唐對視了一眼,我們四人一時靜的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小心!”唐乾乾指著我們的身后,驚呼出來。
喬北站起身,直接轉(zhuǎn)身掄棒,一木棍打在這個死尸的脖子上,只見他身形向一邊歪倒后,又立刻從新站了起來,用力一嗅之后,張開雙手,照著我們又撲了過來。
程唐將唐乾乾拉到身后,與喬北一同上前與那死尸糾纏在了一起,我扶著一邊的大樹,心急如焚卻束手無策不知該做些什么。
唐乾乾抽出包中的七星劍,遞到我的手心,囑咐道“你拿著,一會萬一再來一只你還有個武器能自衛(wèi),我過去幫忙!”
“乾乾!”
我還沒叫出口,唐乾乾已經(jīng)小跑過去一腳踢在了那死尸的*,口中還大罵道“老娘讓你斷子絕孫!”
喬北一棍棒將那死尸沖著唐乾乾伸過來的兩只手給打到一邊,提醒道“唐姑姑!這他媽是女的!女僵尸!哪有子孫給你斷??!”
那死尸猛然張開嘴巴對著程唐的臉就要咬下去,唐乾乾一拳用力打出,沒想到,那死尸的臉殼上明顯又凹下去一塊地方,像是雞蛋掉在地上摔出來的裂殼,看的更加瘆人了。
就在他們?nèi)撕狭⒛撬朗瑥纳狡乱活^斷口推下去時,我背包上的鈴鐺就突然響了起來,還沒等我轉(zhuǎn)身去看,我就聞到了一股腐爛刺鼻的味道就在我的身后逼近。
“?。瘫?!”
我被兩個上半身赤裸的男尸按倒在地,其中一個將我的兩只胳膊牢牢按住,另一個坐騎在我的身上,伸手就在我的臉上猛抓了一下,“嘶”我只感覺到臉頰上一陣刺痛,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抬起兩腿對準其中一個男尸一腳踹去,卻不料被他抓住崴到的那只腳踝,在地上將我拖出一米多遠。
合魂鈴從我的背包上掉落下來,我伸手去拿,身后的死尸將我腳抬起,并用力一腳踹在了我的肚子上,我感覺渾身五臟六肺都要燒了起來,眼前也開始要眼冒金星了。
喬北他們?nèi)丝催^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被一只男尸拖著腳從山坡上拖到另一個坡面了,喬北急的大喊“扎染!”
我視線模糊,只能看見其中的一只男尸攔在了他們?nèi)说母?,而我身后這只竟然騰空將我一把扛在了肩頭,我渾身無力,鼻腔之中滿是這男尸渾身散發(fā)的惡臭味道,胸口一陣惡心涌上來,就再也聽見程唐喬北、唐乾乾的呼喊聲了。
“出去!”是誰在說話。
有人在拍我的臉,而且似乎一下比一下用力,我只感覺疼痛感越來越明顯,氣急之下,我揮手打出一巴掌,睜開眼大罵一句“想打死人啊!”
這一睜眼不要緊,我倒是有種回光返照的感覺。
腳踝也不感覺疼了,渾身倒是像剛做過一場按摩一樣舒坦極了,只是眼前坐在我的邊上捂著半邊臉頰神色不佳的人,怎么是阿南!
我不是男尸抗走了嗎?
難道,阿南就是那個男尸?
我急忙退到角落里,拿起邊上一個破碗對著阿南緊張道“你是人是鬼?還是僵尸?”
阿南沒好氣的看我一眼,冷冷道“鬼和僵尸也喜歡吃糖果?還是你覺得鬼和僵尸被人打了一巴掌不會還手?”
我將碗放下,心口松了一口氣,好歹我現(xiàn)在是安全的了。
“阿南,我剛才差點就被一個男尸給帶走吃掉了,你不知道啊,那情況,那些東西簡直.....”我正要向他敘述一下剛才事情經(jīng)過時,忽然這個破茅屋的大門被風吹開了,我一眼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好幾十個死尸,乍一看竟然有一種密密麻麻的窒息感覺。
大門被來回打在門框上,發(fā)出呼哧呼哧的聲音,我清楚的看見那些死尸之中有男有女,幾本都是衣衫不整,血肉凝結(jié)不完全,我指著門口結(jié)結(jié)巴巴道“好多...死尸...在...”
阿南淡定地一回頭,并沒有發(fā)出驚訝的感嘆,而是從容地站起身走到了門口,直接將門輕輕關(guān)上,又往我這邊走了回來。
我盯著阿南平靜的臉,他似乎真的只是去關(guān)上一扇不小心被風吹開的大門,我伸手在他眼前揮揮,指著大門咽了幾口水小心翼翼道“你眼睛有問題?”
“沒有?!?
“那門外有死尸你看不見?”
阿南輕輕吐出幾個字,“他們是我造出來的,不用怕?!?
我一度覺得我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他這話的口氣就好像是在說“這只是我養(yǎng)寵物,不咬人?!?
“阿南,你怎么會在這里?!甭曇舫隹诤螅谖易约郝爜矶加行╊澏丁?
阿南將手從臉上放下,我清晰地看見一個隱隱若現(xiàn)的手掌印在他臉上,他并未生氣,反而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可一笑即斂。
他不徐不疾地對著我說道“我特意來山林中等你們,你該謝謝我,要不是我及時出現(xiàn),你現(xiàn)在早就被他們吞進肚子里了,哪里還有機會打我一巴掌。”
如果現(xiàn)在有一面鏡子,我一定會看見自己因驚恐而睜得圓溜溜、濕漉漉的眼睛,這樣的模樣應該和非洲草原上遇敵時毛發(fā)聳立的小豹子差不多。
可惜,我只能無計可施地望著阿南,低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