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仲卿看出了‘女’兒的心思,苦笑道:“咱大晉國法條例:大晉子民,凡年過七旬者,無叛國、通敵、殺人、越貨者,可免其刑。”
“然而,還有一條法例:大晉子民,凡屢犯國法者,刑加倍,無可赦。你爺爺十五年前曾‘私’宰耕牛,在衙‘門’留有案底的,所以不再赦免條件之內(nèi)。”
“靠!”
采薇一急,脫口爆粗,她早就看出那老東西不像好人,虧他還大著個臉整天訓(xùn)導(dǎo)這個,斥責(zé)那個,搞得他像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者,整了半天其實(shí)就是個虛僞的老流氓,沒準(zhǔn)兒犯還是‘奸’‘淫’偷盜之罪呢!
“薇兒,你要‘烤’什麼?”
杜氏柔聲說:“你爹身子虛,不適合吃烤‘肉’串兒那些油膩的東西,要烤就烤點(diǎn)兒青菜吧!”
采薇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靠!她還哪有心情烤?
“娘,這裡傢伙兒式不齊全,還是等回去在烤吧!”
杜氏看出她心情抑鬱,安慰說:“別急,你不是認(rèn)識安縣丞嗎?趕明兒個讓你爹陪你去安大人府中問一下,像你爺這種情況,在不在赦免範(fàn)疇之內(nèi)?”
采薇把托盤放在桌上,捏了捏眉心,半晌嘆道:“哎,好吧!”
看到‘女’兒鬱悶,穆仲卿愧疚的說:“薇兒,等這件事兒過去了,爹也就能安心了,那時家裡便都聽你的,你說搬去哪兒,咱一家就搬去哪。”
采薇眼前一亮:“真的?”
穆仲卿點(diǎn)頭微笑:“爹絕不誑你。”
得了爹的承諾,采薇轉(zhuǎn)憂爲(wèi)喜起來,本來她還以爲(wèi)搬家要費(fèi)些‘脣’舌腦筋呢,沒想到爹竟這樣開通,輕而易舉的就答應(yīng)了她,現(xiàn)在,只要把穆連奎撈出來,家裡就可以海闊天空了!
想到這兒,她對營救穆連奎之事前所未有的熱心起來,甚至還想到了帶著空間神獸去劫獄,當(dāng)然,這不過是她一時熱血沸騰時的想法,冷靜下來後,她還是決定去找安啓雲(yún)問問情況。
穆仲卿看寶貝‘女’兒又高興起來,自己也舒展了眉眼,端起采薇送進(jìn)來的‘藥’碗,笑著說道。
“爹嚐嚐薇兒煎的‘藥’好不好喝,若好喝,爹明日便給你扎個風(fēng)箏,留著你開‘春’兒放,若不好喝,便給他們?nèi)齻€每人扎一個,你只在一旁看著他們放吧!”
“……”
穆仲卿端著碗,一口飲了進(jìn)去,苦的他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忙又拿過那碗蔘湯救急,直到把那碗蔘湯喝進(jìn)嘴裡,苦味兒被沖淡了,眉頭才稍微舒展些。
杜氏看到丈夫皺著的臉,忍不住說:“很苦吧,隔壁就是賣糖果的鋪?zhàn)樱唬掖虬l(fā)張伯去買些果脯回來?”
穆仲卿擺擺手,臉上‘抽’搐了半天,才隱忍的開口說:“我‘女’兒熬的‘藥’,是甜的!”
采薇明白爹的心思,知道是爹是怕她因爲(wèi)救穆連奎的事兒不開心,特意在哄她高興,慈父心懷,她怎忍心讓爹失望?便裝出一副小‘女’兒的神態(tài),高高興興的說:“太好了,爹說我的‘藥’好喝,我要爹親手畫的仙‘女’風(fēng)箏,就照孃的樣子畫。”
“嗯,薇兒說畫什麼,就畫什麼。”穆仲卿也是個寵孩子的,只要‘女’兒高興,讓他做什麼,他都會義無反顧的去做。
……
晚飯是在客棧裡吃的,因爲(wèi)穆仲卿身子虛,不能吃太過油膩的東西,杜氏叫人包了豬‘肉’白菜餡兒的水餃,多放白菜,少放豬‘肉’,又叫了一碟水煮‘花’生米,一碟涼拌菠菜和一碟臘‘肉’炒筍乾兒。
自從穿越,采薇的口腹之‘欲’變得強(qiáng)烈起來,頓頓無‘肉’不歡,這樣清淡的飲食,哪裡是她的菜?草草的吃了幾口,她就張羅著要去逛夜市。
見采薇張羅的歡,杜氏和穆仲卿都不忍拒絕,天黑後,便讓張伯趕著馬車,一家人出去逛了。
此時臨近新年,正是採買年貨的高峰期,街上的各家鋪?zhàn)訝?wèi)了招攬生意,都張燈結(jié)綵,連擺在路邊的小攤兒上,都掛兩個紅燈籠應(yīng)景,小攤一個挨一個,鋪?zhàn)右患野ひ患遥麄€夜市被千萬盞燈籠照的白晝一般,格外熱鬧!
一些白天做工無暇逛街的人,這會子全都出來了,慢悠悠的逛‘蕩’在熱鬧的集市上,集市上賣東西的攤位很多,大多是賣煙‘花’爆竹,對聯(lián)福字兒的,也有賣針頭線腦的、布匹棉‘花’的,還有賣鍋碗瓢盆、油鹽醬醋的,熱熱鬧鬧的,從街頭一直襬到巷尾。
采薇姐弟幾人擠在車窗前,從車窗向外看夜景,都開心的不得了。在爹孃的陪伴呵護(hù)下,采薇覺得自己像一個真正的十三歲少‘女’,變得歡快活潑起來,見到什麼都興致勃勃的看看,見到一個薄餅烤鴨的小攤兒,便嚷著要去吃。
杜氏怕外面的飲食不乾淨(jìng),略勸了兩句,不成想穆仲卿卻叫停了馬車,對采薇說:“走,薇兒,爹帶你去吃。”
幾個小的一聽,也都吵著要去,杜氏佯怒的瞪了丈夫一眼,嗔道:“都是你,一回來就教孩子們搗‘亂’,等把他們都寵壞了,看你怎麼處?”
穆仲卿被妻子責(zé)怪,也不惱,笑呵呵的說:“咱們的孩子本‘性’善良,憑怎麼寵,都不會寵壞的。”
杜氏無奈,只好也下了車,一家子直奔烤鴨的小攤兒而去。
“何氏烤鴨、何氏烤鴨,諸位鄉(xiāng)親快來嚐嚐啊,這是我們青縣何家的‘私’房菜,連當(dāng)朝的尚書大人吃了都讚不絕口的特‘色’烤鴨啊!不出家‘門’,就能吃到百里之外的美食,這等好事,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兒啦!快來買啊——”
小販兒站在小攤兒前,奮力的吆喝著。旁邊的攤位上,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個穿長袍的人,正在淺酌慢飲,品嚐烤鴨。
采薇走過去,見那烤鴨烤得油汪汪、金燦燦,表皮金黃,外焦裡酥,鴨‘肉’被一片兒一片兒的片下來,整齊的碼在盤子裡,一碟切得細(xì)細(xì)的蔥絲兒,一碟甜麪醬,一碟薄薄的荷葉餅,排在烤鴨旁,一看就很好吃的樣子。
“姑娘,吃烤鴨嗎?五百文一隻,荷葉餅甜麪醬蔥絲兒免費(fèi)。”
小販兒見采薇衣著整齊,粉紅‘色’的細(xì)棉布的襖子,沒打一個補(bǔ)丁,一見便知是小康之家的‘女’兒,定能出得起五百文的價碼,所以便極力的兜搭著,想做成這筆生意。
“五百文?”
有路過的百姓驚呼:“這麼貴,都快趕上搶了。”
采薇也覺得貴了些,難怪這攤上的顧客只有穿長袍的,沒一個穿短衣的,原來這東西不是誰都能消費(fèi)得起的。
“給我們來一隻吧。”
采薇撿了一張乾淨(jìng)的桌子坐下來,招呼著家人過來同坐。
若是放在從前,穆家人也會像剛纔的路人那樣,驚呼一聲,匆匆走掉,就算是再想吃,也不敢往這樣的小攤兒前湊,因爲(wèi)五百文對他們來說,是近兩個月的生活費(fèi),是他們口挪肚攢半年才能攢下的一筆鉅款,但是現(xiàn)在,對他們來說,只是一頓飯的飯錢。
對采薇來說,更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她空間裡隱藏的巨大財(cái)富一經(jīng)發(fā)掘,別說是一隻烤鴨,就是把整個大晉國的鴨子都買下來,也綽綽有餘!
烤鴨‘肉’很快就端上來了,表皮金黃酥脆,‘肉’質(zhì)鮮嫩,拿一張荷葉薄餅,塗上甜麪醬、撒蔥絲兒,再放上鴨‘肉’,捲起來,咬上一口,真是香膩可口,讓人回味無窮。
雖然大家都吃過晚餐了,但是眼前的一整隻鴨子和幾盤兒荷葉餅,還是被消滅得一乾二淨(jìng),連烤鴨架熬的鴨架湯都喝得一滴不剩。
“好飽啊,真好吃!”
武兒吃得很滿足,吧嗒著小嘴兒,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那張粉嘟嘟的小嘴周圍,還沾著一圈甜麪醬,像一圈兒小鬍子。
穆仲卿也很盡興,他已經(jīng)有大半年沒吃過‘肉’了,若不是怕身子受不住,只怕他還要再吃一些。
杜氏拿著帕子,仔細(xì)的給武兒的小嘴擦乾淨(jìng),又將自己的荷包給了穆仲卿,由他算還了飯錢,一家人吃飽喝足後,接著去逛了。
月亮越升越高,夜市裡也越來越熱鬧了,車水馬龍,人‘潮’如織,走動的時候甚至能擦到別人的衣袖。
穆仲卿見人多,怕自己的妻兒被撞到或是走丟,便一手抱起武兒,一手拉著文兒,走在了杜氏和兩個‘女’兒的身後,把她們都放在了自己的視線範(fàn)圍之內(nèi)。卻渾然不覺自己的病已經(jīng)好了,不僅可以行動自如,甚至還可以抱著孩子健步如飛。
“胭脂水粉!胭脂水粉!‘覓芳齋’產(chǎn)的胭脂水粉嘍!純鮮‘花’提煉、物美價廉,各位夫人小姐快來看、快來買啊!”
路過一個冗長的小攤兒時,兩個裝扮一模一樣的小販兒在合力叫賣胭脂,他們的攤兒上擺滿了‘精’致的小盒子,瓷的,木的,石頭的,竹子的,甚至還有‘玉’的,玲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一羣大姑娘小媳‘婦’兒擠在那裡挑揀著,和小販討價還價。
“哎呦,小姐,您就別跟我砍價了,這可是正宗的覓芳齋做的胭脂,幾百朵鮮‘花’就做成這麼一盒,七十文已經(jīng)很便宜了。”
“大嫂,您要是擦了我的祛皺膏,我敢保證,不出一個月,您老公都得把你認(rèn)成是他閨‘女’。”
兩個小販兒嘴抹了蜜似的,極力兜售著自己的貨物,穆仲卿被小販兒說得動了心,看了看妻子,低聲問:“美娘,你要不要胭脂?我給你買一盒胭脂可好?”
杜氏‘摸’了‘摸’自己的臉,不自在的說:“我都一把年紀(jì)了,還擦胭抹粉兒的,豈不讓人笑話,我不要,給薇兒和菲兒買吧。”
穆仲卿不再說話,抱著武兒走到攤兒前,認(rèn)真的挑揀起來。
采薇站在爹的身旁,默默的看著他專注的表情,終於明白娘爲(wèi)什麼寧願忍受那樣的公婆也要嫁給爹,無怨無悔的守著清貧和爹過日子了。
穆仲卿挑了好一會兒,終於挑出了三盒滿意的胭脂,付了錢後,興致勃勃的把幾盒胭脂分給了家裡的‘女’人。
采薇分得的,是一盒掌心兒大小的青‘花’粉彩瓷盒,只是沒等打開,就聞到了裡面刺鼻的香味兒,她‘抽’了‘抽’嘴角,面‘色’有些僵硬起來,但是,在看到爹那副殷切期盼的的眼神時,還是強(qiáng)忍著把胭脂盒子打開了,結(jié)果‘驚喜’的看到了裡面紅‘豔’‘豔’的腮紅,就像前世小學(xué)生演出時塗的那種‘豔’紅,塗上絕對能產(chǎn)生猴屁股的效果。
“薇兒,喜歡嗎?”
穆仲卿看著‘女’兒的臉,覺得‘女’兒的小臉兒這麼白,要是擦上腮紅,臉蛋紅撲撲的,一定更好看!
“嗯,喜歡,很喜歡,謝謝爹!”
采薇低下頭,‘認(rèn)真’的看著手中的劣質(zhì)胭脂,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卻又有暖流暗暗涌動。
“菲兒呢?你也喜歡嗎?”爹又轉(zhuǎn)過去問菲兒。
採菲卻像是真心喜歡一樣,捧著和姐姐一樣的胭脂,喜得眼角眉梢都是笑。
“謝謝爹,這是我頭一次用胭脂,這麼好的東西,採瓶都沒有呢。”
得到兩個‘女’兒的認(rèn)可,穆仲卿清瘦的臉頰‘蕩’出幾絲笑意,又深深的看向自己的妻子。
“美娘,喜歡嗎?”
“你呀,真是的!”
杜氏低嗔了一句,把那盒貴妃養(yǎng)顏粉藏在袖裡,面‘色’微紅,‘露’出幾分少‘女’般的羞澀來。
看到了爹孃的互動,采薇不由得生出幾分懊悔起來,爹孃這麼久不見,一定很思念彼此,巴不得早些歇了,以解相思之苦,偏她不省事兒,非要鬧著出來逛夜市兒,白白的耽誤了爹孃在一起廝磨的時光!
“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她提議說。
“長姐,這纔剛來沒多久,怎麼就要回去呢?”
文兒和武兒還沒有逛夠,聽說要回去,都不情願的嘟起嘴,武兒還抱住爹的大‘腿’,睜著霧‘蒙’‘蒙’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爹。
穆仲卿看到兒子的眼神,心一軟,開口對‘女’兒求情說:“薇兒,時候還早,難得大家都有興致,要不,再逛會兒吧!”
“爹的身子不好,剛吃過‘藥’,不能太過勞累。”
“爹不礙事的,咱們再少逛一會吧!”
爹執(zhí)意不回去,采薇便只好由著他,一家人又浩浩‘蕩’‘蕩’的朝著夜市的深處去了。
“套圈兒,套圈兒,一文錢一個,套到啥,啥就歸你了……”
途徑一個套圈的小攤兒,武兒忽然被小攤上一隻小烏龜吸引住了,那隻小烏龜只有‘雞’蛋大小,身子都縮在了綠‘色’的殼裡,只留下一個光禿禿的殼,擺在衆(zhòng)多的獎品中間。
“小公子,套圈嗎?一文錢一個,套到啥,啥就歸你了。”
小販兒見武兒看著小攤兒出神,蹲到武兒面前招攬生意。
順著武兒的視線,他看到了縮在那裡的小烏龜,便繼續(xù)引‘誘’道:“小公子,您瞧,這大冷的天兒,那小王八要是在還呆在外面,保不齊會被凍死的,您就把它套回去吧。”
武兒看了看小烏龜,就轉(zhuǎn)過頭,擡起眼,無聲的看著爹,等爹發(fā)話。
“套吧,給我們二十個圈兒。”
穆仲禮哪受得了小兒子那霧‘蒙’‘蒙’的眼神兒,掏出娘子給的荷包,數(shù)出二十文錢遞了過去。
小販兒麻利是數(shù)了二十個圈兒遞過來,殷勤的說:“老爺,請。”
穆仲禮把套圈分給了四個孩子,讓他們?nèi)ヌ鬃约合矚g的東西,自己則拉著自己在一旁看。
武兒一拿到圈兒,就迫不及待的向小烏龜擲去,可惜他人小力薄,五個圈擲完,一個都沒有投中,投得最遠(yuǎn)的一個圈兒,離最近的獎品還有一點(diǎn)兒距離。
武兒失望的撇了撇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文兒安慰他說:“別急,哥幫你套,你等著。”他集中極力,擲了幾次,可惜,最後的結(jié)果比武兒沒強(qiáng)多少,沒套到那隻小烏龜,只無意中套中了一個做工粗糙的小泥馬兒。
小販兒淨(jìng)賺了十文錢,喜的眉開眼笑,把那隻他自己胡‘亂’捏出來的小泥馬遞了過來。
“呦,恭喜小公子,這是您得的,快收著吧!”
文兒是個傲氣的,他掃了一眼那隻像狗不是狗,像驢不是驢的東西一樣,掉頭走開了。
採菲相中了一朵粉白‘色’的絹‘花’,但是她更希望可以幫弟弟套到他們喜愛的東西,所以集中了‘精’力,往那隻烏龜用勁兒,五圈套完,結(jié)果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她沒套到希望之物,卻意外套到了一根漆雕的扁簪。
她捧著那根扁簪,喜滋滋的遞給杜氏。
“娘,給您留著戴吧。”
杜氏‘摸’了‘摸’自己包頭的帕子,苦笑道:“孃的頭髮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長出來呢,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那,長姐,給您戴吧,我還小,用頭繩也是一樣的。”
采薇接過那根簪子,發(fā)現(xiàn)是那簪子做工還算‘精’良,雖然不怎麼高檔,但是比她們常用的木簪竹簪好看得多。
她把簪子‘插’在採菲的發(fā)間,搖了搖自己手中的套圈,說:“姐姐有自己的心愛之物,這簪子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說完,一個套圈從手中飛了出去,‘精’準(zhǔn)的套中武兒相中的小烏龜,樂得武兒當(dāng)即跳起來。
小販兒見小烏龜被套走,一臉的‘肉’痛。
能玩套圈的,多半是孩子,一隻活著的小烏龜對他的生意有多大的幫助,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姐,您的小王八。”
他拿著小烏龜,依依不捨的遞了過去,采薇沒有接,溫和的看著滿臉‘激’動的武兒:“拿著吧。”
武兒驚喜的接過小龜,捧在手心裡,憐愛的撫‘摸’起來……
“文兒,你喜歡什麼,姐套給你。”
文兒本想是自己幫弟弟套的,來振一振做兄長的威風(fēng),沒想到幫人不成,最後還要自己被人幫,不覺有些氣悶,本想置氣說什麼都不要,但畢竟是小孩子心‘性’兒,抵不住那些好玩兒的物件的吸引,遂彆扭的指著遠(yuǎn)處的一個九連環(huán),說:“我想要那個。”
“好啊!”
武兒的神‘色’,都被采薇看在眼裡,她暗自好笑,一個套圈兒已經(jīng)飛出去,正中文兒喜愛的九連環(huán)。
“哇,長姐,你真厲害!”
文兒接過九連環(huán),忍不住爲(wèi)自己的姐姐喝彩!
采薇抿嘴一笑,又?jǐn)S出一圈兒,套中了菲兒一直盯著的那朵絹‘花’。
“菲兒,這多絹‘花’,是長姐給你套的,拿著吧!”
這會兒,套圈兒的小販兒的無法淡定了,這姑娘百發(fā)百中,一口氣套走了三個物件,這三樣?xùn)|西加起來,再加上之前那丫頭套的簪子,一共已經(jīng)夠二十文了,要是再套下去,只怕是就要賠本了……
正著急,意外地,采薇第四次卻沒套中,第五次也失了手,小販兒鬆了一口氣,幸好她沒再套中什麼,不然就真的賠了!
套完圈兒,大家興高采烈的拿著自己的東西回到爹孃那兒,穆仲卿探究的看著采薇,遲疑了一下,問:“薇兒,你是怎麼做到的。”
采薇今晚小‘露’身手,就是不打算再瞞著家人自己會武的事兒了,這事兒早晚都會被他們知道,還不如現(xiàn)在被他們知道了,還能讓他們對將來搬去京城心更有底。
不過,卻也不能實(shí)話實(shí)說,空間的事兒,這輩子除了她,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對於自己是穿越而來的身份,她也沒打算告訴任何人,所以,對於她會武的這件事兒,只能無奈的用謊言去解釋。
“是‘女’兒小時候在後山無意中遇到一位世外高人,後來就一直揹著家裡偷偷跟那位高人習(xí)武,所以,套幾個圈兒對‘女’兒來說算不得什麼。”
“什麼時候的事兒,娘怎麼不知道?”溫柔的孃親聽到‘女’兒居然揹著她和一個陌生人習(xí)武,一下急了起來,拔高了還幾節(jié)音調(diào)。
“長姐,那位高人還收徒弟嗎?您問問他可不可以收下我?”文兒目光灼灼,對傳說中的世外高人傾慕不已。
“薇兒,那位高人現(xiàn)在何處?你們是什麼時候認(rèn)識的?他姓甚名誰?是男是‘女’?”穆仲卿神‘色’嚴(yán)肅,對‘女’兒認(rèn)識的世外高人頗有疑慮。
“……”
采薇終於明白了,撒一個謊,是需要用一千個謊言去彌補(bǔ)的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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