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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佑靈從來沒有如此的壓迫感,這前有狼后有虎的情況讓她有些頭疼。現在她才覺得,前世在宮里的那些事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罷了。如果真的跟皇帝扯上關系,事情處理不好恐怕就得交代進去了。
跟大哥大嫂說完情況后,他們也制定了一些應對計劃。但是趙敏莉很快就要嫁進將軍府,讓他們不得不暫時擱置去姥姥家的計劃。先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才能安心出發。
看著手里的帖子,甄佑靈真有一股想把它撕碎的沖動。她是一點也不想去看這場利益牽扯的婚姻,可是祖母派人送來了請帖,讓她不得不去參加。
甄趙兩家定親后沒多久,甄佑靈就從濮陽熙那里得知了一些消息。她那時候才明白這場婚姻不只是兩家人的結合,更多的是利益的糾纏。她沒想到她爹為了功名利祿,竟然連自己的婚姻都可以出賣。
這也是在那之后,她沒有再去勸阻甄老夫人的原因。一個被利益蒙蔽雙眼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放棄唾手可得的機會的。
既然如此,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早把大哥大嫂摘出來,再想辦法把祖母也接走。只是苦了兩個妹妹,只能讓她們忍耐幾年了。至于那個女人想要怎么折騰,不觸及底線,他們也不會趕盡殺絕的。
到目前為止,她唯一慶幸的是,她爹在她成親后沒幾天就被派去了乾州駐守,順便操練新兵。要不然,事情恐怕會比現在更加復雜。
想到他們可能要遇到的危險,甄佑靈就一陣頭疼。伸手在太陽穴按了按,并不能緩解她此時的難受。
正當她想要嘆息的時候,一雙手接替了她按壓太陽穴的工作。果然是習武之人,力道用得剛剛好,讓她舒服的想要喟嘆。
“娘子別擔心了,想太多了也沒什么用。與其煩惱,不如想些好的,讓自己開心一點。畢竟,就算你想破了頭,事情也不可能比現在好。所以呀,想些開心的,別給自己添堵。”濮陽熙柔和的嗓音讓甄佑靈苦笑起來。
長長地吐口氣,腦袋靠在濮陽熙的身上,甄佑靈依舊閉著眼,“我也不想啊,可是偏偏兩件事就湊到一塊兒去了。我現在真想一棒子把自己敲暈,這樣就真的什么都可以不用想了。”
濮陽熙從后面抱起甄佑靈,自己坐在她剛才坐的凳子上,將她放到自己腿上。拿過她手里的請帖,看了看,隨手就把帖子扔了。
“知道看了會讓自己堵心,又何苦拿著不放。”濮陽熙有些心疼甄佑靈,在她的眼睛上親了親,“沒事的,你要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還沒有走到絕境,相信老天爺也不可能這么快就給我們生死考驗的。”
甄佑靈被他自信的話給逗笑了,伸手圈住他的腰,把頭放在他的肩胛處,輕輕蹭了蹭,“你看上去像是信心十足呀,是想到什么好辦法了嗎?”
“好辦法倒算不上,充其量算是個應急之策吧。”濮陽熙笑了笑。
“哦,說來聽聽呀。”甄佑靈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濮陽熙微微低頭,一只手卷著甄佑靈灑落的長發,隨性地把玩著,“我們解決空頭翡的時間不多,如果專注去處理趙敏莉的事,恐怕咱們只能處于被動。”
甄佑靈認同濮陽熙的話,“但是如果我們不在,之前指定的計劃,只怕也是執行不了呀。”這是她所擔心的事。
濮陽熙嘆口氣,果然還是被甄鈺堯猜中了,“娘子,你要相信你大哥和大嫂的能力,再怎么說,他們也不是那么輕易就能被掌控的人。我知道你擔心他們處理不過來,想用你的身份去協助他們。如果沒有空頭翡的事,我絕對會支持你。但是眼下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這也關系到你大哥大嫂,所以……”
“所以……你希望我能放下將軍府的事,專心處理空頭翡的事,是吧。”甄佑靈的聲音柔柔的,讓人聽不出來她此刻的想法。
濮陽熙其實不確定甄佑靈會不會生氣,畢竟那是她的親手足。但是,為了達成目的,他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沒錯。不過,我會安排另外的人去做你想的事,算是在解決空頭翡的時候,給予他們的力量。”
甄佑靈靜默了一會兒,輕聲問道,“你說說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咱們勢必要去一趟姥姥家,這件事恐怕不能耽擱。至于趙敏莉那里,她剛進府,姑且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做什么。所以,在這段時間里,你把春桃和秋堇送過去,就說你要出一趟遠門,希望你嫂子幫忙看著她們一段時間。他們畢竟是你的人,趙敏莉不會怎么樣,而她們守在你嫂子身邊,隨時了解情況并跟你匯報,你也能安心一些。咱們快去快回,就能趕在趙敏莉動手前回來。”濮陽熙把他和甄鈺堯商量的對策告訴了甄佑靈。
屋子里一時間安靜地讓人有些瘆得慌,濮陽熙也沒催促甄佑靈給答復,只是心里一點底都沒有的感覺,讓他還是有些不舒服。
甄佑靈閉著眼睛,突然在濮陽熙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悶悶地說道,“這件事不全是你的主意吧。”以她對他的了解,他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跟她說這個的,“你什么時候跟大哥湊到一塊兒的呀。”
濮陽熙好笑地捏捏甄佑靈的臉頰,捏得她直嚷嚷疼,這才松開,“什么叫我跟你大哥湊到一塊兒,我們這是光明正大的見面,一起商討出來的對策。你大哥知道這件事,也明白重要性,自然不可能無動于衷的。”
“那嫂子知道這件事嗎?”甄佑靈揉著微疼的臉頰,不甚高興地使勁戳著濮陽熙堅硬的胸膛。
濮陽熙一把抓住她作亂的手,感覺小腹有些發疼,嗓音也因為干澀而有些沙啞,“知道,這是他們兩人商量的決定。我也會多安排暗衛守著,有情況他們會看著處理。任何后果,都由我來承擔。”
甄佑靈嘆口氣,既然是大哥大嫂的美意,那她再推辭就不美了。點著頭,甄佑靈抬頭看著濮陽熙,“好吧,既然你們都決定了,我也沒什么好反對的。你這邊安排好了,咱們就出發吧。”
濮陽熙的眼神深邃地看著甄佑靈,“好的,娘子,我會盡快安排好的。不過,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娘子來替為夫解決。”
甄佑靈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什么事呀?”
濮陽熙雙手一抬,甄佑靈就被打橫抱起來,她驚呼地抱緊濮陽熙的脖子,在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就明白過來。
“娘子,為夫現在好餓,需要你給為夫充饑。”說完,濮陽熙就抱著甄佑靈往屋內走去。
甄佑靈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濮陽熙堵住了。這段時間因為忙這空頭翡的事,兩人都沒有好好地享受過魚水之歡。可想而知,濮陽熙忍耐多時的欲望,此刻爆發地有多么厲害。
甄佑靈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都還沒起床,也幸得濮陽熙出府之前吩咐了婢女,她沒出聲前都不要進屋去打擾她休息。畢竟,他昨晚愣是把她折騰到后半夜,才心滿意足地放過她。
甄佑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晌了。看著窗外射進來的太陽,她忍不住低聲咒罵了濮陽熙幾句。他倒是暢快了,她又得難受好幾天了。
“桃兒、堇兒。”甄佑靈出聲喊道,春桃和秋堇立刻走了進來,“王妃,有什么吩咐嗎?”
用被子蓋住全身,甄佑靈只露了個腦袋在外面,“你們給我找好衣服,現在外面等一會兒,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兩個婢女不明所以,但還是動作麻利地把從里到外的衣服都準備好,放在床外側后,她們就出去了。
硬撐著酸痛的身體,甄佑靈感覺自己就像個木偶一般,艱難地穿上衣服,這才又把春桃和秋堇喚進來。一個人給她遞茶杯,一個人給她遞帕子,隨后又給她綰發戴頭面。
“桃兒、堇兒,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甄佑靈在她們做事的時候,突然開口。
“王妃,有什么需要奴婢們做的嗎?”秋堇率先問道。
甄佑靈抿抿唇,“過幾天我會和殿下出發去一趟柳州,我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你們去將軍府幫我守著嫂子。有任何情況都要及時告訴我,如果實在棘手,可以使用我的令牌。”
“王妃,這……”秋堇和春桃對視一眼,“奴婢們只是下人,擅自使用令牌,會不會……”搞不好,她們可能都要去蹲大牢。
甄佑靈笑笑,“那可是我授權給你們使用的,你們放心就是了。但是,一定要記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定不能拿出來。”
有了甄佑靈的保證,兩個丫頭也就沒多說什么,欣然接受了任務,“請王妃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守護少夫人的。”
他們這一趟不知要去多久,所以最后選去跟他們一起的人,除了紅袖和淳湘,還有幾個看上去沉默寡言的護衛。
夏荷和冬梅知道自己被留在家里看家,很是舍不得。尤其是夏荷,心里難受極了。那感覺就好像是,自己被王妃拋棄了一樣。
甄佑靈得知了夏荷的想法,不由得笑了起來,叫來夏荷專門跟她解釋了一下,“夏兒,我之所以把你和冬兒留在府里,不是因為不信任你們。相反,正是因為信任,才會把這個家交給你們。這一路說不定有很多兇險,我不能給殿下帶來任何麻煩。你們幫我看好這個家,就算是給我分擔了很大的麻煩。你明白了嗎?”
“可是……春桃和秋堇要回將軍府,為什么奴婢不能去呢?”夏荷絞著手帕,怯怯地問了心中的疑惑。
甄佑靈想到趙敏莉,不由得嘆息,“因為你這性子太跳脫了,人是聰明,但是遇到危機還是不能及時解決。桃兒和堇兒性子沉穩,我很放心她們守著嫂子。冬兒心思細膩,又會些拳腳功夫,多少能護著你,不讓我擔心。”
夏荷雖然有些難受,但也明白這確實是她的弱點,也只好接受甄佑靈的安排,“是,奴婢明白了。”可即便如此,她心里還是有些悶悶的。
甄佑靈哭笑不得,“你這丫頭,平日里大條,遇到這些事怎么就愛鉆牛角尖呢。你在府里跟下人們關系處的好,我還指望你能在我不在的時候,好好地約束家里的下人。不多說,你就是真的一點都想不到嗎?”
夏荷有些傻眼地看著甄佑靈,想到自己剛才那消極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奴婢……奴婢……”半晌說不出來什么好的理由。
甄佑靈也只是笑笑,“行了,你這小腦袋瓜啊,別整天想東想西的。乖乖地在家里給我守好這個家,聽到沒。”
“是,奴婢明白。”這一次,夏荷回答的擲地有聲。
濮陽熙這邊安排好了事情后,和甄佑靈參加了婚禮。留宿一宿后,當著趙敏莉的面,把春桃和秋堇留在了將軍府,放在了鐘君琦身邊。
趙敏莉眉頭動了動,卻什么也不能說。畢竟,人家的理由充分,除了是讓鐘君琦幫忙管教,還順帶讓她們跟著蘭云學習伺候孕婦和月子的知識。她心里再有想法,也只能接受。
把人安排妥當后,濮陽熙就帶著甄佑靈出發去柳州了。一路風馳電掣地趕過去,沿路上沒少出現埋伏打劫的團伙。所幸,這一次出行,濮陽熙安排了不少暗衛跟著自己,那些團伙都還沒近身就被消滅了。
甄佑靈心中也是著急,即便身體不能適應這高強度地趕路,還是一句話都沒說。濮陽熙看到了她蒼白的臉色和萎靡的精神,本來是想放慢速度的,被甄佑靈知道后直接拒絕了。
“熙哥哥,現在情況不允許我們浪費時間。更何況,之前我已經堅持過來了,也不在意剩下的路程。再說了,長痛不如短痛,你就不要讓我延長這受罪的感覺吧。”甄佑靈虛弱地像是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了,但說這話時還是掛著笑。
濮陽熙心疼地將她攔在自己懷里,“如果真的受不了了,一定要告訴我。”
甄佑靈吸了一口濮陽熙的氣味,笑著問他,“那你先告訴我,咱們還要多久才到呀?”
濮陽熙看了看窗外,“大概還有一天多的路程就到了。”
甄佑靈聽了松了一大口氣,“一天多,我還是能堅持過去的。相信我,我沒問題的。”
雖然話是這么說,甄佑靈心知肚明,如果再不趕緊到達目的地,她隨時可能會暈過去。好在,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終于到了她姥姥家。只是……她第二天還是病了。
“主子,王妃這病來勢洶洶,沒問題吧。”紅袖擔憂地看著臉色紅得不正常的甄佑靈。
濮陽熙擔心這一路遇襲會受傷,一并帶上了郎奕,沒想到還真用上了。想起郎奕給她把脈后說的話,他也放下了心,“沒事,就是舟車勞頓,所以邪風入體了。阿奕已經給她開了藥,喝了就沒事了。”
紅袖見自己主子都不是特別擔心,也就放下心來,“主子,那就讓奴婢來伺候王妃吧。事情耽擱不得,需要主子安排。”
濮陽熙想了想,便同意了,“有什么問題,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主子,奴婢遵命。”
把甄佑靈交給紅袖后,又安排淳湘保護她們,濮陽熙就帶著自己的人開始大范圍搜查房子。雖然已經很多年沒人住了,好在屋里的東西擺放的還是那么井井有條,讓他們找起東西來也不用費很多力氣。
十多個人把這個三進院的屋子里里外外搜查了好幾天,找了無數遍,什么都沒發現。
“主子,屬下等人已經把院子翻了好幾遍,并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也沒有找到王妃提及的木盒。”為首的騰義蹙眉跟濮陽熙回復道。
濮陽熙負手站在院子里面,閉著眼睛想了想,“有沒有發現暗道或者暗閣之類的地方?”
騰義抱拳回道,“主子,屬下并沒有發現暗道或者暗閣。”
濮陽熙吐了口氣,“那些家具有沒有發現異樣的地方?”
“家具都是用梨花木做成的,屬下們挨著檢查過了,并沒有特別的地方。”騰義覺得很奇怪,那個木盒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消失了。
站在騰義身邊的揚賢看著濮陽熙的背影,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主子,會不會是當年有人拿走了那個木盒呢?”
濮陽熙想了想,搖搖頭,“不可能,如果真的被人發現并拿走了,將軍府不可能這么多年都沒人去‘造訪’。如果找不到的話,那說明姥姥藏的地方很隱秘。”
“可是,屬下們已經翻遍了這些地方,也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之處。包括墻面,都沒有發現任何不同尋常之處。”騰義只覺得有些頭疼。
濮陽熙吐口氣,負手在院子里走來走去,腦子里也在思索姥姥可能會把木盒藏在什么地方。來回走了好多圈,也沒有想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驀地,一棵需要三人抱的大樹吸引了他的目光,濮陽熙順著樹干往上看,綠葉繁茂,一點也沒有無人看管后的破敗。
甄佑靈說的話,倏地竄進他的腦子里,“以前去姥姥家的時候,最喜歡在前院那棵大樹下面玩了。最調皮的時候,還爬到了樹上去。姥姥雖然擔心,但還是笑著問我,爬到樹上去干嘛。我笑嘻嘻說,看樹上有沒有寶藏。”
一個有些匪夷所思的想法讓濮陽熙停不下來思考,即便他覺得有些天方夜譚,他還是決定去嘗試一下。
“你們在這里等著,本王上去看看。”說完,就飛身上了這棵樹的枝干。
濮陽熙挨著查看了那些粗壯的枝干,沒想到真的讓他發現了異常。誰會想到,姥姥竟然會把木盒藏在樹干上面。
“騰義,把你的匕首扔上來。”濮陽熙朝著樹下的人喊道。
騰義扯掉腰上的匕首,用力一扔。濮陽熙接到匕首,很快從樹干中掏出了那個木盒。想來,姥姥也是個聰明又謹慎的人啊。
拿著木盒,濮陽熙把匕首還給了騰義,“回去。”
甄佑靈在紅袖和郎奕的照顧下,很快恢復了健康。只是濮陽熙希望她多休息,她便沒有下床,整天在家里等著濮陽熙帶回好消息。
“娘子,今天身體好些了沒?”濮陽熙走進來,說得還是這幾天他從外面回來后,見到甄佑靈說的第一句話。
甄佑靈點點頭,“郎大夫說我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今天在院子里轉了幾圈,感覺舒服多了。”
濮陽熙笑笑,示意騰義進來,他拿起騰義手中的木盒放在甄佑靈手中,“找到了。”
甄佑靈驚喜萬分,“原來真的有個木盒。”
“打開看看吧。”濮陽熙掏出自己的長劍,拿過來一刀劈掉了木盒上的鎖。
甄佑靈摸著木盒,心里緊張地咚咚直跳。她有些害怕,不知道她即將面對的是什么。如果說這里面的東西會讓他們卷進一場惡戰,那她到底還要不要打開呢?
濮陽熙坐在甄佑靈身邊,右手覆在她的手上,“娘子,別害怕,為夫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不管我們將面臨什么危險,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甄佑靈轉頭看著濮陽熙,點點頭,“我們一起打開,好嗎?”
濮陽熙咧開嘴,捏著甄佑靈的手,打開了木盒。
甄佑靈本來還緊張的心情,在看到木盒里的東西后,有些驚詫。盒子里面除了一個小瓷瓶,就只有一封信。
拿著小瓷瓶看了看,甄佑靈打開了那封信。看完了信上的內容,夫妻倆都震驚地面面相覷。
“熙哥哥,現在怎么辦?這件事……可不能讓父皇知道呀。”甄佑靈現在擔心后怕地哭都哭不出來。
濮陽熙捏著拳頭,把甄佑靈抱在懷里,“你放心,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咱們把這封信毀了,就誰都不知道了。”
想到自己可能要失去甄佑靈,濮陽熙也是驚懼地抓過那封信,捏在掌心中,用力一震。本來就放了很多年,已經有些發脆的紙,現在變成了一團粉末。
濮陽熙在甄佑靈額上親了親,“別怕,靈兒,有我在,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