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jǐn)?shù):6008
甄佑靈其實希望她宴請朋友那天,她大哥能回來,畢竟鐘君琦會過來,她希望能讓大哥看到君琦的好。但是甄欣玲那邊若是拖得太久,她又擔(dān)心任桑那邊出什么意外。幾經(jīng)考慮之下,她還是決定下一個沐休宴客。
不過,為了鐘君琦,甄佑靈還是抱著僥幸心態(tài),寫了一封信給她大哥,希望他那天能夠出席。當(dāng)然啦,她大哥忙的事有多重要,她也是明白的。所以就算甄鈺堯沒回來,她還是能夠理解。
當(dāng)帖子寫到濮陽煜的時候,甄佑靈內(nèi)心是千萬個不愿意,可她又擔(dān)心濮陽煜拿那天的話來強(qiáng)行要求跟她單獨進(jìn)餐,那她可能是更加痛苦吧。兩相權(quán)衡之下,她提筆寫下了給濮陽煜的帖子,并差人送了過去。
濮陽煜接到請?zhí)臅r候,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依著之前甄佑靈對他的唯恐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不應(yīng)該這么快收到請?zhí)???扇缃窨磥恚切┛咕艿膽B(tài)度,不過是她的矯揉造作,故意讓他對她另眼相看罷了。
幸好甄佑靈不知道濮陽煜的想法,否則,估計會先吐個幾升血來表達(dá)自己的抗議和不滿吧。
帖子送出去了,甄佑靈就開始布置涼亭和暖閣,又?jǐn)M定了午宴的菜色。忙活完了以后,甄佑靈這才松了口氣。
沐休的前一天晚上,甄佑靈去找了甄欣玲。一進(jìn)屋子就看到甄欣玲放在窗戶邊上的竹籃,里面已經(jīng)有了好幾個成品。
“見過大姐?!闭缧懒徇^來跟甄佑靈見了禮,羞澀地邀她進(jìn)來坐。
甄佑靈看著那個竹籃,打趣道,“這么多,不會都是送給任公子的吧。”
甄欣玲小臉一紅,“大姐,你在說什么,我都不明白。”她喃喃說道,臉頰更是紅的蔓延到了耳根子。
甄佑靈抿嘴偷笑,也不拆穿她,告訴她自己的來意,“你還記得上一次我們聚會,思敏說想請你教她女紅的事吧?!币娬缧懒狳c點頭,她接著說,“我就是來告訴你,明天他們就過來了,你可以趁著晚上準(zhǔn)備些材料,明天可以現(xiàn)場手把手地教教思敏?!?
甄欣玲猛地想起上次的事,記起任桑也要來,羞得有些不知道把眼睛放到哪兒好。
甄佑靈咧咧嘴,“怎么樣,沒問題吧?!?
甄欣玲使勁點頭,“嗯,沒,沒問題。我……我等會兒就去準(zhǔn)備?!彼佑志o張地連話都有些說不順了。
甄佑靈瞧著甄欣玲,覺得眼前這個有些像小兔子的妹妹,還真是很可愛,“那好,我就不耽誤你收拾東西了。明天早上我會冬梅過來叫你,你把東西帶上過來就可以了。”
甄欣玲嗯了幾聲,“多謝大姐。”她明白甄佑靈辦這個宴會也有一部分是為了她,她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激。
甄佑靈摸摸她的頭,有些寵溺地說道,“沒什么,不過是朋友聚會而已。晚上早些休息,別睡得太晚咯。”說完,帶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看甄欣玲,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甄欣玲被那眼神看得羞得不能自已,想到明天的事,趕緊跑去準(zhǔn)備材料,也順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到了沐休這一天,甄佑靈也算起得早。跟甄老夫人用過早膳,稟明今天朋友過來,請她一同去。甄老夫人也知道自己一個老人家去參和,年輕人肯定也玩不開心,便叮囑了幾句,表明自己的意愿后,就讓鄭嬤嬤扶進(jìn)屋內(nèi)去了。
甄佑靈也沒多說,從壽喜堂退出后就去做最后的檢查。忙完后,時間也剛剛好,她讓冬梅去叫了甄欣玲,兩人在大門口會和,迎接客人。
最先到的是全思敏,她一下馬車就看到甄欣玲,興奮地?fù)溥^去嚷著讓她今天一定要教自己女紅。甄欣玲靦腆地紅著臉點頭答應(yīng)下來,全思敏才在春桃的帶領(lǐng)下先去了涼亭。
涼亭四周用了厚重的墊子和簾子遮著,里面又有暖爐,并不會因為在湖邊而覺得冷??扇济羰莻€坐不住的人,只有她一人在里面太無聊,就讓冬梅帶她去花園賞梅。
隨后過來的莫玉峰,讓甄佑靈有些詫異。
“你今天怎么這么積極呀?真是太難得了?!闭缬屿`調(diào)侃著。
莫玉峰嘆口氣,揉著還有些干澀的眼睛,苦悶地?fù)]揮手,“別說了,想起我都頭疼。我不是租住在一個二進(jìn)院的屋子里嘛,隔壁是一戶賣豆腐的人家。平日里他們都是在屋子里磨豆腐,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是怎么了,他們居然在院子里磨,還磨得咯嘰響。本來還在睡夢中的我,就這樣被生生吵醒了。”
甄佑靈噗嗤一笑,“那你也是不容易呀,睡個覺都不能安穩(wěn)?!?
莫玉峰打個哈欠,露出一臉的不解,“不過,最奇怪的是,今天早上我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可是也沒聽到哪家在殺牲畜呀。等我睡睡醒醒,再起床后,那味道又不見了?!?
甄佑靈白他一眼,“我看你是想吃血豆腐了吧,還血腥味。進(jìn)去吧,思敏已經(jīng)來了。真是的,廢話太多了?!?
莫玉峰翻個白眼,他很確定有血腥味嘛,又不是他想象出來的。揉揉鼻子,見甄佑靈似乎沒有繼續(xù)理會他的打算,他還是很自覺地在小廝的引導(dǎo)下進(jìn)屋去了。
接著過來的是陳家林和任桑,甄欣玲一見到任桑,整個人就羞澀起來,小臉紅彤彤的有些不知所措。傻站在甄佑靈身后,怯怯地看著任桑走到她面前。
“四小姐,好久不見?!比紊匚挠卸Y地跟甄欣玲打招呼。
“任……任公子,好……好久……好久不見。”甄欣玲緊張地舌頭都快捋不直了??吹饺紊D樕系男σ?,她簡直難受地想要鉆地縫。她真是太沒用了,任公子跟她打個招呼,她就表現(xiàn)得這德行。
任桑只覺得甄欣玲真是很可愛,那飄忽的眼神和羞怯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受驚嚇的小白兔。
陳家林走過來拍拍任桑的肩,“我說你呀,別只看著四小姐笑呀,真?zhèn)€傻子一樣。你瞧你把人家四小姐嚇得,都不敢跟你說話了。”
甄欣玲趕忙抬手?jǐn)[著,腦袋也搖晃起來,“沒有,沒有,是……是我自己,太沒用了。”最后一句話,她懊惱地在自己嘴里滾了一遍。
任??粗缧懒岜粐樀枚伎斓魷I的模樣,心底倏地柔軟起來,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不少,就連說的語氣也放得輕柔,“四小姐,是在下的不對,嚇著你了?!?
甄欣玲被任桑直視的眼神給羞得再次臉紅,搖搖頭說道,“不是的,任公子很好,沒有嚇到我。”
甄佑靈實在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陳家林,“我說你們,是打算在門口敘舊嗎?真是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將軍府怠慢客人呢?!彼扌Σ坏玫馗缧懒嵴f道,“欣妹妹,你先帶任公子和家林進(jìn)去,這里有我招呼就行了?!?
甄欣玲驚喜又羞澀,最后還是點點頭,小聲地跟兩人說道,“任公子,陳公子,請這邊走?!闭f完,帶著兩人進(jìn)了府里。
甄佑靈好笑地看著三個人,她都能想象出來幾個人對話是個什么模樣。真是越想越好笑,忍不住搖起了頭。
“想什么呢,笑得這么開心。”濮陽熙突然冒出來,嚇了甄佑靈一跳。
甄佑靈拍拍胸口,瞪了他一眼,嬌嗔道,“真是的,嚇我一跳。你今天這么早就來了?”
濮陽熙朝著甄佑靈眨眨眼,“今天可是有豺狼虎豹,我不早點過來保護(hù)你,可怎么放心呀。”
甄佑靈咧嘴笑開,“那可是你皇兄呀,你這說,就不怕他聽到啊。”
濮陽熙無所謂地聳聳肩,“就算他聽到了,也拿我沒辦法呀?!?
“行了你,趕緊進(jìn)去吧。等人到齊了,我就會進(jìn)來的?!闭缬屿`已經(jīng)快聽不下去了,“堇兒,你帶易王先進(jìn)去吧?!?
“殿下,請這邊走?!鼻镙佬辛硕Y,帶著濮陽熙往涼亭走去。
濮陽熙剛進(jìn)去沒一會兒,濮陽煜就過來了。看到甄佑靈站在門口等他,心中的那份傲然又冒了出來。
“沒想到本王的面子挺大呀,能得甄小姐親自迎接。”話雖這么說,濮陽煜還是改不了眼里的傲慢。
甄佑靈也不在意,跟濮陽煜行了禮,“見過嵐王殿下。殿下大駕光臨,民女怎敢怠慢。”
濮陽煜笑得很得意,“既然這樣,那咱們就進(jìn)去吧。讓甄小姐在外面吹冷風(fēng),本王心里很是過意不去。”
甄佑靈抬頭往濮陽煜身后一瞧,還真是巧了,鐘君琦的馬車也到了。看到鐘君琦動作優(yōu)雅地下了馬車,蓮步輕移地走到他們面前。裊裊婷婷地向濮陽煜行了禮,“見過嵐王殿下?!?
濮陽煜回頭看到鐘君琦,本來笑容滿面的臉頓時變成寒冰滿布,微瞇了眼眸看著甄佑靈,“鐘小姐怎么在這里?”
甄佑靈莞爾一笑,“殿下,今天是民女的朋友在家中聚會。想到之前說過民女做東,宴請殿下。便想著請了殿下一同前來,大家都是熟識的人,也會更加開心一些?!?
濮陽煜看著甄佑靈的笑臉,心頭火冒了出來。他以為之前是甄佑靈故作姿態(tài),現(xiàn)在原形畢露地在家中設(shè)宴請他,必是要對他傾訴衷腸。誰知道,她竟然還請了別的人。
“看來甄小姐一點誠意都沒有,說好做東請本王,結(jié)果還有別人在。”濮陽煜很不高興,也沒有留情面。
甄佑靈小小地驚訝了一下,隨即很為難地說道,“殿下,想必您是誤會了。雖說民女說過做東請殿下,但是民女也沒有承諾只請殿下一人呀。不知道殿下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真是讓民女不好意思。”
鐘君琦也在一旁故意責(zé)備起甄佑靈,“佑靈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么能說些讓殿下誤會的話,結(jié)果弄得殿下如此不高興。”
甄佑靈也相當(dāng)配合地一臉懊惱,“是民女的錯,沒能領(lǐng)悟到殿下的意思?!彼俅蜗蝈ш栰闲辛艘粋€禮,“請殿下原諒,民女并沒有愚弄殿下的意思?!?
濮陽煜鐵青著臉,這種事他也不可能真的責(zé)怪甄佑靈,更何況,甄佑靈的話也并沒有什么問題。若是他大題小做,豈不是顯得自己的心胸狹窄,還可能被人說是故意為難弱女子。
忍著內(nèi)心的不滿,濮陽煜扯扯嘴角,“算了,是本王誤會了甄小姐的意思,與甄小姐無關(guān)。”
甄佑靈斂下眼簾,忍著想要咧開的嘴角,“殿下真是大人大量,民女謝過殿下?!?
鐘君琦笑盈盈地說道,“殿下,天氣寒冷,咱們還是進(jìn)去吧?!?
甄佑靈也趕緊引路,“殿下,君琦,這邊請。”
三個人同時出現(xiàn)在涼亭的時候,除了濮陽熙和全思敏,都是一臉驚訝。他們沒想到嵐王也過來了,不由得面面相覷,隨即起身行禮。
“三哥,歡迎呀?!卞ш栁跣Σ[瞇地說道,話里的熟稔,好似他就是將軍府的主人,讓濮陽煜本來就惱火的心情更加冒火。
不客氣地坐到正位上,濮陽煜似笑非笑地看著濮陽熙,“七弟倒是來的挺早啊?!?
濮陽熙嘿嘿笑起來,看著甄佑靈的眼神深情又挑逗,“我擔(dān)心靈兒會照顧不了這些人,所以就早點過來幫她壓場子,免得這些皮猴竄上房頂去?!?
全思敏噘著嘴,很不高興地斜眼等著濮陽熙,“熙表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么叫‘這些皮猴’,我們都很規(guī)矩的好不好。想要跟佑靈表現(xiàn)就表現(xiàn)嘛,我們又沒阻止你,干嘛拿我們來博青眼呀?!?
莫玉峰不怕死地接口,“對呀,我覺得思敏小姐說得很對呀。我們來了就坐在涼亭里,也沒人竄上房頂呀。殿下這話過分了呀,為了讓佑靈高看你兩眼,故意踩壓我們,我不服氣?!?
濮陽熙起身居高臨下地嗤笑道,“我說你們是皮猴,你們就是皮猴,有意見嗎?”說完,還故意拿眼神去碾壓在座的幾個人。
“我們……”咽咽口水,幾個人不服氣卻還是撇撇嘴,小聲說道,“沒意見。”
濮陽熙得意地笑起來,坐下后看著甄佑靈,“靈兒,你看吧,我可是很用心良苦呢。”
甄佑靈抿嘴笑起來,“那就多謝殿下的美意了?!?
“我說,能不能坐下說話呀。一直站著我腰疼,難受死了?!辩娋壬饶橆a,坐在全思敏身邊。
濮陽煜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難看來形容了,黑得都能擠出墨汁來了。這群人言里言外都是在捧著他七弟,把甄佑靈和他七弟推在一塊。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甄佑靈居然沒拒絕。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敢給他戴綠帽。
濮陽熙一直注意著濮陽煜的臉色,瞧見他看甄佑靈的眼神不太好,他便留了心眼。
“靈兒呀,我們來了這半天了,難不成就只有茶和這幾樣點心吃嗎?”濮陽熙起身走到甄佑靈身邊,推著她的肩膀往外走,“我們?nèi)N房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好吃的,等會兒過來呀。”
一群人都曖昧地看著兩人,還有人發(fā)出了邪邪的笑聲,惹得甄佑靈小臉紅了起來。不過她也沒推拒,順勢就跟著濮陽熙離開了,走之前還不忘叮囑一句,“欣妹妹,我們?nèi)N房一下,這里就交給你了?!?
“咦,誒?”甄欣玲臨危受命,整個人都懵了,羞怯又結(jié)巴地說道,“各……各位,你們……你們不要客氣呀?!?
知道甄欣玲是個容易害羞的姑娘,大家也沒為難她,都是認(rèn)識的朋友,很快就熱絡(luò)地聊了起來。甄欣玲則是很高興地看著他們互損,然后嗆對方,氣得自己臉紅脖子粗的。
任桑卻是時不時地看兩眼甄欣玲,從她純真又真摯的眼神里看出來這確實是個單純的姑娘,便主動跟她攀談。甄欣玲受寵若驚地答著話,緊張又欣喜的心情讓她酡紅的小臉遮不住笑意。
在場的人,唯獨濮陽煜像是個局外人。因為沒人跟他說話,他也不主動交談。冷眼瞧著這些人,心里算計著等會兒怎么從甄佑靈身上討回來。
甄佑靈跟著濮陽熙走出來,不解地問他,“熙哥哥,你把我推出來,是為了什么呀?”她可不信他真的是為了桌上的點心才帶她離開。
濮陽熙轉(zhuǎn)頭揉揉甄佑靈的發(fā)心,“我覺得三哥的眼神有些不正?!?
“不正?”甄佑靈不是很明白濮陽熙的意思,“不正……是什么意思呀?”
濮陽熙眉頭微蹙,“也是我不好,不該在剛才那么刺激他。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像是在盤算什么?!?
甄佑靈聽了也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他會對我不利?”
濮陽熙頷首,眼眸微動,“你放心,我不會讓三哥得逞的。另外,你自己也小心一點,多留個心眼,不要跟三哥靠得太近了?!?
甄佑靈點點頭,“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說著話,她腦子里開始快速思考著如何預(yù)防這件事。
兩人在外面走了一圈才回去,進(jìn)了涼亭里,濮陽熙噘著嘴,像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我還以為能多幾樣點心呢,沒想到靈兒就準(zhǔn)備了這么點?!?
甄佑靈好笑地看著他,“殿下,這幾樣也不少了,我可是有好好的計劃的。不過呢,你要真是胃口好,我就讓冬梅去齋香樓里買些你愛吃的點心過來。但是,你要是吃不完,今天就給你兜在衣兜里帶回去。”
濮陽熙的臉立馬就變了,笑臉盈盈地捻了一塊蜂蜜杏仁酥,“哎呀,其實吃進(jìn)嘴里,就覺得,這些點心應(yīng)該足夠了。”
陳家林看著濮陽熙那立馬認(rèn)慫的樣子,忍不住嘲笑起他,“殿下,這樣子太丟臉了。佑靈不過讓你兜衣兜而已,你居然就這樣投降了?!?
濮陽熙翻個白眼,“你知道什么,我這叫能屈能伸?!?
莫玉峰湊到陳家林耳邊耳語道,“殿下這樣子,我都能預(yù)見他跟佑靈成親后是什么樣子了?!?
濮陽熙怒目瞪視,“莫玉峰,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莫玉峰大聲嚷起來,“回稟殿下,我是說,我覺得殿下以后一定會將川戲中的變臉練得爐火純青?!?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全思敏先笑出聲,隨后大家似乎也都領(lǐng)悟到了莫玉峰話中的意思,也跟著哈哈笑起來,就連甄佑靈也忍不住偏到一邊笑起來。
濮陽熙臭著臉,傲嬌地哼唧一聲,昂起頭,“哼,惹得本王不高興,等會兒讓你們吃點心喝茶,撐得你們吃不下午膳?!?
鐘君琦捂著肚子,喘了好幾口氣才說道,“殿下,不用吃點心喝茶了,我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笑得肚子疼了?!?
濮陽熙噘著嘴,“你們這些混蛋,我要懲罰你們。”
眾人的視線都同時轉(zhuǎn)向甄佑靈,甄佑靈也不負(fù)眾望,悠悠地看著濮陽熙,輕描淡寫地問道,“殿下,你打算怎么懲罰我們呀?”
被甄佑靈那頗具威脅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濮陽熙清清嗓子,“這個嘛,我還沒想好,先暫時記在這里。”說著,他掃視了在場一圈,眼神里透露出的意思是:甄佑靈他奈何不了,你們這些小渣渣,收拾起來還不易如反掌。
全思敏趕緊跑到甄佑靈背后,故作害怕地說道,“佑靈,你一定不能見死不救啊。熙表哥那么好耍,鬼點子多得是。想要整我們,根本不用現(xiàn)在呀?!?
鐘君琦倒是不怎么害怕,鎮(zhèn)定自若地喝著茶說道,“殿下呀,我跟佑靈情同姐妹,這萬一我要是出了點什么事,讓佑靈誤會……可就不太好了。”說話的樣子還帶著一股無可奈何,讓濮陽熙氣得牙癢癢。
莫玉峰和陳家林只能對視一眼,討好地跟濮陽熙說道,“殿下,我們這不是為了活躍氣氛嘛,哈哈,殿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們放了吧?!?
濮陽熙扯扯嘴角,“看心情吧。”
莫玉峰和陳家林雙雙頭皮一陣發(fā)麻,凄苦地看了對方一眼。他們的命,真的是好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