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老怪只因為萬萬沒想到邱宇軒能破開自己的魔縛,所以在毫無防備之下才中了邱宇軒的“縛”咒,當然邱宇軒的“縛”咒對鬼狐老怪而言,就像是孩子的把戲一般,鬼狐老怪站起身來,笑著說道:“幽芝,你也被困在這島上千年了,難道不想離開嗎,再說了,陽子一的仙骨已經再世為人,也就是說他也已經死了快千年了,那你守著這座島還有什么意義呢。”
老婆婆全身一震,喃喃地說道:“他已經死了快千年了,我守著這島還有什么意義呢?對啊,還有什么意義呢,還有什么意義呢。”
邱宇軒和蕭暮雪似乎從這老婆婆的臉上看到了少女的心傷。
鬼狐老怪覺著自己的這幾句話正中了老婆婆的心結,于是繼續說道:“對啊,陽子一已經死了,你對他的承諾自然也就失效了,你也就沒必要再守著這座島了,如今這有仙骨的小子自動送上島來,豈不正是天意。”
老婆婆又喃喃道:“承諾,對,我和他之間有承諾,我答應過他的,要幫他好好守著這座島的,我不能違背了我的承諾。”老婆婆說完眼中殺意燃起,原本佝僂的身體瞬間挺直了。
鬼狐老怪見狀,忙做出防御之態,然而,老婆婆卻并沒有攻向鬼狐老怪,而是想要了邱宇軒的命。
邱宇軒猝不及防,眼見著老婆婆的五指就要插進自己的天靈蓋,這下反變成了鬼狐老怪出手保護邱宇軒了,幾招之后,老婆婆和鬼狐老怪站住對峙著。
“你不能毀了他頭上的仙骨。”鬼狐老怪說道。
老婆婆冷冷地說道:“要想守住這座島,就必須毀了它。”
邱宇軒和蕭暮雪不明白他們怎么會一會好一會壞的,但能明白的一點就是,邱宇軒頭上的仙骨一定和這座島有著極大的關系。
鬼狐老怪手指對著蕭暮雪一彈,說道:“你們快向山上逃,這瘋老婆子要殺你們。”
鬼狐老怪話未說完,老婆婆瘋了似得沖向邱宇軒,鬼狐老怪早有準備,一閃身,有和老婆婆交上了手。
邱宇軒這下相信了鬼狐老怪的話,覺著留在此處絕非好主意。邱宇軒忙將蕭暮雪背起,朝著山的方向跑去,如此一來,那老婆婆似乎很是著急,對鬼狐老怪的攻擊更加猛烈,想要甩開鬼狐老怪阻住邱宇軒的去路,可鬼狐老怪看起來也非容易打發的對手,任老婆婆如何施展,也都被鬼狐老怪一一擋下。
“先別往山上跑,我的冰熾還掉在剛才的地方呢。”蕭暮雪在邱宇軒的背上說道。
邱宇軒停住了腳步,轉身朝向方才遇見鬼狐老怪的地方跑去。
“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往山上跑,那里安全。”鬼狐老怪見邱宇軒背著蕭暮雪不往山上跑,反向來時的路跑去,不禁著急起來,不過這樣一來,老婆婆反倒靜下心來了。
鬼狐老怪一邊應對著老婆婆的攻勢,一邊看著邱宇軒漸漸遠去的背影,一嘆氣,向后一縱,仰天從口中吐出一黑色的圓球,圓球飛到半空中,爆炸開來,黑色的氣體四散飛去。
老婆婆見狀,忙舍了鬼狐老怪,朝向邱宇軒飛去,鬼狐老怪或許因為釋放出黑色圓球的緣故,站在原地“呼呼”地喘著粗氣,所以并不追著老婆婆。
很快,邱宇軒就被老婆婆追上了,蕭暮雪在邱宇軒的背上急道:“快跑,追上來了。”可是邱宇軒已經將速度加到最大了,哪里還能跑得更快。
當邱宇軒還在全力飛奔之時,陡然覺到蕭暮雪在自己的背上向上一探身,然后就覺到絲絲液體從自己的頭發上流到自己的脖頸,又流到自己的肩背上,液體帶著溫度,讓邱宇軒覺著溫暖。
邱宇軒忙停下腳步,他猜測到了什么,他不敢回頭去看,只是輕聲喚道:“暮雪,暮雪。”他覺著那溫暖的液體越流越多,到后來,整個背上都是。邱宇軒連喚了數聲都不聞蕭暮雪回答,邱宇軒輕輕將蕭暮雪從自己的肩膀上放下,忙轉過頭來,鮮血已經將蕭暮雪整個衣衫都染成了紅色,鮮艷的紅,在毫無生色的冬里顯得格外漂亮。
老婆婆望著沾滿鮮血的手指呆了,她似乎從這血里看到了過去。邱宇軒忙坐在地上,將蕭暮雪輕放在自己的腿上,用雙手使勁捂住蕭暮雪肩頭上那五個窟窿,然而血還在不斷地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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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你快來幫幫我,幫我捂住她的傷口,不要讓她流血了。”此時的邱宇軒著急得已經精神有幾分錯亂了,他竟忘記了站在那里的老婆婆正是傷害蕭暮雪的人。
邱宇軒的話好像一下將老婆婆拉回了現實中。老婆婆收回迷離的神情,說道:“你起開,我會救她的。”
邱宇軒像是沒聽到老婆婆的話一樣,眼神渙散,嘴里還是說道:“婆婆,你幫幫我,幫我捂著,這樣她就不會再流血了。”
老婆婆走到蕭暮雪跟前,一只手掰開邱宇軒的雙手,另一只手掌在放在蕭暮雪傷口上方,一團深紫色粉末從她掌心飄下,依附在蕭暮雪的傷處,很快,血便止住了。
邱宇軒見血止住了,大喜過望,說道:“謝謝婆婆,謝謝婆婆。”
老婆婆說道:“她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你帶著她跟我走,我會救治她的。”邱宇軒很聽話,將蕭暮雪橫抱著跟在老婆婆后邊。
一路上老婆婆走得很急,不停向身后望去,好像害怕有什么東西跟上來,好在直到老婆婆的住所也沒有發生什么事情,沿途邱宇軒將蕭暮雪的冰熾及自己的長劍撿了回來。
老婆婆讓邱宇軒抱著蕭暮雪先進屋,自己則在門外的地上畫了些什么才進屋。老婆婆一進屋,就讓邱宇軒將蕭暮雪放到內屋的一張床上,又讓邱宇軒出去外間等著,并告訴他桌上的壺里有水,讓他自己去喝。
邱宇軒在外間憂心忡忡,哪有心思喝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來回踱步打發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邱宇軒就在黑暗里心急如焚。
“你進來。”老婆婆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邱宇軒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一個箭步沖到屋里,說道:“婆婆,怎么樣了,暮雪沒事了吧。”
老婆婆沒有回答邱宇軒的問題,說道:“把你的手給我。”
邱宇軒很聽話地將手伸了出來,老婆婆一手握住另外一只手指甲在邱宇軒手心一劃,邱宇軒感到一陣疼痛。
“攥緊你的手,喂她幾滴你的血。”老婆婆松開邱宇軒的手說道。
邱宇軒知道自己的血有著奇特的功效,所以馬上照做,他生怕幾滴不夠,不斷地用另一只手推按流著血的那只手臂。
“夠了,你再出去等一等吧。”老婆婆說道。
邱宇軒不愿離開,還是站在原地看著蕭暮雪。
“快出去,不要耽誤時間。”老婆婆厲聲說道。
邱宇軒這才慢慢走了出去,當邱宇軒將目光從蕭暮雪身上收回時,無意間瞥見墻上掛著的一幅肖像畫,只是這一瞥,邱宇軒就記住了畫中的人兒,因為畫中人,像仙女一樣,清麗脫俗,優雅怡然,讓人一見,就忘不下。
這次邱宇軒在外頭沒有等多長時間,一小會老婆婆就走了出來。
“怎么樣了,她沒事了吧。”邱宇軒急道。
“她已經沒有什么危險了。”老婆婆的聲音有氣無力,看來救治蕭暮雪耗費了她不少體力。
邱宇軒聽老婆婆如是說,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忙扶著老婆婆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自己就要進內屋。
“你站住,她現在需要休息,你不要去打擾她,明天一早她就會醒來。”老婆婆有些嚴厲地說道。
邱宇軒止住腳步,說道:“婆婆,我就進去看她一眼,不會打擾到她休息的。”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老婆婆說得很嚴肅。
邱宇軒也不敢再堅持,因為他知道雖然蕭暮雪是這老婆婆傷得,但是在當下情況,邱宇軒是沒法也沒有能力救治蕭暮雪的,如今蕭暮雪的生死都攥在了這老婆婆的手里,所以邱宇軒不能更不敢違了老婆婆的話。
“你過來。”老婆婆對邱宇軒說道。
邱宇軒很聽話地走了過去,老婆婆不等邱宇軒反應,五指已經按到了邱宇軒的頭頂。
“我求求你殺了我之后,一定要救暮雪師妹。”其實邱宇軒在蕭暮雪受傷初始求老婆婆代為醫治之時就已經做好了被殺的打算了,如今老婆婆五指就在自己的頭上,喪命只在頃刻間,他放不下的還是蕭暮雪。
“哈哈哈。”老婆婆沒有殺邱宇軒,而是凄涼地笑了幾聲。
“想不到,想不到,我在這島上等了你一千年,你卻早已經化作黃土。”老婆婆自言自語道。
黑暗中邱宇軒看了看老婆婆的臉,見她眼角似有淚珠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