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說這把刀的事情了,你剛才不是問我怎么認識你和邱宇軒的嗎?”谷淵看向蕭暮雪說道。
蕭暮雪轉頭疑惑地看著谷淵。
谷淵笑著說道:“我是從你們師叔那里知道你們的相貌特征的,他還托我如果在途中碰到你們要多加照顧呢?”
“師叔,哪個師叔?”蕭暮雪問道。
谷淵說道:“長風師叔。”
“長風師叔現在來凌洵派了嗎?”邱宇軒接道。
谷淵回道:“他還要再等上一兩個月才能來。”
“你怎么知道?”邱宇軒說道。
谷淵笑著說道:“他四處游蕩我也四處游蕩,三兩年總能碰上個一回兩回的。他自己說的。”
邱宇軒覺到鎖靈木又有震動,忙拿出拔開塞子,素素馬上立在眾人面前。
谷淵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魂魄,倒絲毫沒有驚訝,笑著說道:“你肯定就是素素了。”
素素想不到谷淵也認識自己,驚喜道:“你連我也認識?”
谷淵說道:“長風師叔將你們在紫蘭街遇到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那我沉葉姐姐現在怎么樣了?”素素急不可耐地問道。
“你說的是長風師叔新收的那個徒弟吧,她現在叫做方葉了。”谷淵說道。
邱宇軒、蕭暮雪和素素琢磨著方葉,方琳、沉葉,莫不是各取了她們名字中的一個字。
素素說道:“就是她。”
谷淵說道:“據我看,她體內的妖元已經完全凝結回來了,加上長風欒月師叔傳授的咒、訣、術,她現在應該不比尋常弟子差。”
素素聽到這些就放心了,也很高興。
“只是。”谷淵說道。
“只是什么?你說啊。”素素急道。
谷淵皺皺眉頭說道:“只是鬼差似乎已經找到了他們。”
“那怎么辦。”素素急道。
谷淵說道:“鬼差雖然找到了他們,但以現在他們幾人的修為,應該還不算個大問題,怕只怕鬼差們辦不了這事要搬救兵就不好對付了。”
“搬救兵,什么救兵?”邱宇軒問道。
谷淵眉頭一皺說道:“等不了多久,長風師叔他們就回來了,到時你們自己問他吧。我剛從你師父那里過來,他也挺想你的,你們快點過去吧,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辦,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了。”說完,谷淵和邱宇軒等人告別急匆匆地出了凌洵派的大門。
邱宇軒覺著素素在這凌洵派走動或有不妥,于是又讓素素回到了鎖靈木內。
谷淵一走,蕭暮雪就說道:“你們凌洵派可真差勁,比罡元派還差勁。”
邱宇軒只能勉強賠笑說道:“是,是。”
蕭暮雪“哼”了一聲,一努嘴不說話了。
邱宇軒說道:“我帶你們去見見我的師父吧。”
星遠“啊”了一聲,原來他一直在仔細把看著自己手中的刀,邱宇軒這一說話,才把他的注意力帶回到了現實中。
蕭暮雪也注意到了星遠一直在看著自己的刀,加上谷淵的一番話也讓她對這把刀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把手一伸,對星遠說道:“把刀給我看看。”
“你還是不要看了吧,你沒聽你們谷淵師兄說嗎,只有有緣人才能使用,別人要亂使的話要受傷的。”星遠從來將這刀視若身體的一部分,他是害怕蕭暮雪沒有輕重,拿這刀砍木頭石頭來玩。
“你怎么知道我和這刀沒有緣分,快給我。”說著,蕭暮雪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去搶刀。
星遠一側身,蕭暮雪只能是抓到星遠的衣角,繼而又被星遠逃脫了。蕭暮雪一奪沒能奏效,又見星遠跑得老遠,立馬捂住自己那只受了傷的胳膊“啊”得一聲蹲在地上,將臉藏到臂彎處。
邱宇軒擔心蕭暮雪,忙上前蹲下查看,就見蕭暮雪蹲在那里,從臂彎處露出一只眼睛灑向星遠,見邱宇軒看出自己的小詭計,嘴里小聲恐嚇邱宇軒道:“別亂說話,不然。”說著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瞪了一下邱宇軒。
星遠大老遠的站著,對邱宇軒喊道:“邱宇軒,你幫我看看她的真假。”
蕭暮雪對邱宇軒小聲說道:“快說我的表情很痛苦。”
若是從前,邱宇軒一定不會幫蕭暮雪圓這個謊,還可能會和星遠一起戲弄蕭暮雪,但自從封魔島歸來之后,邱宇軒深深感覺到了自己對蕭暮雪的情感變化,或許這情感本該是相互的,只是蕭暮雪的那段記憶卻消失了。
“我看她表情痛苦,身體也有點顫抖,我想應該不是裝出來的,你快過來看看吧。”邱宇軒嚴肅地對星遠喊道。
蕭暮雪抬起那只受了傷手臂的手掌,伸出了大拇指,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也對著邱宇軒連連眨了好幾下。
星遠看邱宇軒不像是在說假話,連忙跑了回來,蹲下查看,正當他滿壞關切之情要開口講話之時,蕭暮雪一把抓住了星遠的胳膊,攤開那只受了傷手臂的手掌說道:“好了,你跑不了了,該給我了吧。”
星遠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邱宇軒,惡狠狠地說道:“想不到你這家伙竟然變節了,重色輕友的家伙。”
邱宇軒賠笑說道:“我也不想的,是她威脅我的。”
“不準你恐嚇邱宇軒,他以后是我的人,快把刀給我。”蕭暮雪也裝著惡狠狠地對星遠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邱宇軒心里挺開心的。
星遠看當前形勢對自己不利,說道:“我可以給你,但你只能看,絕對不能拿它砍木頭石頭什么的。”
蕭暮雪一聽星遠同意給自己看了,忙說道:“好,好,好,我都聽你的。”
星遠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將刀給了蕭暮雪。蕭暮雪接過刀來照著旁邊的一塊石頭就要砍去,這可急壞了星遠,星遠忙上前去阻止,哪曾想蕭暮雪砍到半路就停了下來,笑嘻嘻地說道:“逗你玩的。”
邱宇軒說道:“咱們還是快些到我師父那里去吧。”說著邱宇軒走到了前面,蕭暮雪一路上邊走邊把玩查看星遠的刀,星遠放心不下刀,一路上注意力都沒有離開蕭暮雪。蕭暮雪看到后來也沒發現有什么特別,興趣索然將刀丟給了星遠。
邱宇軒在前面帶路,左拐右轉的,一直將蕭暮雪和星遠帶到一偏僻角落,角落處五間茅草屋,看來就是邱宇軒師父的住處了。邱宇軒大老遠的就叫喊道:“師父,師父,我回來了。”
但屋內沒有任何回音,邱宇軒丟下蕭暮雪和星遠,有點興奮地跑向中間那間較大的茅草屋,一把推開門,大聲叫嚷道:“師父,師父,我回來了。”
還是沒有回應,邱宇軒掃視了一遍房內,見房內和自己離開時沒有什么變化,看模樣應該是沒有什么人。
邱宇軒關上了房門,抹著腦袋轉身對蕭暮雪和星遠說道:“看來我師父沒在家,指不定又去哪里蹭飯吃去了。”
蕭暮雪見邱宇軒的住處這般簡陋,說道:“你和你師父就住在這里嗎?又破爛又偏僻的。”
星遠也說道:“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那么覺著,只是沒好意思問你師兄,我看你們凌洵派其他的房屋都挺不錯的,怎么就你們住在這破茅草屋里呢。”
“我師父喜歡這里清凈,沒閑人來打擾,你們先到我的房間休息一下吧,那么久沒住了,也不知道我師父有沒有給我打掃過。”邱宇軒說著,走向最邊上的一間茅草屋,推開門,房內桌椅整潔,地面干凈,想是最近才打掃過。
“看來我師父給我打掃了,你們進來坐吧,我去給你們找些水來喝。”邱宇軒等蕭暮雪和星遠進到房內,自己走了出去。
邱宇軒來到茅草屋邊上的一口井,正要將木桶拋下打水,突然覺著身后有風襲來,忙側身躲避,沒等邱宇軒站穩腳跟,又有疾風襲來,邱宇軒又閃開,誰料想,接著身后不間斷地又有勁風襲來,而且越來越急,直逼得邱宇軒轉不過身來。邱宇軒急于想知道攻擊自己的是何人,于是將手中的木桶丟出去擋住攻勢以借此時機轉身,卻不曾想,邱宇軒將木桶向后一丟,對方不僅停止了攻擊還將木桶接了過去。
“師父,一定是你了,也就你寶貝這點家當。”邱宇軒沒轉身就猜到身后的人是誰了。
“好,有些進步。”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說道。
此時,在房里的蕭暮雪和星遠聽到聲音一起跑了出來。
星遠之前在陸平川的帶領下見過邱宇軒的師父,所以他一見到邱宇軒身后的人就叫到:“修竹前輩,原來你在啊。”
蕭暮雪是第一次見到邱宇軒的師父,她覺著眼前的這個人顯得很蒼老,不過雖然蒼老,但身桿卻十分挺直,就好像他的名字修竹一樣,挺拔筆直又有節。
邱宇軒轉過身來,像撒嬌似地說道:“師父啊,你說我一路趕回來,又累又餓的,你不但不讓我好好休息給我弄些好吃的來,還一上來就跟我動手,哪有這樣的師父。”
蕭暮雪聽邱宇軒對自己師父說話像個小孩子一樣,覺著又奇怪又好笑。原來邱宇軒初拜修竹為師時,年齡甚小,再一點這些年來,他的另一個徒弟陸平川又因為任務的原因很少能待在他身旁,以至于能常伴修竹身旁的人也只有邱宇軒,所以這些年來,修竹一直將邱宇軒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也一直將他當成小孩子來看待。
修竹笑著說道:“我這樣的師父你哪里去找,你說我寶貝這點家當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邱宇軒笑呵呵地說道:“怎么又是為了我呢。”
修竹哈哈一笑說道:“我看你也差不多到娶媳婦的年紀了,娶媳婦不得有點家當才行,就你這窮小子啥也沒有,為師的不得替你考慮。”
“呸,明明就是師父守財奴,還說是為我。”邱宇軒伸著舌頭說道。
蕭暮雪聽邱宇軒在師父面前沒大沒小的,心想這樣可有點大逆不道,忙向邱宇軒使眼色擺手示意讓他別胡說了。
修竹注意到身后的蕭暮雪,說道:“你就是蕭暮雪吧。”
“修竹師叔好,我正是蕭暮雪。”蕭暮雪忙說道。
修竹仔細打量了一番蕭暮雪,點點頭說道:“嗯,不錯,挺好。”
蕭暮雪認為修竹在夸贊自己,忙說道:“謝謝師叔夸獎。”
修竹又點點頭看著蕭暮雪說道:“長得挺標致,身段也不錯。”接著修竹轉身對邱宇軒說道:“好徒弟,有眼光。”
邱宇軒和蕭暮雪一時間沒明白修竹什么意思,修竹又對蕭暮雪說道:“你師父有沒有給你準備什么嫁妝,沒有嫁妝我可不讓我徒弟娶你做媳婦。”
修竹這么一說邱宇軒和蕭暮雪才明白過來,蕭暮雪畢竟女孩子家,聽到這事面上一紅不知說什么好;邱宇軒雖然是個爺們,不過他心中確實幻想過如他師父所說的這件事,所以也是一時語塞。
一旁的星遠見一個臉紅,另一個想說又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可樂呵他了,起哄道:“好啊,我說剛才你邱宇軒怎么幫著這小妮子算計我呢,原來是有一腿。”
蕭暮雪正在難為情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這下可有個送上門來的了,蕭暮雪對著旁邊的星遠就是一掌,星遠負痛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可看蕭暮雪的樣子這一下還不夠,還要再打,星遠受了這一下哪里還要再受第二下,一溜煙地跑開了,蕭暮雪可不愿意讓他逃了,緊跟著也追了過去。
修竹在一旁看得可是有點乍舌,走到邱宇軒旁邊,拍拍他的頭說道:“徒弟,要是娶了她,你可自求多福吧,我看她可不比臨霜手輕,不過你可比不上你莫離師兄那身子骨。”
邱宇軒小聲說道:“她也有很溫柔的一面。”
修竹一聽,嘿嘿壞笑道:“看來你小子還真對人家動情了。”
“師父,你別亂說了。”邱宇軒也有些難為情了。
修竹看邱宇軒有些難堪,笑著說道:“好了,為師的不說了,你打了水自己去燒吧,我去大院里看看給你們找點吃的來。”修竹口中的大院其實就是凌洵派正室弟子居住修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