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宇軒目送師父離開后,打了水燒好后,端到了自己的房間,此時蕭暮雪和星遠也已經鬧完了,正口渴。
蕭暮雪喝過了水,說道:“邱宇軒你師父怎么和這臭星遠一個個性呢。”
星遠搶道:“我覺著修竹前輩挺好的,風趣又隨和。”
“你滾,我們說話你別插嘴。”蕭暮雪說著一瞪星遠。星遠剛才是被打得有點怕了,忙閃到一邊喝自己的水去了。
邱宇軒說道:“我這師父,雖然看著有些玩世不恭,但到了正事上還是很認真的,你看我平川師兄,他繼承的就是我師父認真的一面。”
“那么說好的東西都讓平川師兄學去了,而你,就沒學好的唄。”蕭暮雪故意調戲邱宇軒道。
邱宇軒對于蕭暮雪的調戲不以為然,說道:“我覺著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我想如果師父能一直保持著玩世不恭的一面,也不會老得那么快了。”
星遠在一旁喝著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正色說道:“蕭暮雪,我剛才在想修竹前輩方才的話。”
“什么話。”蕭暮雪看星遠不像開玩笑,也挺認真地說道。
星遠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雙手背到身后,踱步到門口,哈哈一笑說道:“你師父到底有沒有給你準備嫁妝,沒有的話,小心邱宇軒這笨小子不娶你。”說完,“嗖”的一下就沒影了。
“你給我站住,別跑,看我撕了你的嘴。”蕭暮雪叫喊著跟著跑了出去。
蕭暮雪和星遠都跑了出去,邱宇軒獨自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看著房內齊整有序的桌椅以及干凈的地面,想到自己今后或許會因為各種任務的緣故很難再像原來那樣一直陪伴在師父身邊,不覺有些感傷,而且有些事情外人是看不出來的,只有他天天陪著師父才能看出來,師父心中一定還背負著一塊大石頭。
邱宇軒來到自己的床前,想著已經許久不曾躺過了,不知以后還會有多少時間躺在這里,不覺有些傷感。
“你給我站住。”蕭暮雪的聲音傳了進來。
星遠一個箭步鉆進了房間,連忙關上了門,急著對邱宇軒說道:“宇軒兄,救救我,讓那小妮子抓住我她真能要了我的命。”
“快開門,不然我可撞進去了。”門外蕭暮雪喊道。
邱宇軒忙回道:“你可別亂來,小心別弄壞了這門,我師父可寶貝這些東西了。”
“好,我不撞門,你給我開開門。”蕭暮雪在門外說道。
邱宇軒回道:“好,好,我這就給你把門打開。”說著邱宇軒走向門口。
“你,你又見色忘義嗎。”星遠望著邱宇軒說道。
邱宇軒向星遠指了指窗戶,星遠會意,站到窗前。邱宇軒看星遠站到窗前,示意他要開門了,星遠點點頭。
邱宇軒剛將門打開一條縫隙,蕭暮雪一下沖了進來,星遠同一時間將窗戶打開,猛得一蹦,蕭暮雪眼疾手快,跨步去抓,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等蕭暮雪返回門外時,星遠早跑遠了。
蕭暮雪見這么好的機會都讓星遠跑了,心中不爽,對邱宇軒嚷嚷道:“都是你,誰讓你開門開得那么慢,誰讓你不幫我抓住那家伙的。”
邱宇軒裝著一臉無辜地說道:“我也沒有辦法了,你讓我開門我就開門了,誰知道星遠他跑得那么快。”
“哎呦,還裝無辜,誰給我指的窗戶。”星遠樂得看熱鬧,從窗戶探進頭來在火星上添了點干柴。
“是你指給他讓他從窗戶跑的?”蕭暮雪撇著嘴瞪著眼睛看著邱宇軒。
邱宇軒支支吾吾地說:“我,我。”話沒說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蕭暮雪惡狠狠地說道:“你,看我不打腫你的臉。”說著追了出去。
在窗前的星遠可樂呵了,哈哈大笑起來。邱宇軒聽見星遠的笑聲,兜了一個圈又跑了回來,直沖星遠而來。星遠見狀,哪里還笑得出來,忙說道:“你們的恩怨別牽扯我。”
“不牽扯你,你都把我賣了,還不牽扯你,看我不把你抓住交給暮雪師妹。”邱宇軒向星遠跑著說道。
星遠見形勢不好,也呼呼得跑了起來,這樣一來,星遠在前,邱宇軒在中,蕭暮雪在最后面,繞著幾間茅草屋互相追逐。
幾人你追我趕,一直到修竹帶著飯菜回來,蕭暮雪覺著當著邱宇軒師父的面教訓他不太好,這才臨時罷了,邱宇軒見蕭暮雪不追自己了也停了下來。
修竹招呼三人道:“來來來,今天運氣好,有肉吃。”
三人鬧了這許久,加上一路上也沒吃什么,肚子早就餓得咕咕直叫,忙各就各位準備開吃,剛才的事情都拋腦后去了。
幾人吃過飯,天色已晚,收拾妥當之后,修竹問起邱宇軒這一段時間的經歷,邱宇軒正想將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經歷講給修竹,希望修竹能夠為他解除一些疑惑。
邱宇軒仔細講,修竹仔細聽,時不時打斷邱宇軒的話對有些含糊不清的地方發問,蕭暮雪就在一旁幫忙講解補充。到了長白山之行那一段,星遠也不甘寂寞,對于邱宇軒沒有說清楚的地方,他總是搶著解釋。至于最后關于封魔島那一段,完全是邱宇軒一人講,另外三個人聽,修竹更是聽得眉頭緊皺。
修竹完整聽完整個事情之后,陷入沉思,半晌才開口說道:“你們這一段時間的經歷確實夠離奇,先從紫蘭街說起,山洞內的魔氣從何而來未知,鬼剎從何而來什么身份未知,神秘女子從何而來什么身份也未知,但這三者之間一定是有著什么關聯,我覺著鬼剎很有可能就是靠著山洞內的魔氣才變得強大,神秘女子一定知道那股強大魔氣的主人是誰,她很有可能和魔氣的主人很熟并且是同一級別的,而鬼剎,是要比魔氣的主人以及神秘女子低一個等級的,但它和魔氣的主人之間的關系一定非比尋常。再說你們去消滅尸魔那一段,尸剎和鬼剎一樣,由來身份都沒法確定,不過它們兩個只要有一個被知道了由來身份,另外一個也一定不是什么秘密了,再有一點就是殘劍,他可能知道些咱們不知道的東西,不過他不愿意說,咱們確實也不好強勉他。你們的長白山之行,我覺著最大的疑點就在玉風身上,你們以后若是見到他一定要小心謹慎,可惜你們沒能將魔化了的狼妖尸體心臟里的黑色物體帶回來,要不然我倒想看看。最后的封魔島,以你師父我的見聞,也很難確定怎么回事,不過幽芝講授給你的那些東西倒是事實,只是近幾百年來魔王以上的大魔還不曾出過世。”
邱宇軒最想從師父那里得到肯定的就是關于封魔島的事情,可是他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于是瞇著眼睛說道:“師父啊,你尋思了半天,才想到這點事情,你說的這些我也差不多都想到了。”
修竹一笑,說道:“看來我教導有方,所以徒弟也和我一樣那么聰明。”
“算了吧,那是我自己天生得聰明,可不是你教出來的。”修竹向來就很寵著這個小徒弟,所以邱宇軒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蕭暮雪對于這對師徒間的隨意,感到很難理解。
修竹又說道:“你雖然和我想到的差不多多,但有一點我覺著你肯定沒有想到。”
邱宇軒忙說道:“什么?”
修竹故作神秘,慢慢悠悠地說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你講的這段經歷里,出現過很多次的一個時間點,就是一千年前。”邱宇軒和蕭暮雪一愣,仔細回想一下,確實鬼剎尸剎以及幽芝都提到過一千年前怎樣怎樣,尤其是幽芝,所講的事情基本都是一千年前。
修竹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可惜啊。”
邱宇軒說道:“可惜什么。”
修竹繼續說道:“可惜一千年前的事情咱們是沒法知道的。”
邱宇軒點點頭說道:“是啊。”
蕭暮雪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也不一定啊,咱們這五大派每派都有一個典籍庫,里面或許能查到呢。”
邱宇軒只知道自己這門派確實有一個單獨存放典籍的大房間,但不知道里面都存了些什么典籍,于是看向自己的師父。
修竹說道:“你說的確實不假,那里面確實能查到些往年的舊事,但你不知道的是,那里面所能查到的也只有近九百年來的歷史,再早,就一點也查不到了。”
蕭暮雪一臉疑惑說道:“如果真如修竹師叔所說,那是為什么呢。”
修竹回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們在掩蓋些什么事情吧。”
邱宇軒說道:“那師父你還提一千年前干什么,它再關鍵也無法查證了嗎。”
“誰說無法查證的,你忘了嗎,幽芝給你說過的,妖族。”修竹說道。
邱宇軒說道:“妖族怎么了。”
修竹照邱宇軒頭上輕輕一敲說道:“妖族的壽命。”
邱宇軒恍然大悟,說道:“你是說咱們五大派內雖然沒法查證,但妖族里肯定還有知道一千年前的事情的。”
修竹點了點頭。
接著邱宇軒一臉悔恨的表情說道:“可惜了,之前就該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到妖國轉上一圈的,這都回來了,要是再去,一定是會錯過妖國之門打開的時間了。”
修竹想了想說道:“你們不必去妖國或許也能碰上妖族的。”
蕭暮雪說道:“修竹師叔這話怎么說。”
修竹說道:“你們不知道,咱們五大派和妖國在這有明文記錄的九百年歷史里,根本沒有過任何交集,這次罡元派的青陽掌門派自己的入室弟子玉風去給妖國送信,就一定是有要事相商,我猜過不了多久就要舉行的仙決之會上,或許會有妖族的朋友參加,而且還有一點,你們長風師叔新收的那個徒弟,身體里不也是有個妖嗎,或者她也能知道些什么。還有,你們的長風師叔在離開凌洵派之前,對于各類典籍涉獵甚廣,可以說天下之事,書中所有他都能盡知,加上這些年來四處游歷的見聞,在這件事上應該會給出一些答案。”
邱宇軒和蕭暮雪也覺著修竹說得有理,連連點頭。
修竹見到這效果,滿意地笑著說道:“看來我這做師父的還是比你們這些毛頭強些吧,哈哈。”
邱宇軒見修竹自賣自夸,忙裝出一臉的不屑看著修竹。
此時,蕭暮雪注意到一旁的星遠,見他已經瞇著眼坐在那里快要睡著了,猛得在他額頭上一彈,說道:“我們都在思考問題就你在打盹。”
星遠讓蕭暮雪在額頭上狠狠地彈了一下又疼又驚,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一臉茫然左顧右盼地說道:“怎么了,怎么了。”又見其他人都在看著自己,好歹回過神來說道:“講完了嗎,是不是可以去睡覺了。”
“睡,就知道睡,我們都想破腦袋討論事情,就你旁聽不動腦,你說你不動腦就算了,還給睡著了。”蕭暮雪氣呼呼地說道。
修竹見蕭暮雪越說火氣越大,在一旁看著都有點害怕,忙說道:“事情就那么多,今晚就到這里了,各位各自找地睡覺去吧。”
蕭暮雪這才想到旁邊還有個修竹師叔,突然覺著自己的形象在長輩面前就要毀了,忙轉身笑臉對著修竹細聲說道:“修竹師叔,我忘了你還在旁邊,我剛才只是一時沒有把住自己的脾氣。”
修竹忙笑著回意,說道:“不打緊,已經很晚了,我老人家,先去睡了。”說著修竹快步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