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蕭暮雪就醒了,星遠端來粥給她吃,因為蕭暮雪一只手臂斷了,所以邱宇軒在一旁給她端著碗,等蕭暮雪吃過飯后邱宇軒將陸平川離開的事情說給她聽,蕭暮雪只怪自己睡得太死沒能夠和師兄師姐道別。之后的幾天里,星遠對于邱宇軒和蕭暮雪的照顧還真是很用心,專門弄來一些珍貴的食材給他們做來吃。邱宇軒和蕭暮雪也恢復(fù)的很快,只是蕭暮雪斷了的手臂還是無法很快的痊愈。待得第七天,邱宇軒和蕭暮雪才決定返回凌洵派。
三人在集市上溜達了了大半天才找了一艘船出海,這次在船上準備了暈船藥加上蕭暮雪也已經(jīng)是第三次在海上航行了所以不像之前那樣難受。船在海上航行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第二日一早,船就到了凌洵派的小島。
邱宇軒在前帶路,蕭暮雪和星遠跟在他身后,這一路上星遠緊黏著蕭暮雪,反復(fù)給她講自己之前獨自來凌洵派時的光輝事跡,蕭暮雪聽得不耐其煩,嘴上“呸呸呸”個不停。
走了好長一會幾人才來到凌洵派的大門前,邱宇軒上前和守門的同門師兄弟禮貌地打招呼,但在一旁的蕭暮雪和星遠能很明顯地看得出來這守門的二人對邱宇軒愛搭不搭,很不屑地擺著手示意讓他進去。邱宇軒忙說聲“謝謝”。
蕭暮雪和星遠看在眼里,很不爽,但考慮到這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也就忍了下來,不作聲跟在邱宇軒身后向門內(nèi)走。
“你們站住。”守門弟子對蕭暮雪和星遠說道。
邱宇軒忙回頭說道:“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也都是咱們同宗同源的師兄師妹。”
其中一個守門弟子指著星遠說道:“我認得你,你就是前些時候大鬧我們凌洵派的小賊,當時要不是偏門弟子陸平川出手相助于你,我們這些正室弟子早就將你打成豬頭了。”
邱宇軒生怕事情會鬧大,連忙解釋道:“師兄,這都是誤會,他當時是來找我的。”
蕭暮雪忍不住了,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我看當時要變豬頭的另有其人吧。”
星遠本來還想忍忍,見蕭暮雪帶頭,他這邊可也不愿意讓她比了下去,說道:“我要想進去憑你們兩個還真攔不住。”說著,縱身一躍,身子已經(jīng)是三丈以外了。
邱宇軒和蕭暮雪見此也不禁暗暗稱奇,他們二人能看得出來此時的星遠要比在和狼妖對戰(zhàn)時強了很多,也相信了他之前向自己顯擺的光榮事跡。
守門弟子也不去追,將拇指食指放到口中用力一吹,清脆的口哨聲擴散開去,邱宇軒知道他只是在向本派弟子發(fā)出有敵人入侵的信號。也不知是之前就安排好了的,還是碰巧剛好路過的,口哨聲一響,十多個人就擋在了星遠的前面,繼而將他圍住。
邱宇軒見這態(tài)勢忙又要上前去解釋,可還沒等他開口,圍在星遠周圍的那些人,“唰”的一聲拔出兵刃,明晃晃的長劍圍成了一個圈都對向星遠。星遠也不得不將自己的刀握在手上應(yīng)對,看來打斗一觸即發(fā)。
星遠見自己被十多個手握長劍的人圍在中間實在是對自己不利,但又不敢妄動,只怕自己一動這十多個人就會一齊發(fā)難,到時恐怕局面難以收拾。
蕭暮雪在一旁看著也有些緊張,因為她也知道一旦星遠和這十多個人交上了手,恐怕這凌洵派他們幾個人是沒法呆了。
“星遠,快收回你的刀。”邱宇軒滿臉緊張地叫喊道。
蕭暮雪看了一眼邱宇軒也跟著喊道:“快收了你的刀,別亂來。”
星遠看了眼邱宇軒和蕭暮雪,知道今天得服個軟了,馬上臉上堆笑說道:“各位兄弟別緊張,我就是鬧著玩的,好了,我認慫,我把刀收回去。”說著慢慢把刀反轉(zhuǎn),倒提在手中。
“師兄們,我的這位朋友生性不羈,他上次來時多有得罪,還望你們原諒。請師兄們收回兵器吧。”邱宇軒說道。
“你說原諒就原諒,你以為你是誰,你連我們凌洵派的正室弟子都不是,不過是個偏門的小嘍啰而已。”守門的弟子輕蔑地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邱宇軒可不想在自己的門派挑起大的紛爭。
守門弟子嘿嘿一笑,說道:“現(xiàn)在認錯你不覺得有些晚了嗎?你該不會連本派的九天誅滅陣法都不認識吧。”
邱宇軒聽完臉上大驚,忙轉(zhuǎn)頭看向圍成一圈的本門弟子,他們已經(jīng)開始齊聲念道“九天玄空術(shù)”,可憐站在中間的星遠還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灰飛煙滅了,還在那里陪著笑。
圍在星遠身邊的十多人齊聲喝到“風、雨、冰、火、雷”,一束光自他們劍尖射出,齊聚向站在中間的星遠。
“快跑!”邱宇軒喊出來時已經(jīng)晚了,十多道光束已經(jīng)集聚到了星遠身上,一時間,光芒四散,讓人目不能睜。
蕭暮雪見狀已經(jīng)驚得說不出話來,她怎么也想不到凌洵派的弟子會因為星遠上一次的得罪而下此狠手。
邱宇軒立在原地,呆若木雞,他覺著是自己害了星遠,一時間自責內(nèi)疚用上心頭,繼而是憤怒,未等光芒散去,邱宇軒握劍在手,面敷寒霜,只等下一刻就要上去和那十多個本門弟子拼命。
“這光是什么破玩意,刺得爺眼睛生疼。”一個聲音從光芒閃爍處傳了出來。
邱宇軒和蕭暮雪聽到這聲音都喜不自禁,這正是星遠的聲音,從聲音來看,星遠似乎分毫未傷。同時,釋放九天誅滅陣法的十多名凌洵派弟子突然覺著手上的長劍微微一震,接著哐哐鐺鐺一陣響聲。
光芒散盡,星遠握著刀一臉疑惑地站在原地,而他周圍的凌洵派弟子也都安然站在原地,只是他們手上的劍,都已經(jīng)只剩下半截了,他們面前散落著各自的半截劍刃,他們見此情景都吃驚非常,忙都退散到一旁。
所有人都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但大家都平安無事,這正是邱宇軒最想看到的結(jié)果,蕭暮雪禁不住心中的欣喜,滿臉興奮地跑著來到星遠的跟前,在他肩上輕輕一錘說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發(fā)生了什么事?”星遠摸摸自己的頭說道。
原來當九天誅滅陣法發(fā)動時,在陣法中間的人會進入到無知無覺的境界,所以,星遠上一刻的記憶還留在他倒提著刀賠笑的時候,被蕭暮雪如此一問,自然懵了。
邱宇軒也握劍來到星遠身旁,提防著凌洵派弟子會再次攻擊。
“好刀,果然是好刀。”一個洪亮的聲音自遠而來,聲到人到。來人外貌看起來約摸將近中年,但全身上下透出的成熟卻遠非他這年紀應(yīng)該有的。
凌洵派弟子見此人到來都將劍倒拿,低頭叫道:“谷淵師兄。”
谷淵,邱宇軒在凌洵派生活了這些年,只聞其名,卻未見過其人。此人在凌洵派這一代弟子中排名最長,理論上應(yīng)該作為掌門弟子而常留派中,但此人卻近十年都沒有在凌洵派出現(xiàn)過,有人說他是去執(zhí)行絕密的任務(wù)去了,也有人說他生性放蕩不羈,自己云游四海去了,說法莫衷一是,不過至于他的修為,但凡和他有過交集的人,沒有不驚嘆的,甚至有人猜測十年前他的修為,就已經(jīng)可以和比自己長一輩的師叔們相提并論了。
邱宇軒見其他本門弟子都叫此人為谷淵師兄,他雖然還不認識此人,但也倒提長劍低頭叫了聲“谷淵師兄”。
谷淵看了看散落一地的劍刃,掃了一遍倒提斷劍的弟子,說道:“這般待客之道可不好啊。”
那十多名弟子中其中一個上前說道:“谷淵師兄,此人上次來時已經(jīng)不守規(guī)矩刻意搗亂,這次到來還是一樣存心搗亂,我等按飛翎師兄的意思前來教訓一下他。”
飛翎,邱宇軒知道此人,在這一班弟子中排名第二,因為谷淵不能長留派中,他便代替谷淵管束這一班弟子。
“你們這叫教訓嗎,分明是要讓他死。”蕭暮雪聽說話這人將方才之事說得如此輕松,不覺怒火中燒,上前揚頭說道。
谷淵看了一眼蕭暮雪,轉(zhuǎn)頭對那十多名弟子說道:“這里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們回去吧,另外帶我向師弟飛翎問聲好。”
那十多名弟子早就不愿再呆在這里了,一聽可以離開了,忙撿起地上各自的斷刃告辭離開了。
“你就這樣讓他們走了,你不好好教訓一下他們。”蕭暮雪覺著這谷淵還算好說話,就對他嚷嚷道。
谷淵一改剛才板著的臉,笑著回道:“你就是璇辰派的蕭暮雪師妹吧。”
蕭暮雪一愣,說道:“你怎么認識我?”
谷淵沒有回答蕭暮雪的問話,轉(zhuǎn)而看向邱宇軒,說道:“你就是具有仙骨的邱宇軒師弟了?”
邱宇軒也是一愣,暗自猜測怎么第一次相見谷淵就認識自己和蕭暮雪了呢?
“這位是?”谷淵看向星遠,但他的目光卻全部集中在了星遠手上的那把刀上。
星遠見谷淵看著自己的刀,怕他覬覦自己的刀,于是將刀背到身后,說道:“我叫星遠,是那邱宇軒和蕭暮雪的朋友。”
谷淵又問道:“不知星遠兄是哪門哪派,尊師何人?”
星遠回道:“本人無門無派,也沒有什么師父。”
“那你這把刀從何而來?”谷淵指了指星遠背后的刀說道。
星遠將刀又往身后藏了藏,說道:“這刀是我小時候撿到的,陪了我快二十年了,我可不會將它送人或賣掉啊。”
谷淵一笑說道:“星遠兄你誤會了,我只是剛才見九天誅滅陣發(fā)動時這把刀自動生成保護圈助你逃過那一劫,而且在一瞬間又將那十多人的長劍打斷,心中好奇問問而已,我并沒有其他想法,況且似此這般神兵,也只能是有緣人方能使用,他人若使用恐怕會要反傷其身的。”
經(jīng)谷淵這么一說,邱宇軒、蕭暮雪和星遠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同時,邱宇軒和蕭暮雪也想起之前和狼妖對戰(zhàn)時,星遠也有一次差點喪命,但也奇跡般的沒事,想來也是這把刀保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