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險些在狹窄的過道上動起手來。
★張妮飄然而降,分外養(yǎng)眼。
不怪叫“盲民”,因爲(wèi)一次地震,就篤信了潔女聖壇。相信如果信奉了它,就可以避開大災(zāi)大難。
第二天一點(diǎn)多鐘,扶老攜幼,呼啦啦來了一百多人。這些人都是從瀚海大酒店屋裡乘電梯到六樓,再從六樓到樓頂。樓頂上擺了一排排長條椅,人們都坐在長條椅子上。
直升機(jī)起降平臺上,擺著一張桌子,四把椅子,不用說,這是“導(dǎo)調(diào)”和三個“持佐”的座位。
椅子,一把是輕便型的老闆椅,別外三把是摺疊椅。老闆椅擺地正中間,三把摺疊椅往老闆椅後邊、兩側(cè)閃閃,以示尊卑區(qū)別。桌上放著一個茶杯,一個麥克風(fēng),顯然是給主講人準(zhǔn)備的。
他們四個人賣關(guān)子,先在六樓一個房間裡休息,美其名曰等太陽照在海衛(wèi)的正中間,實(shí)際上是調(diào)來聽宣講人的胃口。
一點(diǎn)四十分的樣子,四個人才姍姍從那個休息的房間裡走出來,走步行樓梯,往樓頂上走。恰巧,這個時候,乾紅、趙麗影和嚴(yán)梅也往樓頂上走,兩夥人碰到一起。
別人都不認(rèn)識,林亞玲認(rèn)識乾紅,乾紅也認(rèn)得她。
她看乾紅一眼,一愣,“乾紅……”
後邊的三個“持佐”一擁而上,圍住了乾紅,象乾紅把他們的“導(dǎo)調(diào)”怎麼著了似的。
乾紅看了看他們?nèi)?,“你們幹啥?想比劃比劃?來吧。哪個先上手?”
林亞玲分開了三個持佐,“他們誤會……乾姐,你也來了?”
“啊,小雙讓我來的,聽說。你能讓我們躲避開大災(zāi)大難?”
“人的心地都污濁了,上天就要懲罰的……”
“幾個月不見,你能說些大人話了?!鼻t打斷了林亞玲的話,問道,“跟誰學(xué)的?”
趙露慌忙過來勸解,“樓頂上談樓頂上談。上邊有一百多人等著呢?!?
乾紅看了一眼趙麗影和嚴(yán)梅,嘴裡“嘁”了一聲。
趙麗影伸出手把著乾紅的胳膊,把乾紅拉了過來。意思是犯不上在這兒跟他們鬥。
趙露要領(lǐng)著林亞玲一夥,先自走過去,讓乾紅橫著膀子給攔住了。擠著趙露使她一步也動彈不得。
韓武剛、李明樸對乾紅這“大不敬”行爲(wèi)很是惱火,要上前去揪乾紅,被林亞玲扯住了。要不險些在狹窄的樓梯上動起手來。
乾紅非常不屑的樣子,心想,你們敢動手?要動手,讓你們樓頂都到不了。
韓武剛和李明樸相對用h國語說了兩句,乾紅嘁笑,“h國鬼子呀。有啥好得瑟的。”
韓武剛和李明樸都會漢語,還知道“得瑟”這句東北話的意思,看乾紅一個女的。就耍上了蠻,分開林亞玲要上前打幹紅,被林亞玲用h國話喝令制止,大約是你們敢違抗我的命令?!
兩個h國人才停止了耍蠻,說了句什麼話,低頭耷拉腦袋。一幅奴才相。
乾紅看他們這樣,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對趙麗影和嚴(yán)梅說,“走。咱們上去!”
趙麗影攔著,“別地了,跟他們這些人犯不上。”
“犯得上,跟他們玩一把!”乾紅說著,一步兩個臺階地向上走去。
步行樓梯通往樓頂?shù)拈T,本來是個簡易便門,但,它成爲(wèi)一個通道之後,酒店把它重新開闊、修繕了一下,成爲(wèi)一個正了巴經(jīng)的門了。
樓頂上的人,都翹首以盼,想看看救他們於危難中的,是個什麼樣的人。門在他們後邊,他們總回頭回腦地張望。
門開了,乾紅他們走了出來。大家竊竊私語,“三個女的?”
“潔女聖壇嗎,不是女的,還能是男的?”
“聽說是王母娘娘派她女兒下凡了?!?
“一下子派三個女兒呀!這老人家豁出來了!”
乾紅直往臺上——直升機(jī)起降平臺上走,快拾階而上的時候,她的意圖就昭然若揭了,趙麗影就在後邊拉她一下,乾紅回頭說,“上去和他們玩玩嗎!”就扭開趙麗影的手,走了上去。
趙麗影想了想,也隨著走了上去。
嚴(yán)梅也跟了上去。
下邊就有人小聲叨咕著,這是誰呀?哪兒來的?他們大排二排上去幹啥?
尤其是林亞玲她媽,一看上去的不是她女兒,她的質(zhì)疑最大。有幾個人公然大聲地質(zhì)問她們。
可別小瞧這潔女聖壇,別看昨天早上剛到的海衛(wèi),這邊的羣衆(zhòng)工作早就做好了,他們有不少“鐵米分”呀。
林亞玲他們四人一看這個局面,就停在入口的門旁。等著人們把乾紅她們哄下去。
乾紅藝高人膽大,不顧下邊嘈雜的聲音,大大方方地坐在輕便型的老闆椅上,拿起了桌上的一個麥克風(fēng),用手指彈了彈,整個大廳裡響起嘭嘭的彈指聲。乾紅對著麥克風(fēng),說,“實(shí)際是變戲法兒,逗大家玩兒,什麼潔女聖壇,淨(jìng)扯淡?!?
乾紅環(huán)顧四周,見臺上擺了幾盆花草,就捂著麥克風(fēng)扭過頭對著趙麗影,“你去,給它們‘點(diǎn)青化熟’?!?
“等等,他們還沒講演呢,在他們開講之後,咱在找他們的破綻不遲?!?
“咱來個先聲奪人。不給他們一點(diǎn)兒機(jī)會?!?
趙麗影踟躕一下,還是站起身來。
正在這時,不知從哪裡呼啦啦飛過十幾只鴿子落在了升降平臺上,有幾隻膽大的,還落在臺上的桌子上。
乾紅知道,那夥人是有備而來。
但他們計劃不一定是選擇這一個時間點(diǎn)上放飛鴿子,可能在講演的高氵朝,他們怎麼怎麼純潔的時候。呼啦啦飛過來十多隻雪白的鴿子,下邊沒有一個人不認(rèn)同這種象徵意義的。
只是遇到她們攪臺,才提前把這些鴿子放出來罷了。
有隻鴿子嘴裡還銜著一個紙卷兒,打開,上邊是“潔女聖壇”四個字。下邊聽衆(zhòng)譁然。
嚴(yán)梅一看他們玩這個,就擼胳膊,要搬東西。
乾紅把著她,“你先等等,有你一展身手的時候?!?
說完,乾紅把兩根手指伸進(jìn)嘴裡。打了一個尖厲的口哨。
馬上,遠(yuǎn)處就有口哨迴應(yīng)她,乾紅微微一笑,臉上現(xiàn)出洋洋自得的神情。
果然,空中立即遮天蔽日的降下一塊“雲(yún)”。那塊“雲(yún)”降到瀚海大酒店露天樓頂上,原來是上百隻的喜鵲。
那十幾只鴿子都是嬌生慣養(yǎng)的主兒,哪裡見過這陣仗,立即嚇得四散而飛,把“潔女聖壇”那張紙條,還留在了臺上。
乾紅揀起那張紙條,看了看,“扯淡。什麼潔女聖壇?唬弄人兒呢!”說著,就把那紙條用手指尖掐著,極盡羞辱之能事。
這時。一聲嘯叫,從高空中降下一塊“雪”,近了,纔看清,是一隻純白色的鷹!
喜鵲是最怕鷹的,一見到鷹。驚恐萬狀,四散而逃。
乾紅倒抽了一口冷氣。心裡想,他們不是一般的耍個魔術(shù)而已。他們中,有能人。
按理,不應(yīng)當(dāng)出現(xiàn)這隻白鷹,這是從哪裡現(xiàn)調(diào)來的。要鬥嗎?本大俠陪著!
想到這裡,又去打口哨,馬上,天空降下一大塊雲(yún),閃著七彩炫光,往露天樓頂上落,大家擡頭望去,吃了一驚,原來是個人。
是張妮?不是張妮,是誰?那七彩的炫光,就是她的透明的大羽翎折射的太陽光。
只見張妮鼻子以下用一個白紗巾圍著,上身一襲方便敞袖衫,下身一條湛藍(lán)的牛仔褲,顯得格外乾淨(jìng)利落,飄飄從天而降,分外養(yǎng)眼。
養(yǎng)眼,養(yǎng)人的眼,可不養(yǎng)鷹的眼,那隻白鷹一見比它大得多的生物從天而降,嚇得一縮脖子,“嘎”地叫一聲,落荒而逃。
張妮飄然落在升降機(jī)坪上,把大羽翎收了回去,跟一個正常人一樣。她把手指放在嘴裡,打了個口哨,忽啦啦,撲天蓋地飛來一大羣喜鵲,落在她的周圍,有兩隻還落在了她的肩上。
張妮拿過臺上的話筒,清清嗓子,“前天晚上的地震,震源深度很淺,不象是自然的地震,非常象人工地震,可能和發(fā)現(xiàn)我們這裡有石油有關(guān),就是說,可能是搞一次人工地震,在探測石油。所以,不會再有更大的地震。請大家不要恐慌,更不要受流言蠱惑,相信邪教。大家該幹啥幹啥,有娶媳婦,嫁閨女的,找我們,我們博得好彩頭,去給放喜鵲,請登陸我們的網(wǎng)站”
張妮搞上廣告了!
乾紅昨天教她時,沒讓她做廣告,她怎麼插播廣告了?
廣告真是無時不在,再說,你得分清在什麼地方,面對什麼人,就臺下這些人,有幾個知道網(wǎng)站的?
乾紅走上前去,在她耳旁說,“得了,妮子,你是真不忘你的本行啊,快領(lǐng)你的嘍囉兵走吧!”
妮子嘻嘻一笑,把麥克風(fēng)交給乾紅,展開大羽翎騰空而起,向天上飛去。那些喜鵲也撲啦啦地跟她一起飛走了。
張妮從天而降,把門口林亞玲、趙露他們四個弄愣了。
張妮飛走了,他們四人才緩過神兒來,趙露推一下韓武剛,用h國語對他說,“你這時不上,還等什麼時候?”
韓武剛纔激泠泠地醒過來,挺一下胸,振奮一下精神,大踏步向臺上走去,邊走邊用漢語指著乾紅,“你們這纔是邪教!”
(嬙子說:“要打起來。”
巖子說:“要打仗,乾紅還怕他們?”
我說:“要出來一個乾紅下不了手的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