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可是,如今這個人,什么都不知道。
我勒個去!嚇死個人了!
蘇牧“噔噔噔”地飛奔回自己的客房,“吧嘰”一下就把門關上之后,還是覺得驚魂未定。
傅青鸞不是典型的高冷總裁嗎!突然這么柔情是要鬧哪樣啊!這就好像一個人一直都用秋風掃落葉的態度無視著你,突然某一刻像對待自家兄弟般的溫暖上身,這要其中沒有陰謀,說什么也沒人相信啊!
蘇牧扶額,傅青鸞不會是……腦子燒壞了?qaq
百思不得其解的蘇牧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通,而且越想越毛毛的,只是睡神的神經顯然是無比粗大的,因為他……不一會兒就不知不覺地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
“蘇牧,起床。”
“別吵,我有起床氣,讓我再睡會兒……”將自己滾成一個球縮在被子中的蘇牧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無意識地嘟囔道。
“別逼我說第二遍,蘇牧。”溫柔的聲音瞬間轉換成冷硬。
蘇牧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了床:“傅總,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嗎!請交給我,時刻準備著!”
“起床,現在。”
“可是……”蘇牧為難地抬起戴有手表的左臂,“現在還沒有到法定起床時間啊……”
傅青鸞沒管蘇牧,直接轉身,徑直離開了房間,只有冷靜到沒有一絲起伏的磁性聲音還在房間里飄過:“今天是兩周準備的最后一天,晚上就要比賽。所以,起床,我們今天要準備一天。”
qaq這么快就最后一天要上陣了……?
累覺不愛的蘇牧刷著牙,只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
晚上八點。
第一組對戰還有五分鐘就要開始。對方是別的服的人,蘇牧只能從傳過來的資料中看到對方的裝備、數據以及職業——當然,對方也是同樣的。
準備的過程中,蘇牧一邊按照以往已經習慣的那樣給傅青鸞加上了各種各樣的狀態,一邊卻感到一陣恐慌從腳底涌上腦門,“那個……”蘇牧有點心發慌。
“什么?”傅青鸞頭也沒轉地繼續看著電腦,檢查著暗器和技能快捷鍵,不想卻半天沒有等到回復。他奇怪地看了蘇牧一眼,“說話。”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蘇牧吞吞吐吐,半天才憋出了實話。
“這有什么不能行的?”傅青鸞將視線重新轉到自己的電腦上,語氣很輕松,“雖然你基本上是負基礎,但經過這兩周的魔鬼訓練,說實話……其實還不錯。”
“可是,你要的是冠軍……”
“路是一步步走出來的,蘇牧,”傅青鸞的聲音很嚴肅鎮定,“而且……你忘了我是誰嗎?”說到最后一句時,完全是藏也藏不住的驕傲與……瞧不起人。
這樣狂霸酷炫吊炸天的自信蘇牧簡直要嘆為觀止了。不過雖然說傅總裁的話太過于超出了一點,但也確實緩解了蘇牧內心的緊張,也讓他可以靜下心來,專心應對接下來的第一戰。
屏幕上的時間,在說話之間不知不覺便到了八點五分,比賽正式開始。
畫面一轉,便到了比賽界面。對面是一男一女,正巧也是法師醫生的組合。比賽才剛開始,蒼鸞抬手就朝對面放了一個大招,直接秒掉了對面百分之八十的血,然后毫不停留地直奔那個女醫生,完全無視自己猛掉的血條,三兩下解決掉了。在這個過程中,蘇牧掌握好時間,先是給法師下了一個禁足的技能,將法師定身在原地,又在血條快要見底的一剎那正好讀條完畢,使蒼鸞血條全滿外加負面狀態全消。此時女醫生正好已經撲地,于是活蹦亂跳的蒼鸞轉個身就去和只剩最后兩秒定身時間的法師纏斗。隨著絢麗的技能特效在眼前炸開,僅僅三分鐘的時間,戰斗結束。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一場比一場速度快,其秋風掃落葉的解決戰斗速度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當今日的所有比賽全部結束,系統彈出祝賀勝利的時候,蘇牧還沒有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電腦屏幕,心里直響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就這么……贏了?
雖然說還處于海選狀態中的對手一般并不算強力,但是就這么贏了,還是覺得沒有真實感,畢竟前一秒他還在被傅青鸞虐到死,而這一秒,他居然可以和傅青鸞一起……虐人了?
蘇牧表示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幸福來得太突然他不敢愛。
“蘇牧?蘇牧?”傅青鸞關上電腦,起身準備離開書房,給自己和蘇牧弄杯水來喝。今天小二貨表現的非常不錯,不僅態度良好,而且完全沒有任何失誤,也沒有在關鍵時刻犯二,這樣傅總裁很滿意,仁慈地決定今晚讓蘇牧早點睡而不是繼續訓練。正準備表現自己難得一見的柔情(?),不想卻看見蘇牧正直勾勾地盯著電腦發呆,嘴角都無意識地咧到了耳朵后面還不自知,終于輕咳一聲以示提醒。
蘇牧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完全沒有聽到傅總裁暗示性的咳嗽聲。
傅青鸞皺皺眉,卻沒有再次出聲,而是輕輕地走到蘇牧身邊,在蘇牧身后彎下腰,兩只手撐在蘇牧兩邊的書桌上,看上去就像是彎下腰將他抱在了懷里一樣。他低下頭,湊到蘇牧的耳邊,語氣極輕地耳語:“蘇牧,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蘇牧無意識地回復著,同時感到耳畔有股風吹過,撩得人心里癢癢的。身體周圍傳來另外一個人的熱量,溫暖而奇怪。直到這時蘇牧才反應過來,他一偏頭,正好看見傅青鸞那張刀削般的臉正在自己的臉側,近在咫尺,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蘇牧的耳朵根紅了
。他掩飾性的輕咳一聲,“傅總,您湊得太近了。”同時極力地想要遠離傅青鸞一些。
傅青鸞卻是在看到這個輕微而不明顯的反抗動作之后,有了微妙的不悅。心血來潮的,傅青鸞的右手從桌面上突然抬起,一把圈住了蘇牧的脖子,將他直往自己的身邊帶,然后湊近就是在蘇牧的左臉上印下了一個吻。
“喂!傅總!”蘇牧有點火了,這怎么瞬間就升格到x騷擾的程度了,“傅總你這是在鬧哪樣啊!”
“你還是沒有想起來嗎?”傅青鸞突然在蘇牧的耳邊問道。
“沒想起來什么?”蘇牧一頭霧水,“我確實是覺得您很熟悉,不過……這不能構成您騷擾我的理由。”說完之后,蘇牧斜眼看著傅青鸞,側目而視。
傅青鸞和蘇牧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彼此。距離很近,近的幾乎能看到彼此的呼吸。就傅青鸞的角度看過去,一個清秀的少年滿眼都是活潑跳動著的小憤怒,好看細長的眉毛不太高興地挑起,看著傅青鸞心里癢癢的。
——可是,他還是沒想起來。
傅青鸞突然覺得有一絲落寞。那天昏倒之后,情況是非常兇險的——或者可以說,這一段時間一直都是在鋼絲上面行走的。上次解決掉肉瘤之后,就像是某個關鍵的按鈕被激活了一樣,從此每時每刻都會有不知名的痛苦沿著神經傳到大腦,妄圖控制住傅青鸞身體的使用權。
兩周以來,每時每刻傅青鸞平靜表情的背后,都是無數只小蟲在撕咬著神經,疼痛到幾乎麻木。但傅青鸞并不懼怕這種挑戰,甚至還非常期待,因為每一次的戰勝克服之后就會帶來更多的信息釋放,很多眼前的迷霧也是因此而越來越清晰。
可是昨天的晚上,迎來了總爆發。傅青鸞在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就快要因為疼痛而死掉,他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神經終于不堪重負而崩斷的聲音。不是形容,不是比喻,是真的身體內部構造全面坍塌。不夸張的說,他快死了。
但是蘇牧出現了。恍惚中,傅青鸞感到一雙手在輕柔地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讓自己已經被淹沒的神智能夠逃脫出一部分,用來修補破損嚴重的機理。然后,他戰勝了,他也知道了關于蘇牧的很大一部分。
可以說,沒有蘇牧,他會死。既是心死,也是身死。盡管目前蘇牧的背后還是有很多的空白角落,但傅青鸞已經不甚在意了。
可是,如今這個人,什么都不知道。
“傅總?”蘇牧本來正在怒發沖冠憑欄處——任誰被調戲了都會不高興的好吧——,正打算用自己的眼神殺死傅青鸞,不想卻看見傅青鸞的神色越來越暗淡。盡管他表面上還是那副神采飛揚的樣子,但熟悉傅青鸞的蘇牧完全可以從面具中看到傅青鸞此刻不太高興的心。
……傅總最近心情變化似乎略快qaq?這神經似乎有點不正常啊,難道剛才是因為藥停了才無意識的?
蘇牧覺得自己接觸到了真相,對傅青鸞的憤怒也煙消云散了。
傅青鸞驚醒,他抿抿唇,深深地看了蘇牧一眼:“你不記得的東西,完全可以構成我這樣做的理由。”
“啥?”
傅青鸞突然不想再虛與委蛇下去了,他又湊到蘇牧耳畔,一字一頓:“那就是……你是我的愛人,蘇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