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帶著浮萍拐去拯救世界也是醉了
高考順利結束,蘇牧當天晚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第二天換上衣服,精神抖擻地就到傅青鸞那里報道了。如今傅青鸞的實力恢復得七七八八,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自然不必非得等到每個星期三的晚上再做任務。
“準備好了?”傅青鸞滿意地看到蘇牧的出現,“氣色不錯嘛。”
“那是,”蘇牧瀟灑地一甩腦袋,“開始吧,記得給我選個簡單的任務啊。”
“選什么選,這次沒選的,”傅青鸞淡定地揚揚手中的卷宗,“你看,這次只有一個選擇。”
蘇牧驚了:“誒?”他好奇地湊過去看,大大的紙上只有一排小小的字,看的人眼睛疼,“任務類型:未知,任務難度:未知,任務目標……還是未知?”蘇牧覺得自己要崩潰了,“這一排神一樣的未知是腫么回事誰能賞臉告訴我!”
“不知道,所以我們要一起解決啊,”傅青鸞倒是不甚在意,他拿出筆,很隨意地就打了個勾。做完這一切之后,傅青鸞偏頭,看見蘇牧還在發呆,一把就握住了他的手,語氣滿不在乎,“想什么呢?這次我會和你一起去做,別擔心。”
感受到熱度從手部傳來,蘇牧低頭,看見傅青鸞修長的手用力握住自己,溫暖而有力。十指交握,男人無聲傳遞而來的支持與保護如此明顯,如此令人動容。
蘇牧平靜下來,也露出了樂天的笑容:“走吧!”
傅青鸞挑眉。
下一秒,場景變換。
……
這是怎么回事啊我去!
潔白的墻壁,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柜,以及一個大大的書柜與無數的書,簡單質樸,看上去令人心曠神怡,不過當蘇牧一睜開眼,看到的是這樣一幕時,覺得自己完全懵了。
這特么不還是我的家嗎!
還有那個號稱要和我一起做任務的某人,人呢!小爺現在一個人站在這里,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啊!
就在蘇牧百思不得其解瘋狂吐槽的時候,腦中突然“叮”地一聲響起。下一秒,一條留言在蘇牧的腦海飄過:“去三星堆博物館,順便給我帶點趁手的武*器。不能多說,速來。”
“喂!去什么三星堆啊你給小爺我講清楚啊==!”蘇牧抓住留言的尾巴,在腦中使勁地狂吼。可是傅青鸞就像是失聯了一樣,無論蘇牧再怎么呼喊都沒有任何回應,只有這一條留言還在腦中不斷地盤旋中,根本揮之不去。
徹底失聯的傅青鸞……
算了。蘇牧嘆氣,還是走一趟三星堆吧。
去汽車站買了車票,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要穿的衣服,拿上所有的證件,蘇牧收拾齊整,在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自己似乎忘掉的某件東西。
……靠!那家伙還要武*器啊摔!
我勒個去你當在中國武*器是隨隨便便就能搞到的嗎!您是要槍還是要管*制*刀*具啊親,特么的趁手的武*器,給您帶菜刀可以嗎!
還有您真的忘了“安檢”這兩個字的存在了嗎你造嗎!
蘇牧扶額,完全無語了。雖然知道傅青鸞這樣說,必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但蘇牧還是覺得很不爽,非常不爽。不爽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蘇牧完全不知道該從哪里給他搞“趁手的武*器”,并且既趁手還能過安檢。
一番糾結,想了很久,蘇牧突然起身,走向了自己的書柜。在書柜的最底部,靜靜地躺著一副浮萍拐,沉甸甸的,反射著冰冷刺目的光。蘇牧打開書柜,拿出浮萍拐,嘆了口氣,最后還是一臉糾結地收進了包里。
……不造傅青鸞要是知道趁手的武器居然是cosplay道具會不會殺了他……
真要說起來,這副浮萍拐還真有些年頭了。那年蘇牧初中,正好是迷戀這部動漫的時候。雖然說覺得有點中二不太靠譜,但一句話說得好:爽就行了,邏輯有用嗎!
癡迷動漫的蘇牧在情到最深時一時腦抽,打開某寶,入手了某風紀委員長的同款浮萍拐。中二期的少年唯恐不夠帥,還專門選了最沉最貴的外不銹鋼內實木款……可惜少年的愛,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有多久蘇牧就將打入了冷宮,連帶著好不容易搞到的浮萍拐也沒人玩了,就這樣放在那里,直到現在……
雖然說這玩意兒不夠趁手,不過好在夠重,當榔頭砸人什么的應該還行吧……qaq
一臉糾結的蘇牧就這樣,懷揣著cos道具,拿著幾件換洗衣服,踏上了前往四川三星堆的旅途。
人其實不多誒……
這是蘇牧終于走進三星堆博物館時的想法。
票有點貴,蘇牧掏錢的時候,心里一陣肉痛。到現在他也不知道來三星堆參觀和見到傅青鸞有什么必然的聯系,不過自從那次留言之后,傅青鸞就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為今之計,也就只有進去參觀下,看看能有什么線索了。深吸一口氣,蘇牧穿過了長長的廣場,來到了展館。
蘇牧是一個絕不花冤枉錢的好孩子,具體表現就是……令人發指的蹭導。一進展館,蘇牧看準一個講解就湊了過去,偽裝自己只是一棵會移動的草。漂亮的講解小姐瞥了蘇牧一眼,見他還算自覺地站在后面沒擋客人視線,什么也沒說。
“……四期的陶器以小平底罐和尖底器為主。在這個時期,某種因素使宏大的三星堆古城被突然廢棄,三星堆文明中斷了在本地的發展進程……”
蘇牧隨著講解的聲音,抬頭看著墻上貼著的三星堆舊址圖,認真地研究著。好歹花了錢,蘇牧決定先好好聽一輪講解,再去研究研究傅青鸞到底和這地兒有什么關系。
“……三星堆的祭祀坑中出土了大量的象牙、青銅器,似乎是某種特別的儀式,而出土的文物中,很多都有被灼燒過的痕跡,有些則被人為地破壞過。至于原因是什么,至今無人知曉……”
蘇牧聽著講解,視野卻被另一邊的一把金杖吸引住了。這是一把僅剩下了金殼的殘杖,湊近了依稀還能看到上面繁復華麗的紋飾。時代久遠,紋飾早已不清晰,只能在講解中知道,上面刻畫的大概是一個戴五齒高冠、耳戴三角形耳墜的人頭像,以及兩頭相向的鳥,兩背相對的魚。
人頭像笑容可掬,在保險柜中冷光的照射下,顯出了幾分詭異,仿佛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正在露出引誘與嗜血的微笑……
蘇牧眨了眨眼,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沒有,人頭像很正常。他撓撓腦袋,為什么剛才好像看到了人頭像在眨眼?
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蘇牧跟上講解,繼續參觀。緊接著是一面墻,墻上是古蜀國特有的那種眼睛,巨大無比,無數個眼睛組成了一整面墻。根據講解的說法,這面墻是宗廟祭壇中的一小塊,無數的眼睛是為了產生震撼作用,從而給進入這里的人帶來極大的心理壓力,變得虔誠質樸。講解的話沒錯,蘇牧僅僅是看了一會兒,就覺得心里壓力極大,仿佛有無數雙真正的眼睛正在嚴厲地看著自己,泛著殺人的利光。剛才看金杖時那種恐慌感又再一次襲來,蘇牧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連忙離開。
沒有人看到,背后的眼睛墻冷光一現。
沒多久,他們來到了那棵著名的青銅神樹之下。蘇牧早就在歷史書上見到過這棵樹的圖片,但真正見到了,還是覺得十分震撼。巨大的青銅樹上,樹葉、跪人、神鳥錯綜復雜而又井然有序,將整棵樹磅礴的氣勢烘托得淋漓盡致:“……這棵神樹極有可能是古蜀人心目中溝通天地、連接人神的‘登天之梯’,神樹上的那條龍,可能就是巫師上天下地的‘坐騎’……”
講解的語速不算快,卻十分清晰,蘇牧聽得很舒服,也越來越入迷,完全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蹭導的二貨。邊聽邊看,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另一件鎮館之寶那里。一座巨大的青銅人立在那里,只是看著,就讓人生了幾分寒意。和所有三星堆青銅人一樣的邪惡笑容,大大的眼睛與耳朵并無特色,卻帶著別人沒有的高冠與腳鐲,身著著華麗的長袍,胸前佩戴著繁復的紋帶飾,一看就地位卓然。人像的手勢及其夸張,雙手各自呈抱握式,然而卻并不在一條水平線上。青銅立人站在那里,王者氣度自然而生。蘇牧完全被這個青銅立人吸引住了,幾乎移不開眼睛。這次的吸引感比上次的金杖還要強烈,以至于他完全看不到講解和其他人譴責的眼神,徑直走到了立人的前面。
講解咳嗽了一下,見少年還是沒有理自己,終于忍無可忍出了聲:“這位同學,您讓一下可以嗎?不要擋住付了錢客人的視線了。同學……同學?”
蘇牧什么都聽不到,此刻他的腦子里只有之前講解的“學者估計青銅大立人像應當是一個集神權、王權為一身、最具權威的領袖人物”這句話在腦中反反復復回蕩。仿佛所有的展館都淪陷淹沒不見了,他的眼里只有那座立人像。明明是邪惡至極的表情,明明是睥睨天下的王者氣派,可是不知為何,蘇牧看到了,全是無盡的悲憫與惆悵。他覺得這座立人相當地熟悉,并且吸引他走進,并親近他。奇怪的感覺,但確實親切地存在著。
他就一直站在那里,愣愣地看著青銅立人,直到講解和那一隊客人離開了,直到青銅人前換了無數撥人,還是站在那里,像是失了魂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被觸動,又仿佛有什么聲音在響起。腦海中,有一只小黃鳥飛過,揮動著肥翅膀,不客氣地沖著蘇牧腦門一巴掌拍下來……
“死蠢二貨!死蠢二貨!主人給你留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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