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的身影一離開,樹林當中那名黑衣男子卻再次緩緩出現,望著傾城的方向,眼眸當中閃爍著眷戀。
那個驕傲,狂妄,囂張的女人,他不擇手段想要得到的女人,似乎越來越恨她了呢?而且恨得那么的咬牙切齒。
“主子,你的傷?!鄙衩睾谝氯松砗蟮囊幻凶樱瑓s緊緊盯著黑衣人身上的傷口皺眉詢問著。
黑衣人抬手阻止了那名男子的話語,眼眸依舊緊緊盯著傾城的身影,看著她走遠,看著她再次消失再他的眼前。
每一次他都看著她離開,每一次都看不到她回頭看上一眼。
“派人繼續監視著他們?”冷冷的一句話,脫口而出,話語當中帶著威嚴,不同于之前的冷颼颼的聲音,現在說話的人可以清楚的聽出他的年紀,聽出他的威嚴。
“是。”身后的手下輕輕一點頭,微微答應著,眼神也望著舞傾城的方向,嘴角緊抿。
神秘黑衣人抬手觸摸著腹部那不斷往外流出的鮮血,然后眼眸望著手指間沾染著的紅色鮮血而微微發愣,良久,才勾起一抹可怕的笑意。
“小傾城,我會當做,這是你故意再我身上烙下的兩個貼身烙印。”悠悠的聲音緩緩傳來,卻也不難聽出話語當中的霸道與嚴肅?
舞傾城這個女人一定會是他的,只有她有資格陪他一起俯覽天下,火焰鳳女。
想著黑衣人眼眸微微瞇起,緩緩拉下面紗,一張棱角分明,完美無缺的臉緩緩出現再視線中。
······
傾城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屋子當中,去看了月蒼瞳,發現他早已經醒過來,卻只是沒有開口說些什么?躺在床榻之上沉默著。
緊緊閉著的眼眸,因為失明的原因,他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掀開一般,因為他知道就算睜開眼眸也根本看不到,有的只是黑暗。
“月蒼瞳,你怎么樣了?”舞傾城輕輕詢問著,心里也有著煩躁,一回來看到他們全都受傷的模樣,就讓傾城火大。
月蒼瞳沉默著,臉色蒼白著,薄唇蠕動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傾城也不打算勉強,轉身打算走出房間,往旁邊的夜璃墨屋子走去。
每走一步都緩緩顫抖著,似乎帶著心虛與害怕之意?
“小家···伙?!痹律n瞳似乎知道傾城要出去的模樣,終于扯開了嘴角叫喚了一聲,沙啞的嗓音,干澀的像是著了火一般,也讓傾城停下了腳步。
從桌子上到了一杯茶水,走到月蒼瞳旁邊,抬手直接對著月蒼瞳的薄唇。“喝點吧,要不嗓子就冒煙了?!蔽鑳A城輕聲說著,對于他之前對她的小脾氣根本沒有在意?
月蒼瞳就著那茶杯,所有茶水緩緩入口,臉上也緩和了許多。
“你安心休養吧,如果你想身體早點好,那么乖乖聽大夫的話?!眱A城開口說話了,語氣里有著安撫,他的眼睛她是一定會治好的,這毋庸置疑,他現在該做的就是給她乖乖養好身體?
“好?!痹律n瞳輕輕點頭沒有說些什么,只是抬手抓住傾城的手腕,似乎不打算放開一般?
舞傾城微微皺眉,對于月蒼瞳的小動作感到無奈,扯著嘴角輕輕笑開。
夜璃墨的身影卻站在屋子門口,看著舞傾城,心里說不出的滋味,泛著酸,整個人臉色也發白。
白子謙站在夜璃墨身后,望著屋子,看著傾城那被月蒼瞳緊緊抓住的手腕,眼眸微微瞇起,看了看眼前的夜璃墨,無聲輕嘆?
嗨,又是一個可憐的男人啊。
彭——中午摔倒的聲音傳來,將傾城驚到,也讓月蒼瞳微微一愣,渾身立刻緊繃著。
其實他早就感覺到有人走來了,還拖著不穩的步伐,呼吸也急促而困難,但是他卻選擇無視。
傾城快速的轉頭,看著已經閉著眼眸倒在地上的夜璃墨,驚呼出聲,想要從月蒼瞳的手臂當中抽出手腕,奈何月蒼瞳卻固執的不愿意放手。
就算眼眸看不到,他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傾城那瞬間不一樣的呼吸,她很緊張,緊張那個人?
“月蒼瞳,你先放手,夜璃墨暈倒了?”傾城說著,抬手作勢要抽離。
月蒼瞳緊緊抿著薄唇,雙手用力的捏著傾城的手臂,沒有絲毫退讓的準備,眼眸微微睜開一雙眼眸,毫無焦距的眼眸盯著傾城的臉頰,卻根本倒映不出任何一絲倒影。
“傾城,別走,求你·····”月蒼瞳無助的開口說著,他卑微的承認著自己的脆弱。
傾城渾身一怔,扭頭看著白子謙將夜璃墨的身體扶起,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后轉身。
但她卻還是有著難掩著的害怕與擔憂,夜璃墨為什么剛才出現再屋門口,怎么又會倒下了,他明明傷得那么重,是怎么自己爬起來的,又是怎么走到這個屋子門口的。
“月蒼瞳······”傾城看著月蒼瞳微微苦澀的叫喚著,整個心緒卻早已飄得好遠。
月蒼瞳似乎感覺出了傾城的一樣,扯著唇角苦笑了一下,微微松開了傾城的手腕。
“你去看看他吧?!痹律n瞳略顯苦澀的開口說著,語氣里有著失落。
就算將她留下來陪他,就算她依舊坐在這里,但是那種心不在焉的坐在這里,還不如選擇成全她,讓她去看他,至少,他只是心里有些難受,并不會疼痛。
舞傾城微微掃了一眼月蒼瞳,嘴角微微揚起,扯動了一下,點頭,站起,轉身出去。
邁著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夜璃墨的屋子走去,看著站在門口的白子謙,用眼眸詢問著。
“他知道你回來了,所以我們拉不住,他執意要跑去見你?!卑鬃又t說著,語氣簡單卻也明了。
傾城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夜璃墨的脾氣,崛起來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他的脾氣,只要自己想做什么都會去做,不會有人忤逆,也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
輕輕推開房門,走進床榻,看著渾身都包裹著紗布的他,微微發愣,她真的不知道他傷得如此的重,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好的皮膚,被抓得一塊一塊的。
傾城知道,那是喪尸抓掉的痕跡。
微微輕嘆著,抬手輕輕滑過那臉頰,滑過鼻梁,滑過薄唇。
“夜璃墨,你這個傻瓜,為什么受傷都不告訴我?!眱A城開口質問著,眼眶當中也閃爍著水花,望著他蒼白臉色的模樣,她就無法接受。
他們一次一次的受傷,他們一次一次的讓她擔憂,她真的快要負荷不了了,太沉重了。
他們應該都是優雅,霸氣,高高在上的,但卻還是跟隨再她的身邊?
“傾城······”夜璃墨不安的輕輕叫喚著,似乎在囈語一般,雙手也再空中胡亂的抓著,似乎很是害怕與緊張一般?
傾城抬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輕輕安撫著他的不安,知道他在害怕,再擔憂,但是他卻只是囈語著。
雙手抓住傾城手掌的一霎那,安靜了下來,緊緊抓著傾城的手臂放到胸口,卻觸碰到胸口之上的傷口而倒吸一口氣,然后毅然決然的將手臂用力圈緊再胸口當中。
那帶著小霸道,帶著小倔強的的動作讓傾城好笑,卻也心疼,連昏迷當中都可以完全不顧自己的疼痛而選擇緊緊抓住她,他是不是真的很不安。
因為她給的不夠,所以不安到,身體受了這么重的傷,還是選擇去看她,就只是想看看她?
他在擔憂什么,他再不安什么,而又是什么,是她可以給他的?
“夜璃墨,我在這,你放心?!碧鹆硗庖恢皇?,輕輕貼在夜璃墨的臉頰之上,語氣輕柔的說著,靠近夜璃墨的耳邊。
而夜璃墨似乎聽到了傾城的話語,臉色好看了許多,也明顯沒有那么不安,整個人也輕松上了不少。
看著他的表情,傾城呼了一口氣,也跟著輕松不少。
君瑾一和白子謙緩緩站在門口,望著里面的舞傾城而沒有開口說話,彼此看著對方都用著一種同是天涯落論人的感覺。
然后兩個人同時扯著嘴角輕笑,眼眸都深情的望著舞傾城的方向,里面有著羨慕,有著嫉妒,有著寵溺,有著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