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月就過去了,劉狄幾人的木鳥也都準備待續了。墨桑帝國的年末也過得平平,百官按照胤裳兒的旨意一切從簡,也沒有在宮里大擺筵席。
這一天,胤裳兒一身金色龍袍站在墨凌的墓前。早上的落雪已經停了。胤裳兒緊鎖雙眸的看著墨凌的墓碑,半晌,干裂的唇輕輕開啟:“墨凌,你說我率軍攻打蒼穹可好?”
李公公和任天都在一旁站著,二人誰也不曾說話。胤裳兒好似喃喃自語:“然后再收了宇豐。你可愿意?”
胤裳兒望著天邊的夕陽,眉目也變了犀利:“這墨桑是你的江山,我便叫他遍地開花。”
胤裳兒緊了緊身上的衣領,轉身往山下走去。
冬日的落雪覆蓋了漫天的山草,雖然墨桑帝國四季如春,可是還是會有那么幾個下雪的月份,胤裳兒看著滿山的雪景。犀利的眼眸收起了幾分鋒利。
任天慢慢的走到胤裳兒身邊,弓身說道:“王,回去吧。”
胤裳兒點了點頭:“明日詔文武百官。朕御駕親征,揮師蒼穹。”
第二日,百官跪拜皇城宮外,胤裳兒得知此事詔來朗夜幾人,走出了大殿。
果然不出胤裳兒所料,御駕親征的事情會遭到阻撓,胤裳兒瞇起眼睛,看著下跪的百官,凜冽的眉目中瞬間犀利起來:“朕知道,百官為何長跪不起。御駕親征的事情,朕意已絕。絕不更改。”
百官齊齊的叩首:“不可啊,王上。”
胤裳兒邪眉冷對:“從今日起,青木道長封輔政大臣。其他的官員暫且不動。三月后,朕自會率軍回朝。”
百官還是跪在地上,胤裳兒看著朗夜,輕輕的說道:“出兵,將各位大臣送回府上,明日。點二十萬大軍,揮師蒼穹。”
朗夜點了點頭,下跪的百官被御林軍的侍衛全數拖回了府上。
胤裳兒看著這些大臣,心里也很是難受。但是為了天下,她又不能不這么做。
第二日一早胤裳兒便來到廟堂祈福,劉狄恭敬的站在胤裳兒面前,半晌,胤裳兒回頭看著劉狄:“及時出發?”
劉狄掐指算了算,目光嚴肅的說道:“巳時三刻。”
胤裳兒點了點頭,看著一旁的朗夜,目光炯炯:“可是準備好了么?”
朗夜單膝跪地:“回稟王上,準備好了。”
胤裳兒重重的點了點頭,將玄鐵寶劍掛于腰上。飛身一躍坐在馬上。劉狄等人也隨著胤裳兒走出了皇宮。
胤裳兒剛到宮門口,就看到兵部侍郎等百官跪在地上,胤裳兒跳下馬,卻看到兵部侍郎一臉淚水,胤裳兒笑了一下,拉起兵部侍郎:“尚書不必擔心,眾愛卿只管在朝堂打理好國中事物。三月后,朕必定凱旋。”
兵部侍郎抹了抹臉上的淚痕,重重的點了點頭。百官再一次跪拜:“恭送王上。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裳兒不再看地下的群臣,一把扯過馬韁,望著整齊的軍隊。揮了揮手。
蒼穹帝國被宇豐國的攻打,據暗組來報,已經剩下不多的城池,胤裳兒
雖然覺得這突然襲擊好似不太好,但是為了云歷,她也不能夠退卻。
胤裳兒的大軍行了一個月才來到蒼穹帝國的京都,胤裳兒坐在馬上,看著這好似熟悉的城池,心中不斷感嘆到:“雖然這宇豐國連續的攻擊,這城墻上,還是不見破敗的跡象。”
胤裳兒見狀,扭頭看向在一旁的劉狄:“師傅,可以了嗎?”
劉狄點了點頭,對后面的士兵說道:“準備木鳥。”
劉狄師傅準備的木鳥只有一百只,但是這木鳥,個個結實。劉狄走到木鳥的旁邊,用手試了試機關,木鳥兩側的翅膀便扇動了起來。
劉狄目光嚴肅的看著暗組的士兵:“這木鳥啟動你們也都看見了,足以帶你們進到這高墻之上,待你們進入這高墻,便跳入城墻,將城門附近的敵軍全部絞殺,打開城門。”
暗組的士兵低頭頷首,雙手抱拳:“是。”
“一直木鳥只能容納三十個人,三千將士破城,足夠了。”
劉狄安排好一切,士兵們便走到木鳥之上。待啟動之時,劉狄拿起號角,放在唇邊,發出了嗚嗚的響聲。
蒼穹帝國京城里面的士兵,聽到這號角的聲音,急急的走到城墻之上。只見對面飛來數多龐大的木鳥,蒼穹帝國的士兵哪里見過這種東西,嚇得都退到了城下。
木鳥上的將士還不待飛入這城墻,便拿起實現準備好的銀鉤掛在城頭,齊齊的落下。蒼穹帝國的士兵們看到這種架勢,抽出隨身攜帶的武器和暗組的成員砍殺了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還不待蒼穹帝國的士兵通告,城門緩緩打開。
胤裳兒瞇起雙眼,犀利的說道:“沖啊!”
大軍一股腦的沖入京城,京城的百姓見狀急急的逃竄,胤裳兒看著這些百姓,口中疾呼
:“只抓官差,不得傷害百姓。”
胤裳兒等人下馬便和蒼穹士兵打了起來,任天見狀急急躲藏,他不會武術,除了躲也只能跑。胤裳兒趕緊將一個敵軍將領尸體上的銀槍拔出,向任天丟去:“拿著。”
任天點了點頭,跟著胤裳兒殺向蒼穹士兵。
胤裳兒沒有想到,京城里還會有這么多士兵,可是再多的人,也抵擋不了二十萬大軍的陣勢。
一個時辰過后,胤裳兒的大軍便殺到了皇宮門口。
胤裳兒血染盔甲提刀站在皇宮正門,就見江喚青袍緩帶站在自己的面前。
胤裳兒突然笑了:“呵,朕以為,你要將朕的人頭割下。”
江喚眉間露出一絲苦澀:“孤恨的不是你,是宇豐國的先皇。”
胤裳兒別過頭去,眼角流露出一絲淚水:“你設計云歷可是真的?”
江喚也不躲避,點了點頭。胤裳兒又笑了,雙拳里的指甲生生的摳出了血跡
“為何?”
江喚走向宮門,胤裳兒這才看到江喚手里拿著一尊酒壺。江喚提起右手,將酒灑入口中
“孤自小便被做了質子,做皇不做皇都無礙。”
胤裳兒冷冷的看著江喚:“這些
,與朕無關,”
江喚哈哈大笑,笑容甚是狂妄,胤裳兒身后的士兵見狀,向前行了三丈。
“云歷便讓孤軟禁了,就在關你的地牢之中。”
胤裳兒雙眸瞬間驟冷,那個地方她到是知道的。
“為何?”
江喚不緊不慢的將酒壺丟在地上,怔怔的看向天上:“因為你愛他。”
胤裳兒的心抽緊了,緩步走向江喚:“你可知道什么是愛么?”
江喚目光灼灼的看著胤裳兒,半晌:“孤不知道什么是愛,但是,自打救了你,對你,就是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胤裳兒搖了搖頭:“那不是愛,江喚。特殊的感覺不是愛情。我與云歷,我看到他便是要許他終身,并不是因為你救我,在你之前,他便在山頂救了我一次。”
江喚話鋒一轉,眉目冷冷的說:“你知道我為何恨他么?”
胤裳兒眉頭側轉。“那日所有的質子被抓到牢籠,云歷和胤洛王爺去挑選奴人。我那么求他,他卻不肯。”
胤裳兒不再想聽了,冷冷的說道:“云歷,在哪?”
江喚笑了笑,眉頭苦澀的看著胤裳兒:“踏過我的尸體,你便可以去找他。”
胤裳兒提起滴血的手,生生的刺入江喚的身體。一瞬間,一行清冽的眼淚劃過胤裳兒雙眸。江喚看著胤裳兒的眉目,微微的笑了:“我便是知道你心里有我。”
胤裳兒不看江喚,咬著牙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江喚用盡最后一口氣,擠出了兩個字:“寢宮。”
胤裳兒慌忙的用手擋住江喚身上的血跡,可是卻擋不住江喚徐徐墜落的尸體。胤裳兒跪在地上,許久。目光犀利的看向背后的士兵。
“進皇宮。”
果然和江喚說的一樣,皇宮里并沒有一個人,胤裳兒從龍案上看到江喚留下的降書。胤裳兒看到的偏偏是“墨桑帝國”。胤裳兒顫抖著雙手,拿起降書,交給任天。獨自一人走到江喚的寢宮,果然發現了云歷。
云歷在榻上睡著,胤裳兒竟不知道如何開口,如何告訴云歷這件事情。
好久,云歷抬眼看了一下周圍的人,苦澀的笑著:“江喚死了?”
胤裳兒點了點頭,良久,云歷點了點頭:“那日,江喚抓你,也是為了保護你。江喚的宮中,有冰榮帝國的探子,我便是怕他們威脅你。”
胤裳兒早已淚流滿面,原來自己一直誤會江喚。
“我自冰榮帝國回來,便身重劇毒,江喚為了給我解毒。封鎖了各路消息,今日也是為了保全我們。”
胤裳兒搖著頭說道:“可是他未必要死啊。。。為什么,為什么,我要殺他。”
云歷苦笑著說道:“他死你手里,也是為了隱瞞天下人。這蒼穹,便是他讓給了你。”
胤裳兒后退了幾步,險些栽倒在地。任天拖著胤裳兒的身體。
“呵。。。都讓給我,首先是墨凌,接著是江喚,下一個,要是你么?”
云歷搖搖頭,好久說道:“我若死了,誰來護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