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冰今天本來休假在家,在警隊里以暴脾氣出名的她最痛恨別人碰她的東西,她怎么也想不到,只不過換一身衣服的時間,就有一個男人出現在了她的家里,并且玩著她經常玩的十字鏢!
唐冰出拳的速度很快,在她看來,身材越魁梧的男人反應越慢,甚至她壓根就沒有想過面前的張揚能夠躲過她這一拳。
事實上,張揚的反應能力敏銳得超乎常人,加上四年的殘酷訓練,張揚的身體可以做出任何別人想不到的動作,在拳頭快達到他臉上的時候,張揚整個人忽然側過頭去,就這么不起眼的一側,唐冰的拳頭已經落空。
張揚的右掌直接朝著上面一打,這一掌打在了唐冰的手腕上,唐冰頓時發覺整條手臂竟然麻木了!
她震驚地望著張揚,而這個時候,樓梯處也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小冰,你怎么對客人動手?”
整條手臂無力垂下的唐冰聽到父親唐明偉的這一句話,頓時覺得心中委屈,然后喊道:“客人?我怎么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客人?進別人的家隨便亂動別人的東西!”
感覺到手臂有些知覺之后,唐冰轉頭瞪向張揚,喝道:“今天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不然我肯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說完,唐冰大步走上了樓梯,不一會就聽到‘砰’的大力關門聲。
張揚摸了摸鼻子,望向從樓梯處走下來的唐明偉,開口道:“唐叔。”
唐明偉點了點頭,那雙凌厲的眸子放在張揚的身上,仔仔細細從上到下看了一遍之后,唐明偉夸贊道:“不錯!四年的時間竟然將一個人改變成這樣,果然不錯。”
張揚笑了笑。
“坐!”唐明偉坐在沙發上面道。
張揚也坐了下來,道:“唐叔,這一次來找你,主要是有件事情想讓你幫我。”
唐明偉點點頭,妻子徐清已經將兩杯茶放到了茶幾上,然后轉身上了樓。
兩個人喝著茶閑聊了幾句,張揚來到這里其實就是想感謝一下唐明偉。
唐明偉道:“跟我上樓。”
張揚跟在唐明偉的身后,走進了樓上的書房,書房中的書籍很多,用堆積成山這句話也不為過,而且擺放雜亂無章,東一摞,西一摞。
唐明偉已經拿起了一副剛剛寫好的字,道:“張揚,你來看看這個‘忍’字。”
張揚望了過去,‘忍’這個字在唐明偉的手上寫出來并沒有什么書法家的大氣,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規矩,而且,這個‘忍’字上下兩部分竟然有一塊是空白。
書房中,唐明偉見到張揚皺眉的模樣,心中十分開心。
唐明偉開口道:“四年前的你,就是這‘忍’字上面的刃!無心,所以無法成器,在軍隊這四年時間,你已經有了心,刃與心結合,則是這一個忍字!”
張揚一愣。
唐明偉坐在椅子上,示意張揚也坐下,然后道:“還記得四年前我和你說過的故事嗎?”
張揚點頭,四年前唐明偉說得故事其實并不是一個故事,而是唐明偉對于他為官這些年的一些體悟。一個官真正重要的不是清與濁,廉與貪,而是正與邪!當官不一定要是清官,但是一定要當正直的好官,當清官容易,當好官卻難。
“你這四年已經成長了許多,所以,現在我就希望你做到這個字。”唐明偉道,他知道這個事情對張揚來說很難,但他必須讓張揚這么做。
見到張揚沉默,唐明偉笑了笑:“中午留在這里吃個便飯吧。”
張揚點了點頭,習慣性地摸出了香煙,然后又揣回兜里。
“想抽就抽吧,在我家你還擔心什么?”唐明偉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
張揚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今天和唐明偉聊了這一番話讓張揚豁然開朗。
“小冰性子沖動了一些,但其實這孩子并不壞。”望著窗外的唐明偉開口道。
張揚一愣,然后笑道:“她說的對,我一個客人還是不應該動她的東西的。”
唐明偉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什么在四年前會去看你么?”
張揚搖頭。
唐明偉嘆道:“年少輕狂是每一個人都必須要經歷的階段,我之所以看你,是因為你和我年輕的時候很想象,只不過,我年輕的時候鬧得最大的事情也沒有你鬧得最小的事情嚴重。”
張揚苦笑起來,現在想想,當初實在是因為太年輕,甚至他覺得當初的所作所為都很幼稚,幼稚到了骨子里,當年在京城張揚可謂是一呼百應,京城里的那些個紈绔哪個不跟在張揚的屁股后面亂晃?